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大家以爲這是位傻子,實際自己才是傻子。
她默默地垂下眸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妹妹你是要去哪兒?若是順路的話,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藍晨看着眼前這位小姑娘,人長得實在是漂亮,所以第一次在天華山脈他就記住了她。沒想到後來又接二連三的相遇,緣分實在不淺。
“我就是到處瞧瞧,藍道友不必如此。”
“還有,我等修真之人不以凡俗稱謂相稱,道友還是叫我路道友吧。”
妹妹?
什麽鬼——
“這好吧。”
藍晨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下來,接着又主動和路雲浠聊了起來,熱情的給她介紹雲陽城,以及附近的幾座城池。
路雲浠敷衍的聽着,心裏的耐心快要告罄了,臉上也帶了幾分出來。
藍晨見此也不好意思繼續廢話,于是就和路雲浠道别離開了,臨走前還特意拿了一枚傳訊符給她,讓她有事就聯系他,他一定會趕來幫助的。
路雲浠默了默,目送他離開了客棧,随後也沒心情吃飯了,擡腳就上了客棧三樓的房間,激活了一枚陣盤放在門口。
她坐到床上,将那枚傳訊符左右翻看了幾遍,最後還是不放心将其燒毀了,誰知道他有沒有做什麽小動作,标記自己的位置。
路雲浠又把自己身上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遍,确定沒什麽異常才放下心。
原著中的藍晨可不是個小角色,而是一個戲份十足的反派人物,此子擅長演戲,明明是個散修卻冒充家族富二代在外行走,大肆炫富引誘他人上鈎。
他看似與人稱兄道弟,各種替兄弟們出頭,實則是爲了騙取他們的信任,然後用這些人去獻祭邪陣。
被獻祭之人不僅會被陣法活活吸幹,就連神魂也會被其攝取,永世鎮壓在陣法之中,一點點被腐蝕,最終淪爲沒有意識的邪物。
最後邪陣大成,藍晨進階元嬰,實力大增,遠超曾經的同伴們。
可是人都是貪心的,進階了元嬰,他就想更上一層樓,于是又花費了十來年布置了一個更大的邪陣,想要搜尋上千餘人前去獻祭。
而他後來就挑中了原主。
結局自然是在原主和蕭鶴雲的共同攻擊下,藍晨被打得魂飛魄散,而他布陣的位置下面又有一場大機緣,讓原主和蕭鶴雲得到了。
所以這真的是孽緣啊,如今藍晨尚且弱小,他們就遇上了,看樣子也是瞧中了自己,想要讓自己獻祭呢。
路雲浠抿緊雙唇,既然知道對方這個打算,自己肯定不會跟他一起同行的。
然而此時離開的藍晨也在猶豫要不要把路雲浠騙過去,那位少女曾經見過他和那群兄弟們的相處,也不知道會不會猜到什麽。
他擡手揮起一面靈鏡,看着裏面這張稚嫩的面孔,臉上露出一抹無辜的笑。
鏡子裏面的人不就是一位故作成熟外出曆練的大少爺嗎?
又有幾個人能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藍晨滿意的收起靈鏡,既然如此就暫時放過那路雲一把吧,畢竟看她的飛劍就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會太簡單,若是惹上一身騷反而會破壞他的計劃,自己還是繼續去尋找目标吧。
想明白後,藍晨沒再猶豫,加快了離去的腳步,至于那位張兄弟,藍晨的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還有千千萬萬個好兄弟在等着他呢。
*
在雲陽城住了兩三天,路雲浠買了一份更詳細的地圖,打算在這周圍好好轉轉,看看能不能有些特别的機遇,她心裏一直記挂着那隻尋寶松鼠,沒想到後來竟是被蕭鶴雲契約了。
沒有尋寶松鼠,她就想着找一找尋寶鼠、尋寶狐、尋寶猴,反正能尋寶就成,也免得她哪日入了寶山而不知。
在雲陽城幾百裏外有一個靈獸村,裏面的修士各個都是養靈獸高手,據說各種類型的靈獸都有,也許就能撿個漏。
路雲浠美滋滋的想着,一邊退了房一邊準備離開。
這時幾人從她身邊走過,臉色嚴肅的小聲讨論着,聽到的内容讓她心驚。
“王家村幾百餘口一夜之間就被人滅門了!”
“據說是王家幹的,想要搶奪王家村的那條遊津河,但是王家村不同意,所以就被王家給滅門了!”
“吓——”
“王家怎麽這麽狠?造下這麽大的殺孽,我聽說他們族長可是剛剛才生下一子,也不給孩子積德?”
“唉,是啊,可憐王家村那些人了,王家喪心病狂連個凡人都不放過,還有那些才幾歲的孩子,真的是一個活口都沒留。”
“嘶,竟然凡人都不放過,王家屬實是太過分了!”
“可不是嘛.”
幾人擦肩而過,說出的話卻讓路雲浠感到心涼,臉上的表情蓦地黑了下來,她想起了那日樹下看到的小小孩童們,那麽小,又那麽可愛,王家怎麽做得出來?
而且,那王村長也不像是會甯願犧牲全村也要護住遊津河的迂腐之輩,怎麽最後卻成了這樣的結局?
雖然那些人與她隻是怕萍水相逢,可那也是幾百活生生的人.
路雲浠心裏堵得厲害,悶悶不樂的出了城,這件事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沖擊,讓她再一次認識到了修士的心狠手辣與利益熏心,竟然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都不放過,實在是喪盡天良。
她因此心情郁郁了兩日,第三天才漸漸将此事放在了心底深處,不再去想它。
終于,她緊趕慢趕的來到了靈獸村,同樣是村子,靈獸村卻與王家村有着天壤之别。
靈獸村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說是村子,可規模卻很大,村子背靠大山,面朝江河,地理位置優越,确實很适合養靈獸。
在村口有四位金丹修士悠閑地坐着,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喝着靈茶,明顯是來鎮場子的。
路雲浠看了一眼他們,然後大步走進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