皇甫葶月見着宮弗若不卑不亢的模樣,心頭一陣邪火,若是從前她還是江南宮家的明珠便也罷了,可是如今宮弗若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依仗着他們皇甫家而活,憑什麽還能擺出這樣一副故作清高的模樣呢。
皇甫葶月:" 這是我們皇甫家的丫頭,還是不勞表妹你費心了。"
皇甫葶月把“表妹”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強調些什麽,強調些什麽呢?她宮弗若隻是作爲皇甫葶月的表妹的身份而出現在這裏的,真正的主人是她。宮弗若眼神深處漫上星星點點的笑意,果真是個小丫頭,這般宣示主權的行爲也太幼稚了些。
可是等她與皇甫葶月的眼神對上時,卻已然泫然欲泣了。
宮弗若:" 表姐,我知曉自己的身份,也感激姨丈姨母能接納我收留我,隻是……豆蔻她伺候我的這段日子,盡職盡責,表姐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看着宮弗若眼角的淚水,快意蔓上皇甫葶月的心頭,這才對嘛。
皇甫葶月:" 大罪可免,小罪不可饒。"
宮弗若:" 表姐。"
她的聲線微微顫抖了。
皇甫葶月:" 豆蔻去那邊小路跪上四個時辰吧。"
宮弗若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幽靜的小路彎彎折折,極爲别緻,最别緻的還應該是石子路上鋪設的無數美麗的鵝蛋大小的石子。
在這樣的路上跪上四個時辰,那腿豈不是要廢了。
宮弗若神情一變。
眼神堅定起來,緊緊攥着豆蔻的手。
宮弗若:" 葶月姐姐,我是叫你一聲姐姐的,尊你敬你,可是豆蔻之事恕難從命。"
一定要這樣楚楚地化解危機嗎?當然不是,宮弗若若是想的話,她有無數種法子,隻是這些法子哪有叫他們兄妹反目來得有趣呢。
皇甫葶月神色一變。
她看着脊背挺直的宮弗若,緩緩逼近。
而她們身後,清澈見底的溪水裏,遊魚相互追趕嬉鬧,美麗的魚尾在深深的湖水裏擺動着,一閃即逝。
真沉不住氣,原本還打算再費點心将她因過來些呢。
皇甫葶月:" 表妹,豆蔻說到底也是我們相府的人,她的去留該是我說了算。"
宮弗若眸子沉靜,仿佛面前神色難看的皇甫葶月壓根不值一提。
宮弗若:" 老太君将豆蔻賜給了我,那麽至少現在,她是我的丫頭。"
宮弗若:" 還望表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從頭到尾她都是溫柔娴靜的模樣,受了委屈也仍舊安安靜靜地爲自己辯駁着,倒是皇甫葶月,步步緊逼,心狠手辣。
看皇甫葶月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宮弗若微微湊近一步,在衆人看不見的視角笑開了。
宮弗若:" 你在爲什麽而憤怒啊,莫非是你這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愛已經落到了我的身上嗎?"
宮弗若:" 你知道的吧,他幾乎日日都追在我的身後,費盡了心思地要讨我的歡心呢。"
她說的又輕又快,聲音壓得很低,就連近距離接觸她的豆蔻都隻能看見她的身影而聽不見她的話語。
她都知道了?
先是恐慌,而後巨大的憤怒與不甘在她心裏湧動。
她憑什麽這麽糟蹋他的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