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微微低下頭道。
“嗯,你想去季家嗎?”
此話一出,姜雲舒頓時愣了下。
姜銘口中的季家,不是什麽沒有名氣的小家族,而是指道門近幾十年新興的大家族,隐隐有道門各大家族之首的趨勢。
“爸爸,這是何意?”姜雲舒蹙眉,有點不太敢相信。
“總部那邊,放在南城的大人前段時間死了。”姜銘沉聲道。
“那位大人,死了?!”
姜雲舒的聲音頓時有些急促。
“嗯。”
“所以季家聯系到我,準備讓我們頂替那位大人的位置,而我打算推薦你先去家族中學習。”
“我?”
“怎麽?不想去?”
見她這個模樣,姜銘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頓時譏笑地看着她。
被自己的父親這樣看着,姜雲舒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些,垂在身側的手緊握。
他這個意思無異于是說,她若是不願意,外面自然會有大把的私生子會願意。
“好,我去。”
“這就對了,爲了這個機會,爸爸我可是費了不少力。”姜銘微笑着看着她道。
“這段時間我教給你的功法,你練習得怎麽樣?”
說起這個,姜銘的臉色緩和了些。
心中又隐隐有些驕傲,這功法還是當初那位大人傳給他的,如今他也将這功法傳給了幾個兒子女兒。
但真正能修煉下來的,也隻有姜雲舒一個人。
果然私生子到底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這一次,也不是他主動要求讓姜雲舒去學習的,而是總部的大人傳令來點名要他把姜雲舒送去學習。
而他也是得了這個機會才能頂替掉那位大人的位置,又一躍成爲了京都大學的新任校長。
“女兒愚笨,隻粗略習得。”姜雲舒垂眸眼下閃爍的眸光,聲音無波無瀾。
“乖女兒,這機會可是總部大人親自給你的,你若是抓不住”
話未說完,但意已盡。
“女兒明白。”
姜雲舒深吸一口氣,擡眸與他對視,眼中帶着勢在必得。
“好,好,這才像我姜銘的女兒。”
姜銘臉上帶着笑意,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晏喬盤腿坐在一片沙漠之中,周身靈力不斷翻滾着,頭頂上是不斷彙聚起來的雷雲。
天空中烏雲密布,雷電交加,一股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雲層中散發出來,幾乎輻射了方圓千米。
這些雷雲彙聚起來也足足花費了半個小時,晏喬已然睜開眼站起身來了。
她看着頭頂上不斷穿梭的雷電之力,神色不變。
直到雷電交織的劫雲逐漸向晏喬逼近,電壓強烈的閃電如同一道道銀蛇在雲層中翻滾。
見此,晏喬緩緩勾了勾唇角,感受到體内雷靈力不斷充沛,又不斷被運轉的功法化爲自身的靈力。
她右手在虛空之中一握,誅邪劍瞬間落入了她的手中。
晏喬垂眸看向誅邪劍,擡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這柄劍從蒼雲界陪伴她回到了藍星,卻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如今她渡雷劫了,自然能借助雷劫之力來修補一番。
随着劫雲的不斷逼近,晏喬的身體逐漸被雷電所包圍。
築基期的雷劫一般隻有三道,隻是天道爲了給修士一個告誡和嘉獎,而到了築基期便已經完全脫離了凡人行列。
但晏喬擡頭看向那層層厚重至極的劫雲,卻不由得嘴角微抽。
這藍星天道請她來幫忙,卻還要往死裏劈她,一點天理都沒有。
“轟隆!”
陡然,一道手腕粗細的雷劫以極快的速度劈向晏喬的頭頂。
見此,晏喬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分,隻靜靜的等待雷劫落下。
她本就是雷靈根,從前在蒼雲界便嘗試過用雷劫淬體,雖痛苦了些,但好在效果是極好的。
而築基期的雷劫是最弱最少的,她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淬體機會。
但她還是将一些丹藥準備好,隻需她心念一動,便可落入嘴中護住她的性命。
雷劫從頭頂往下灌,晏喬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道閃電狀的痕迹,但臉上卻不見絲毫的痛苦,甚至還有一絲驚訝。
這道雷劫落在身上不僅沒有痛苦的感覺,還讓她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甚至那些雷霆之力也不需要她費力去吸收,便自動排着隊伍往丹田之中去了。
晏喬詫異了一下後,心中有些明悟。
她原本以爲這藍星的天道是想往死裏劈她,沒想到竟然是來給她送機緣的。
晏喬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時臉上也不由得帶上了些許的笑意。
她擡眸看向頭頂的劫雲,思索着這裏面還醞釀着幾道雷劫。
這般想着,她又将誅邪劍舉到身前,幾乎與她身高平齊,等待着下一道雷劫落下。
一直到雷劫散去,晏喬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這樣平白得來的純粹雷霆之力真的太爽了。
關鍵是不僅不用她自己吸收,還讓她本身的靈力染上了雷劫的威壓。
雷劫已過,晏喬内視了一番丹田,發現此時的丹田之中靈力已然漲到了大半,修爲也赫然來到了築基中期,隻差一點就可以邁入築基後期了。
“這樣的便宜要是能再來幾次就好了。”
晏喬摸了摸下巴,她踩着誅邪劍往南城的方向回去,心中還不斷思索着這個可能性。
這一次渡劫,加上閉關和趕路的時間,前前後後也快半個月了。
好在她早已經向幾位爺爺發了消息,又請了一段時間的假。
幾位爺爺也沒有多問,隻是叮囑她注意安全,暫時不回去也沒關系。
“姜小姐。”
見來人是姜雲舒,男子頓時心中一驚,連忙恭敬的低頭。
姜雲舒淡淡地點了點頭,便直接越過了他,往屋子裏走去。
看着姜雲舒冷淡的背影,那人眼中多了幾分羨慕。
這位姜小姐天賦可真好,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将功法修煉到了小成,如今還能和幾位少爺小姐齊名了。
感受到身後灼灼的目光,姜雲舒不動于衷。
這段日子以來,她感受過許多這樣的目光,并不覺得奇怪和不适,反而心中頗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