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萬骨坡看起來和平日裏沒什麽兩樣,若是不看地圖,依舊無法與名字了聯系到一起。
就連老人都産生了疑問,心裏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就是那萬骨坡?
不就是一座小小的山坡嘛?
“你确定沒走錯?該不會是你故意糊弄我吧?”
老人第一時間又開始懷疑起了席小雲。
席小雲心中頓時覺得無比委屈,這又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但是她還是好脾氣的解釋:“就是這裏,地圖上是這樣顯示的。”
她把地圖給老人看。
老人看了一眼,随即神神叨叨的走上山坡。
她心裏十分的急。但是又不知道該在哪個地方更合适。
于是她就在山坡上找了找,最後終于找到了一棵和描述中很像的樹。
“就是這兒了!”
老人興奮地直搓手。
“娘,你确定可以喚回夫君的魂嗎?你會不會是被别人騙了?”
席小雲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來了這裏之後更不踏實了。
心裏毛毛的,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哼,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待會兒好好地聽我話,要是因爲你讓我失敗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兒子可是爲了救你才死的!”
老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開始把儲物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些常見的祭祀的東西,除此外還有一些朱砂、符紙,以及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東西有點像一盞油燈,又有些像蠟燭。
這些東西一出來,席小雲心裏更不踏實了。
但是她隻能強忍着不适,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看着。
老人拿着朱砂,在符紙上寫寫畫畫,那亂七八糟的符号,她也是第一次見,根本不是在畫符。
“******”
老人嘴裏念叨着什麽,她也聽不清楚。
沒過多一會,老人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看向席小雲:“過來,把你的手弄破,加一滴血進來。”
她指着手中的符紙,強硬的命令道。
根本不管席小雲願不願意。
“娘,要我的血做什麽?還是算了吧,我總感覺是騙人的。”
席小雲自然是不願意的。
若是真的喚回夫君的魂,她一點也不介意放點血。
可是怎麽看,自家婆婆都是被什麽人給騙了。
所以她本能的不願意。
熟料下一刻老人就又炸了,對着她就開始各種辱罵,難聽的話氣得她眼睛都紅了。
她放在兩側的手死死的握緊,最後還是無奈的擠了一滴血到符紙上。
老人瞪她兩眼,然後繼續開始忙活。
符紙添加了血液進去後,似乎泛起了光澤。
老人滿意的看了一眼,又開始點燃那盞燈。
随着燈盞被點燃,席小雲忽的覺得有些冷。
“娘——”
“啊——”
眼前的景象徹底變了,席小雲吓得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而老人則是直接被吓得跪了下去,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因爲在她們面前的是數不盡的殘肢斷臂,以及那漫無邊際的陰氣。
哪裏還有半點山坡的樣子,這都是屍體啊!
席小雲被吓得冷汗岑岑,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她心中十分震驚,但也沒忘記去把婆婆拉起來。
老人哆嗦着站起來,頭皮發麻的看着那些殘肢斷臂,心中也不禁後悔起來。
但是不管多吓人,她都要把自己的兒子弄回來。
于是她強撐着推開席小雲的手,繼續搗鼓起來。
隻是她的手抖得厲害,燈盞都差點掉了。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老人不斷地念叨着,然後再一次将手裏的燈盞點燃。
席小雲心中越發不安,不斷地看着周圍,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在盯着她們。
随着老人的操作結束,二人的呼吸都不由得變輕了。
緊張的看着那盞燈。
她們等啊等,等啊等。
老人有些動搖了,難道這方法真的不行?
那怎麽辦?
老人雙眸赤紅,心中無比的焦急。
就在這時,那盞燈終于有變化了,竟然真的飄出來一縷神魂。
那神魂不是别人,正是席小雲死去的夫君。
“夫君!”
席小雲頓時淚如泉湧,看着眼前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心都快要碎了。
老人更是激動地渾身發抖,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神中露出一道光。
“娘子?”
萬慶迷迷糊糊的喊道。
席小雲頓時更加激動,哭得不能自已。
她走到夫君身邊,不斷地想要觸摸他,卻隻是徒勞。
隻是激動地她沒有發現,老人竟然反常的沒有過來,更沒有看到老人的狠色。
就在她和夫君互訴思念的時候,那盞燈忽然詭異的亮了紅光。
符紙忽的燃燒起來,下一秒就飛到了燈盞的上方。
“呼——”
符紙瞬間被點燃。
席小雲忽的覺得心中一涼,緊接着肚子就開始疼痛起來。
她猛地彎下腰捂住肚子,但是疼痛卻越發的激烈。
“娘——”
席小雲想要求助,她覺得肚子好痛,好痛。
肚子裏可是有她的孩子,絕不能出事。
但是此時的老人卻是眼神恐怖的盯着她,一動也不動。
“娘子!”
萬慶的魂魄着急的呼喚着,但是卻是無能爲力。
甚至都無法靠近她。
“呵呵。”
老人蓦地笑了起來。
再次開始施法。
然後就見萬慶的魂魄竟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席小雲的肚子裏鑽。
“娘!”
萬慶驚恐的大聲呼喊起來,雖然不知道即将發生什麽,但是他一個魂魄,怎麽也不該去娘子的肚子裏。
那裏面還有自己的孩子。
但是老人卻根本不管這一切,隻是不斷地念着咒語。
眼神陰冷,不見半點溫度。
“啊!”
席小雲痛得越發的厲害,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因爲萬慶的魂魄正不受控制的往她肚子裏鑽。
當看清這一幕時,席小雲吓得肝膽欲裂,驚恐的大呼:“不——”
“娘,這裏面的可是你的孫子啊!”
“娘——你不能這麽做!”
席小雲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肚子裏的是她的孫子啊,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孫子?”
“孫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