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人群,段遠來到了一處商場的頂樓。
他坐在頂樓的邊緣,看着下面的人群,身形在血幕的襯托下,顯得孤寂。
“人類的多樣性……”
段遠看了看時間,距離他昨天進入這裏,馬上就滿一天了。
到時候,“種财”觸發,他用替身草人活了下來,便可以封印埋财詭,獲取獎勵。
而埋财詭的真身……
正在段遠的頭頂幾十米的空中挂着。
那是一輪皎潔的圓月……
死域中,血幕會遮蓋天際,不應該有月亮……
因此,段遠一眼便看出了這月亮是埋财詭的真身所在。
【種财發動】
【替身草人毀壞】
段遠手中的草人碎成了一根一根的稻草,稻草順着段遠的指縫落了下去。
等到段遠手中再無一根稻草時,他頭頂的圓月開始崩解。
如同從一塊老舊的牆皮慢慢的被剝落。
露出了真身。
一個紅色的細長肉芽出現在天空中,肉芽蜷縮成了一個圓形。
片刻後,肉芽便開始下落。
轟——
肉芽最後落在了段遠所在的樓頂,發出了一聲巨響。
段遠走到了那巨大的肉芽前,伸手按上去。
體廟之力随之釋放出來,包裹住了那巨大的肉芽。
一陣奇妙的反應後,肉芽開始慢慢縮小,最後定型成爲了一件物品。
牌?
一副撲克牌出現在段遠的面前。
【名稱:決勝卡牌(54張)】
【類型:物品】
【等級:LV6】
【能力:一次随機抽出4張卡牌,由卡面的牌型決定效果。
同花:極大的增強自身的屬性,牌面越大持續時間越長;順子:削弱對手屬性,牌面越大持續時間越長;炸彈:發動一次極強的攻擊。王炸發動一次威力驚人的攻擊;對子:抵擋一次敵人的攻擊,牌型越大防禦力越強;單張:一次普通的攻擊;等等……】
【特效:作弊。支付足夠多的功德,可以讓你摸到任意牌型(憑運氣?不,拿錢砸死對面。)】
無敵!
看完效果後,段遠滿心都是這兩個字。
不愧是LV6級的物品!
關鍵這東西還不是一次性的,竟然可以反複使用,各種效果利用起來,竟然可以達成許多的作用……
值了!
段遠十分的滿意。
雖然不是段遠最期待的裝備類,但效果足夠厲害。
就如同這件道具的名字一樣,是可以在關鍵時刻決定勝負的東西!
埋财詭在被封印後,整個金東CBD的死域便消失了。
血幕褪去,漆黑的天空再度出現在京東CBD的上空。
那些原本進入到這裏準備發财的人,突然發現他們剛剛能看到财寶的眼睛突然間就看不到了。
就連已經看到的财寶也無法找到了。
這些财寶原本就是因爲埋财詭的能力在死域内生成的,如今埋财詭被段遠封印消失,自然讓死域内出現财寶的能力消失。
但那些人身上的“種财”詛咒卻不會消失……
那些想進來發财的人已經亂成了一團,已經獲得财寶的人,開始被其他沒有獲得的人圍攻……
段遠看着下方混亂的場景,搖了搖頭。
看了看時間,段遠發現剩下的時間并不足以讓他繼續去找其他的詭異,便直接在樓頂躺了下來。
“睡一覺,等天亮就回江大去……何亦昕說的那個能解讀地圖的人明天應該就到了。”
就着樓下衆人的厮殺聲,段遠睡着了。
……
齊紅醒了,不出她的意料,她再一次夢遊到了一個她不認識的地方……
齊紅看了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紅杉,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夢遊症到底什麽時候能好。
她不想每天早上一醒過來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樣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還有些絕望。
“上天爲什麽這麽不公平……”
齊紅想到了自己從小就受到的非人待遇。
禽獸繼父,軟弱的母親,短命的生父……
還有最近她遇到的那些壞人……那些一個個的想傷害她的人。
隻有一個身影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絲溫暖。
那道身影在她的心中十分高大,在她陷入危難之時,可以挺身而出救下她……
“段遠哥哥……”
齊紅默念着這個名字,她哭得更大聲了。
她想通了,她要去找她心中的段遠哥哥。
就算她每天夢遊起來都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要緊,她每天朝着江大走,總有一天,她可以走到江大。
