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浠此前隻去過多寶閣,如今看着這些“珍寶閣”、“琳琅閣”,眼睛都快花了。
于是她便一家一家的逛了過去。
一開始大家看她穿着打扮不凡,個個熱情招待,可後來都是笑容牽強的将她送出門。
這也怪不得路雲浠,而是她儲物戒裏各種類型的東西都有,而且品質都很不錯,實在不用購買。
有的東西确實吸引人,但以她目前的修爲又用不上,所以最後隻能空手而歸。
後來她實在不好意思,便假模假樣的賣了些自己畫的符箓,這才讓那些小二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一上午的時間,路雲浠一共逛了五家店,也實在逛疲乏了,便又找了一家客棧稍作歇息。
接下來的幾天她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多多少少買了一點東西,然後就打算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跟了上來。
路雲浠眉頭微皺,自己這是被盯上了?
她出了城門,幾條大路擺在面前,她随意選了一條,然後加快了腳步。
不出她所料,那人竟也跟她選了同一條路,不遠不近的墜在後面。
路雲浠心中升起戒備,神識也不敢太過靠近對方,以免打草驚蛇。
于是她加快步伐,随後在一個山谷轉彎處慢了下來,那人的速度果然加快了,朝着山谷快速逼近。
她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正想出其不意,可那人卻是直接從她旁邊飛速掠過,着急的往前面去了。
剛剛掏出玉笛的她手微微頓住,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她依舊警惕,可那人确實沒有再回頭,
沒過一會兒,那身影就看不見了。
是自己想多了?
路雲浠眉頭皺得更緊,接下來的路程都不敢有片刻放松。
太陽西斜,落日餘晖灑滿對面的山頭,路雲浠沒有再接着趕路,而是找了個山洞住了下來。
她不再像初來時那麽莽撞,第一件事就是激活陣盤放在了山洞裏,隔絕了外界的探查。
白日遇到的那個人後來都沒再碰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路過。
她看了一眼山洞外面,發現沒什麽異常後就開始打坐修煉了。
丹田的縫隙依舊在漏氣,她必須得抓緊時間多吸收靈氣。
……
“聽說這後山出現了六階蛟蛇?”
邱長老嘀嘀咕咕的在半空中掃視着下方的山林,他最近煉丹正需要六階妖獸的血液,一聽說這個消息就趕到了後山。
夜晚的後山寂靜中透着一股詭異,偶爾有妖獸發出幾聲嘶吼,顯得格外明顯。
他神識下放,搜尋着六階蛟蛇的蹤影。
忽然,身後一道力量襲來,邱長老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如一條抛物線般飛了出去。
那力量讓他毫無招架之力,徑直朝遠處的懸崖跌落下去。
他想要自救,可那股力量死死的壓制着他,最後隻能驚恐的直直墜落下去,很快就被一團白色雲霧遮擋住了。
昏迷前,他腦海裏莫名浮現了江绾那張冷笑的臉,不禁心頭一顫,随即徹底暈了過去。
幾息時間之後,後山上空浮現出一道紅色身影,正是江绾。
她冷眼看着邱長老落入懸崖,心裏的一口郁氣終于散了。
這懸崖下面她也曾去過,這次非得剝邱長老一層皮,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
當初他想害雲浠丫頭,這件事情她一直記在心頭,就等着邱長老降低戒備後再好好的收拾他。
“哼。”
别說她欺淩“弱小”,管他弱不弱,把仇報了就是。
江绾滿意的看了一眼懸崖,随即轉身回去繼續閉關。
她最近可是對外宣稱閉關了,此事再怎麽樣也跟她扯不上關系。
……
路雲浠還不知道自家師尊趁着夜色正在給她出氣,原本的她修煉正入佳境,卻忽然被陣法提醒,外面有異動。
她立即睜開眼,朝着陣法外看去。
沒有摸清外面的底細前,她也不敢随便外放神識。
夜色蒼茫深沉,她看得并不太真切,卻還是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模糊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爬上了山洞外的一棵樹,他(她)潛伏在樹頂上,很快就被樹葉遮擋住了身影。
而在地面上,還有一道身影正在悄悄地靠近山洞,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
路雲浠臉色微沉,還好自己發現得早,不然還會中了兩人的埋伏。
眼下四下漆黑,她也看不清那兩人中有沒有白日那個同路人,不過不管來人是誰,都不能大意。
她按住自己微微發顫的手,隻是這次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在宗門練了那麽久,眼下終于可以實戰一下了!
但是興奮歸興奮,路雲浠也是首先做好了防禦,才悄悄地撤了陣盤。
身上斂息符遮蓋了她的氣息,她就小心的躲在山洞的門口邊,等着那人慢慢摸過來。
那人十分小心,一點腳步聲都沒有發出,不過十幾息時間就已經摸了過來。
他也不敢貿然進來,而是手中忽然一個東西丢了進來,霎時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同時一道刺眼亮光驟然亮起。
路雲浠要在第一時間封閉嗅覺,她也是用過癢癢丸的人,難免對這些味道有所防備。
同時她十分配合的扔出法術在洞裏折騰出了一些聲音,營造出她遭受驚吓的反應。
果然,那人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一個疾沖往山洞中襲來,可是他身形剛剛路過洞口,一道短促的聲音響起,他的腦袋忽的一疼。
下一瞬,路雲浠的刀尖就戳破了他的防禦,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脖子裏。
“咕——”
那人驚恐的一把捂住脖子,濕熱的血很快打濕了他的手掌。
下一秒,他的身體咚的一聲倒了下去,抽搐兩下就徹底不動了。
路雲浠不放心,拔出玉笛後又用刀尖朝着他的胸口捅了幾下,确定是徹底死了才将目光對準外面的那棵大樹。
而在大樹頂上,夏羽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覺,方才那倒地的聲音莫非是老二?
她和老二互相配合,特意先擾亂對方的視線,然後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而她就是這裏面最後的一環,避免那人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