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路雲浠并沒有停手,兩人接連對了這麽多招,其實也就過去了十幾秒,她單手掐訣,長長的箭矢也向張一天襲去,主要目的就是打亂他的節奏。
張一天實力還可以,但一上來就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尤其是音攻和身法的使用,直接讓他陷入了被動狀态。
眼下他應對起來手忙腳亂,很快就被路雲浠找到了破綻。
她虛晃一下故意露出身形,實則等到張一天發現并攻擊後,立即往旁邊一閃,随即一個反轉又湊到近前。
她輕輕吹響玉笛,玄妙的聲音再次響起,着急忙慌的張一天一個不注意又中了招,眼神忽的一滞不動了。
就是現在!
路雲浠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手中玉笛直接向張一天的額頭刺去。
這是全力一擊,威力比之前的要強上不少,加之張一天氣息紊亂,精神呆滞,一秒的時間就被路雲浠擊破了防禦靈氣罩。
冰冷的刀尖刺中了張一天的額頭,深深地紮了進去。
“嗤!”
刀尖刺入的聲音響起,剛剛從音攻中掙紮而出的張一天甚至來不及看路雲浠一眼,身體便是猛地僵住。
他的雙眼大睜,瞳孔迅速渙散,竟是直接被滅了神魂。
“咚!”
張一天轟然倒地,連掙紮抽搐的機會都沒有,徹底隕落了。
眼看着身前人的倒下,路雲浠既是意外,又覺得在她意料之中,她站在那兒看着面前的屍體,雙手不僅微微顫抖。
隻是比起害怕,更多的竟是興奮。
興奮?
路雲浠被自己的真實想法吓到了,連忙想要壓住自己的手,可越是如此,她的手顫抖的越厲害。
刀尖還在張一天的額間插着,鮮血順着傷口往下流淌,路雲浠看着看着,直接用力一拔,玉笛抽身而出,張一天的額間立即血液飚濺,四處飛揚。
完了!
路雲浠看着地上的屍體,眼底浮現一陣恐慌,因爲她真的忍不住感到興奮!
意料之中的嘔吐、恐懼都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種勝利的成就感以及殺人後的興奮感充斥了内心。
難不成自己還是個潛在的變态殺人犯?
路雲浠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我肯定是被原主的神魂影響到了,肯定是!”
她好不容易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借口,努力将自己說服了。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回過神來,把張一天的儲物袋扯了下來,把裏面的東西全都放到了自己的儲物戒裏,她也沒仔細查看都有什麽東西,慌着用火符處理了屍體。
“罪過.”
望着被逐漸焚燒的屍體,路雲浠繃緊了神經,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殺人了。
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夢一般,太不真實了。
處理好一切收尾後,她又往宗門趕,隻是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自己殺了人這件事。
同時她又忍不住複盤殺人時的那種感覺,一邊自我譴責又一邊忍不住的興奮。
看來不止原主瘋,自己也快瘋了。
*
兩天後,路雲浠終于趕回了宗門,此時的她已經平靜下來,漸漸将殺人的事情抛到了腦後。
來到宗門大門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又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原主一樣難以親近,這才大步往宗門走去。
同門互相殘殺是要受處罰的,自己絕不能被人看出端倪,反正隻要她不說,其他人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張一天。
可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爲她剛剛回到玉雪峰,執法堂就派人來請她了。
路雲浠心頭一緊,面上卻不表現分毫,跟着二人前往執法堂。
此時的執法堂外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等着路雲浠被叫過來,臉上滿是看熱鬧的好奇勁兒。
很多人都隻聽過路雲浠的名号,卻未見過真人,此時也是好奇得緊。
很快路雲浠就到了執法堂,她一席白色法衣,身姿清麗,出衆的氣質引得大家紛紛看去,再看到她出衆的容貌,不少人都偷偷吸了一口氣。
隻知道路雲浠脾氣不好,卻不知道竟還是個美人,與江晚岑師叔都不相上下。
路雲浠面不改色從他們面前經過,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聖元宗的執法堂單獨坐落在一座山峰上,除了日常辦公、審理,這裏還有一座很大的收押室,犯了小錯的人就在裏面面壁思過,犯大錯者則會由宗主出面判決。
路雲浠擡頭看去,眼前的執法堂通體黑色,裏面的光線很暗,營造出了一種肅穆嚴謹之感。走進去後,堂中站了不少人,而最上方坐着一位身穿紅袍的女子,她模樣普通,眉頭緊鎖,一副嚴肅的模樣,身上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執法堂的長老,宮菱,如今已是化神大能。
而在她身邊不遠處坐着一人,模樣看起來有些老成,應該比路成功更年長一些。
路雲浠印象中見過此人,是在那場收徒大典上,這個人也在那群大佬裏面,隻是當時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也沒收新弟子。
因此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以及他爲什麽會在這裏,畢竟張一天不像是有大佬撐腰的人。
“你就是路雲浠?”
宮菱神色頗爲疲憊,淡聲問道。
“是。”
路雲浠依舊言簡意赅,隻是收斂了鋒芒。
“來人,把王傑三人叫進來。”
宮菱也不多說,直接讓人把王傑他們帶進來。
路雲浠聞言心中一緊,看來還真的是張一天的事情。
她穩住心态,面色平靜的轉身看去,王傑三人進來時面容驚恐,對這執法堂本能的感到畏懼,可是當他們看到路雲浠的時候,立即激動了起來。
“就是她,就是她殺的張師兄!”
王傑一隻手指向路雲浠,一邊向宮菱大聲道。
“宮長老,就是她殺害的張師兄,你要替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