可以見到段遠哥哥。
想到這裏,齊紅堅定了内心,用手背擦幹了眼中的淚水。
淚水在她髒兮兮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污痕……
看到漆黑的手背,齊紅不知怎的,竟然笑了起來。
“小妹妹……”
就在此時,一輛越野車停到了齊紅的面前。
車窗搖下,兩隻潔白的手從車中伸了出來。
“這個……給你。”
那雙手上正握着一個面包和一瓶水。
齊紅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她這些天的經曆已經讓她學會了不要輕易的相信人。
但她看着那面包,口中不禁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車門随即被打開,一個穿着淡黃色連衣裙的少女走了出來。
她看到渾身髒兮兮的齊紅,和齊紅那滿是戒備的眼神,有些心疼,開口道:
“小妹妹,我不是壞人,你别怕……這東西給你放在這裏了。”
齊紅見那少女上了車,便準備上前去取少女放在地上的面包和水。
她才走了一步,便發現車門再度打開,車上走下來了三個人。
齊紅停下腳步,戒備的看着三人,慢慢的向後撤了幾步。
“小妹妹,你别怕,這個兩個是我爹和我師兄……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隻是想幫你。”
少女看到齊紅後退,便止住了腳步,指着身邊兩人說道:
“你放心,我們都不是壞人,我爹是茅山掌教,你看看他身上的道袍!”
齊紅看了看少女所指的那人,發現那人生的确是仙風道骨,眼睛上的一字眉也讓人能生出些親近之情。
齊紅略微放松了戒備,道:“你們真是好人?”
“嗯,我們真的是!”少女見齊紅願意說話,連忙說道:“我叫林倩兒,我爹叫林九英,我師兄叫文才……我們隻是剛剛看你一個人哭的傷心,樣子又十分的落魄……”
九叔打斷了林倩兒的話,道:
“我們路過這裏,看你似乎需要幫助,這才停下來詢問……”
文才在一旁幫腔道:“我師父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你看看你自己,全身破破爛爛的,又沒什麽東西給我們惦記的,有什麽好怕的。”
齊紅聞言,愣了一下,她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又看了看那輛越野車,突然開口大聲的問道:
“你們能帶我去江大嗎?”
三人聞言皆是面露古怪……
齊紅見狀,還以爲三人不願意,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熄滅,她捏着衣角說道:
“我想去江大……找一個人。
但是我有夢遊症,每天睡醒後,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怎麽走都走不到江大……
你們……不順路就算了,你們把我載到下一個地方,我可以自己走過去。”
“這不是巧了嗎?”文才看着齊紅,笑着說道:“我們正好也去江大!”
“真……真的?”齊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想再确認一下,把目光轉到了九叔的身上。
九叔看着齊紅的眼神,點了點頭,“我們的确也去江大。”
就這樣,齊紅坐上了順風車,和九叔一行人一起前往江大。
半個小時後,越野車便停在了江大的校園中。
“這裏就是江大嗎?”齊紅看着窗子外,有些出神。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到了江大。
這一路上,說她是曆經萬難也不爲過……
“我也沒來過,不過我們跟着導航走的,應該沒問題……”
林倩兒在齊紅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據說喊我爹下山的這個人是個超級有錢人,等下我們有大餐吃了!”
九叔也聽到了林倩兒的話,他瞪了一眼林倩兒,“别給你爹丢臉。”
随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早已經等候在此的何老爺子,立馬迎了上來,握住了九叔的手,大笑道:
“林道長,你能出山,我可太高興了!”
