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小王氏看着的趙氏在房裏茅房外轉來轉去,奇怪道:“大嫂,你在找什麽?丢銀子了?”
趙氏臉上表情尴尬,連連擺手道:“沒!沒找啥。”
小王氏不信,“沒丢銀子你在茅房轉來轉去?我看你都在茅房轉兩三圈了。掉了多少,我幫你找找。”說着,就當真要去翻茅房外堆着的柴垛子。
趙氏見此,這才不得不道:“也沒啥,就是……我房裏痰盂好像被人給倒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剛說完就急忙道:“沒啥,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畢竟誰還去偷尿不成?那髒污東西。
小王氏顯然也是這麽認爲,笑道:“不是丢了銀錢就好,大嫂有事沒?要沒事我們去荒地看看。”
家裏和陸家合夥做生意的事,外人不知道,但家裏人卻是清楚的。
雖然小王氏也懷疑,種野莓能不能賺到錢,但到底是一門營生,不能不上心。
趙氏和小王氏想法也差不多,自是不會拒絕。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群村民鬧哄哄地朝着這邊走來。
“嘉娘,要我說你還是上心些吧!”葛栓奶一臉好心地拉着趙氏的胳膊道:“你說你家男人要實在沒事做,去多開兩畝荒地不好?幹啥去幫那陸家瞎折騰啊?你看,這不是白折騰嗎?”
趙嘉被她說得一臉莫名,“葛大嫂,你這是什麽意思?”
葛栓娘道:“你還不曉得啊?就你家男人幫陸家在地上種的東西全死了!”
“啊!”趙嘉和小王氏都瞪大了眼,吃驚道:“怎麽會全死了?”
“這不很正常嗎?誰大冬天的種東西?”葛栓娘有點奇怪兩人的反應,不責怪自家男人不幹正事,咋還關心陸家地裏的東西有沒有死呢?
不過她也沒多想,隻是勸道:“你們以後還是好好勸着家裏的男人,别聽陸家那小娘子瞎忽悠了吧!那小娘子長得像花一樣,手嫩得跟豆腐一樣,能是會種地的人嗎?”
趙嘉和小王氏卻根本顧不上聽葛栓娘唠叨,兩人急匆匆地朝着荒地走去。
夏家大兒子夏志榮也知道了野莓苗全死了的事,這會正在地裏察看。
方才邊上人多,江棠棠有些話不便講,但這會人都散了,地裏沒有外人,江棠棠便也沒什麽顧忌了,“夏大哥,你可看出什麽來了?”
江棠棠一個半吊子都能發現異常,夏志榮這樣種莊家的老把式自然不在話下,他看了一會道:“這是被燒苗了?”
江棠棠點頭,“看起來像,隻是不知誰這麽好心,大半夜不睡覺,還把辛苦積攢的農家肥,一股腦用到我們這塊地裏了。”
“不管是誰,我都将他給揪出來。”夏志榮道。
“隻不知對方什麽目的,這事隻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江棠棠心裏有幾個懷疑的人,但卻不能确定到底是誰。
夏志榮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趙嘉和小王氏急匆匆趕來,遠遠地,就看到自家男人在跟一個嬌美的女人說話。
想到葛栓娘方才說的那些話,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粗糙的臉,莫名覺得這幅場景很刺眼。
她大步走了過去,站到兩人中間,一反常态的挽着夏志榮的手道:“相公,你們在說什麽呢?”
夏志榮不習慣她在外人面前這般黏糊糊的,将手抽了回來道:“沒什麽!”
夏志榮是個憨直性子,既然是說好了不往外透露,那就是自個媳婦也不能說。
趙嘉卻想多了。
男人最近天天在陸家地裏忙活,真的是因爲公爹和陸家合夥做生意嗎?
她的目光落在江棠棠的臉上,白嫩得跟剛剝殼的雞蛋一樣。
她們這些女人,誰臉上沒有點斑啊痘印什麽的?可她站這麽近的距離看那江氏的臉,她臉上硬是一點雜質都沒有。
還有這腰身,揉得跟垂柳一樣,感覺稍稍用力一下,就會斷一般。
男人最喜歡這樣的女子吧!
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她男人也喜歡在夜裏一遍一遍地撫摸她的腰,可現在,他連手腕子都不給她抓了。明明兩人在說話,她問卻什麽也不跟她說。
趙嘉想着想着,便紅了眼眶,也不管地裏頭的事了,扭頭跑了。
“這女人,風風火火的,不知道在鬧個啥!”夏志榮頗不好意思,下意識地給江棠棠賠罪道。
江棠棠想着趙嘉方才打量自己時那隐隐防備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後退兩步,與夏志榮拉開一些距離。
她勸道:“夏大哥,這地裏也沒什麽事,你還是先去陪陪夏嫂子吧!其實這事你跟嫂子說也沒關系,隻要不往外傳就好,别你們夫妻之前還因爲這事鬧了誤會。”
“那有啥說的!”夏志榮卻是不以爲意道:“我去山裏轉轉,看能碰上這野莓苗不。”
“還是我去吧!我剛好沒什麽事,而且地裏的活,我也幫不上忙。”江棠棠道。
“你腦子好使,可比我們會用蠻力的好多了。你設計的那鐵犁可比我們以前的好用多了,以後不是水田,也可以用鐵犁耕地了,可給我們兄弟幾個省了不少的力。”
夏志榮道:“那你去尋苗,去再去地裏看看。”
江棠棠先把陸甜甜送回家裏,才帶着籃子背簍,進了山裏。
想着夏家兄弟幾個也要幫忙尋草莓苗的事,江棠棠找了一個較爲隐蔽的山谷,種了幾株草莓在那。
如果夏家兄弟尋到這裏,也算是變相的幫她作證,并不是隻有她才尋的到野莓苗。她隻是運氣比較好。
如果沒有尋到這裏,那就靜候有緣人吧!
江棠棠帶着三十多株草莓苗,半籃子草莓回了家。
她還故意喊何秋娘和胡丹桂去種草莓苗,鬧得半個莊子上都知道,地裏的野莓苗剛死,她就又在山裏尋到了新的野莓苗種上了。
*
這天晚上,夏志榮吃過飯後,就偷偷去了荒地,躲在草叢裏守着。
趙嘉生了一天的悶氣,本還想着,等他晚上來摟自己的時候,也要狠狠地将他甩開,好好出一口惡氣,卻不想那男人晚飯過後就不見了蹤影,一直等到大半夜,也沒有回來。
原本還隻是有些懷疑,現在卻變成了肯定!
趙嘉又是氣又是憤怒,最後捂着被子痛哭起來。
正哭得傷心,外面突然響起了呵斥聲與哭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