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心醫院,住院部八樓。
匆匆趕到的馬宏,亮了證件,問清楚小護士莉莉在哪後,快步直奔過去。
“你好,我是FBI探員阿裏克斯-馬宏,”無聲看了看雙眼通紅,明顯哭過了的莉莉,馬宏盡可能客氣的說道,“關于你一個多小時前的遭遇,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問你。”
莉莉揉了揉眼睛,“我剛才跟警員都說了……”
“我知道,”馬宏點頭,“我跟他們不是一個系統的,我就耽誤伱一點時間。”
“好吧……可是,我幾乎什麽都不知道,我就像鬼迷心竅了一樣……”莉莉說着,眼裏又有了淚水。
馬宏瞧見,伸手拿過旁邊台子上的抽紙,遞了過去,“沒關系,你隻要完完整整的,把你從見到那個人那一刻開始,到那個人離開爲止這段時間内發生的事,跟我說一遍就行。”
莉莉接過抽紙,“好…..”
應了聲,莉莉說叨開來。
聽完,馬宏想了想,“抱歉,這個問題涉及到了你的隐私,但我必須要問,你突然情欲高漲和突然倒下之前,有沒有感覺到什麽?比如說,有什麽東西在你胳膊上爬,或者鑽進了你的身體裏?”
莉莉眨了眨眼睛,紅着臉搖頭,“沒有,什麽都沒有……”
“那他就沒說别的話了?或者……”馬宏說着,降低了音量,小聲道,“給你留了點錢?”
莉莉很疑惑,下意識想歪了,“錢?我又不是妓女……”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誤會,”馬宏立馬解釋,“我會這麽問,是因爲昨天有一個姑娘跟你的遭遇差不多,最後,她收到了一些錢。”
莉莉一時無言:“……”
馬宏沉默的仔細看着莉莉,雖然基本能确定莉莉應該沒說謊,但事關丁澤,他必須要完全肯定才行,隻好再開口,“他沒給你留下任何東西?”
莉莉一聽,又想歪了,臉頰頓時通紅,“我隻能想到,我吞下去的……”
這回輪到馬宏無言了。
幾秒後,馬宏失笑的輕輕搖頭,不打算問了,“好的,謝謝你的時間,你也别想太多,這個事不是你的錯。”
莉莉一陣感動,“謝謝。”
馬宏沒再說,起身走向八零九号病房。
——
八零九号病房裏。
安娜—韋斯特莫蘭德早就起了床,收拾妥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在等丁澤派的人過來。
外面發生的事情……小護士莉莉的遭遇,兩個警員死在了地下車庫……
她都知道,也确實覺得那個丁澤有點可怕。
但,還是那句話。
她沒多少天可以活了,她不想管。
馬宏推門走進,“安娜—韋斯特莫蘭德?”
安娜聽見,回過頭看向馬宏,沒吭聲;
“你好,我是FBI探員,阿裏克斯—馬宏,我想問你一些問題,”馬宏客氣的說。
聽到馬宏的名字。
安娜輕輕一笑,半點不墨迹,果斷按照丁澤的囑咐,出了聲,“他說你會來。”
咯噔!
話聲入耳。
馬宏心神一震,緊跟着,立即轉身合上病房的房門,随後方才問向安娜,“他留了什麽東西給我?”
安娜點頭,“就一句話,他讓我跟你說,他去芝加哥了。”
馬宏:“?????”
聽到這話。
馬宏真有點懵。
這算什麽?
從狐狸河監獄逃出來,馬不停蹄離開了芝加哥,先跑去了猶他州,再跑到内華達州,又跑到印第安納州,然後,特麽的,又回去芝加哥????
特娘的是在旅遊呢?
一時。
不受控制的,馬宏想起了當初追着奧斯卡—肖爾斯到處跑的時光,胸膛裏止不住的湧動起了怒意。
“他有說他去芝加哥幹什麽嗎?”無聲做了幾個深呼吸,馬宏這才稍微克制住了那股怒意,盡可能平靜的問。
安娜淡淡搖頭,“沒有,就隻交待了這句話。”
馬宏看着安娜,不認爲安娜在說謊,想了想,“那他來找你,是爲了什麽?”
安娜笑笑,“我說了,你會阻撓嗎?”
“要看情況,”馬宏誠實的回道。
安娜臉上笑意更濃,“他讓我轉院去芝加哥,這樣的話,我在死之前,還可以多見見我父親。”
安娜沒多少時間了這一點,馬宏早已知曉,“就這樣嗎?他沒給你錢?”
“沒有,他說到了芝加哥後,他會處理,”安娜簡潔的說,“馬宏探員,你不會阻止我的,我去芝加哥,對你來說,是好事。”
馬宏剛才第一時間已經想到了,也不胡扯,直接同意的說,“的确,我不會阻止你。事實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馬上親自帶你去芝加哥,局裏的飛機,正在機場等着。”
安娜搖了搖頭,“他說會安排一個人過來,帶我過去,我還是等等吧,你應該能理解,我不能得罪他。”
馬宏能理解。
安娜去了芝加哥後,很多事情還得丁澤安排。
安娜要是改變了丁澤的計劃,後續可就不好搞了。
“那我陪你一起等,”馬宏如是說着,往椅子上一坐。
“随你便吧。”
談話就此結束。
病房裏安靜下來。
當然,馬宏沒閑着,正在短信聯系探員蘭,讓探員蘭在芝加哥部署相關工作。
不知不覺,二十來分鍾過去。
一個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快速看了一眼比較近的馬宏,和稍遠一點的安娜—韋斯特莫蘭德。
中年男子沒在意馬宏,徑直走向安娜,到了安娜面前,笑着開口道,“你好,請問是安娜—韋斯特莫蘭德女士嗎?”
“是的。”
“你好,我叫文森特,是來帶你去芝加哥的,”中年男子客氣的說,“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安娜說着,緩緩起了身。
這時。
被忽視的馬宏,站了起來,看向文森林,“稍等,文森特,我是FBI探員馬宏,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文森特咧嘴一笑,半點不憷,“馬宏探員,我是一名律師,還是一名很有成就的律師,更重要的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看,不用浪費時間了吧,你說呢?”
頓了頓,文森特補充道,“何況,你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
馬宏皺了皺眉頭。
該死的律師!!
“你是在威脅我?”馬宏很不爽,語氣陰冷了不少。
文森林笑得很和善,“馬宏探員,話可不能亂說,我可完全沒有這種意思。”
“你有名片嗎?”馬宏沒啰嗦,問。
“當然,”文森特幹脆的從西服内側口袋裏,取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有需要的話,歡迎随時聯系我。不過,我的收費比較高哦。”
馬宏接過名片,“好。”
“那我們可以走了?”文森特問。
盡管,真要找理由,馬宏完全可以攔住文森特,但,沒意義,而且,考慮到丁澤知道的秘密,攔住文森特的風險,就實在太大。
綜合考慮,不阻攔,是最好的選擇。
“走吧,我們芝加哥見,”衡量過後,馬宏讓開了路。
——
波利斯市距離芝加哥市,大約兩百八十公裏。
開車需要三個來小時。
截止此刻。
丁澤三人在路上已經呆了兩個多小時。
快到了。
“約翰,做好準備了嗎?”丁澤看了一眼時間,望向一臉平靜的阿布魯奇,笑着問。
“of course,”阿布魯奇笑着應聲。
丁澤沒再說,掏出香煙,點着一根,望向窗外。
窗外,風聲呼嘯。
今天,芝加哥,得死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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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