“我也不過是順應時代……”
衆人一陣寒暄,互相介紹了一下,何老爺子便領着衆人朝前走去。
齊紅一下竄到了何老爺子的面前,問道:
“爺爺,我想找段遠,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段遠?”何老爺子聽到這名字,也是一愣,段遠是誰他自然知道,就是因爲段遠,他們何家才能找到江大這樣相對安全的地方。
何老爺子看着眼前髒兮兮的齊紅,心想這小姑娘指名要找段遠,那肯定和段遠認識,便露出一副笑臉,道:
“段遠我知道,隻是他現在不在江大……”
何老爺子看着齊紅臉上出現的失望神情,笑了笑,繼續道:
“不過我孫女倒是知道他在哪,我可以帶你去找我孫女。”
齊紅聞言,激動的說道:“謝謝,謝謝爺爺!”
九叔在一旁聽到,沒有想到這路邊随便幫助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和段遠有關系。
更沒有讓他想到的是……
何老爺子也知道段遠。
九叔右手掐了一個法決,感慨道:
“這世上緣分就是這麽奇妙……
那天芭蕉林一别後,我還時常想着什麽時候能再見到段遠道友,沒想到,相見竟然來得如此快。”
林倩兒聞言,驚訝的說道:
“爹,這個段遠,就是你一直提的那個?你就是把七曜上清劍給了他?
這也太巧了!”
一旁的何老爺子聞言,一臉震驚的問道:“林道長,你竟然把七曜上清劍傳給了段遠?
那可是你們茅山教至寶啊!?”
“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吧。”
衆人聽着九叔講述着那天芭蕉林的遭遇,很快便到了江大的2号食堂。
“哈哈哈……段遠着實厲害,竟然讓你……”
何老爺子拍着手,笑道:
“林道長,這也可以算是一段佳話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心不心疼你們茅山教的至寶。”
九叔聞言微笑着答道:
“心疼自然是有些心疼,畢竟是我茅山教傳了這麽多代的至寶,但我當時真的覺得,七曜上清劍在段遠道友的手中肯定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便把七曜上清劍贈給了段遠道友。”
“你說得沒錯……”
何老爺子撫着自己的胡子,笑道:“段遠這人确實是個奇才……若不是他,我孫女隻怕已經死在了江大。
但我一直都隻能聽到他的事迹,無緣一見。”
“不過……我孫女說他今天便會回到江大,我也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
何老爺子笑了一陣,說道:“我們就在這食堂等着,估計要到了。”
何老爺子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九叔先行踏進了食堂的大門。
“這裏是食堂?”
林倩兒看着裏面和普通食堂完全不一樣的擺設,有些難以置信。
何老爺子撫着自己的胡子,笑道:
“我們略微改動了一下……畢竟以前的陳設不太适合現在的情況。”
衆人随着何老爺子上了二樓。
這裏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會客廳。
何老爺子快步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圓桌前,伸出手,向一個人打了聲招呼:
“齊教授!久等了久等了!”
齊紅看着衆人互相打招呼,感覺有些無趣,她四下看了看,發現2個和段遠差不多年紀的男女。
那個姐姐是不是就是何爺爺的孫女?
齊紅走上前去,脆生生的問道:
“姐姐,你是何爺爺的孫女嗎?”
陳墨影正在和小胖聊天,突然便聽到了齊紅的聲音,她眉毛一挑,道:
“我才不是何亦昕!”
齊紅被陳墨影的反應吓了一跳,她沒有想到隻是一個普通的問題,盡然讓眼前的漂亮姐姐有些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齊紅連聲道歉,“何爺爺說她的孫女知道段遠哥哥今天什麽時候回來……
我……以爲……你就是。”
陳墨影本來有些生氣,聽到這話,換上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齊紅,問道:
“你是誰?遠子認識的人,我都認識,好像沒見過你。”
“你認識段遠哥哥?”齊紅聽出了陳墨影的話中的意思。
“我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說我認識不認識?”陳墨影的聲音中帶着些許驕傲。
“太好了!”齊紅伸出手,“我叫齊紅!我是來找段遠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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