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晨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機,剛剛好,蘇柒柒換完衣服出來。
她注意到他的動作,“有什麽事嗎?”
金暮晨聽到她的聲音擡頭,一件黑色的衛衣完美的遮住她的身形,褲子是運動型的。
這樣的裝扮跟大學生沒什麽區别,也确實,蘇柒柒在大學就是這樣的裝扮。
隻是料子沒這麽好。
蘇柒柒也沒想到是一套休閑裝,比起她的晚禮服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衣服還挺合身。”蘇柒柒笑着走到他面前,“我們現在回去嗎?”
“嗯,走吧。”
蘇柒柒走到外面才發現這家酒店的走廊都奢侈至極,明明看着很低調,但細看總感覺奢靡。
住一晚上蘇柒柒估計都要自己幾個月的工資。
蘇柒柒扯了扯前面人的衣角,“金暮晨,你昨天怎麽發現我的?”
“我一直看着你。”金暮晨頭也沒回,徑直走到了電梯。
蘇柒柒剛才扯着他的衣角到現在都沒放下,“我都沒發現你,爲什麽不跟我打招呼?”
蘇柒柒盯着上面的數字,這層樓在十八樓。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昨晚上跟着莫琛的,或許被他看見了,解釋道,“昨晚上那個人是我的合作方,我陪着他來的。”
“我知道。”金暮晨沉聲應着,其實說實話,昨晚上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說不清心底是什麽滋味,想沖上去不顧一切的拉走她。
但是理智又壓制住了他的想法,以至于在發現她被下藥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
似乎是故意的報複。
到了一樓大廳,蘇柒柒昨晚上沒注意到這裏的裝修簡直配的上富麗堂皇二字。
沒走兩步就有人湊上來。
蘇柒柒打量了面前這個自稱老闆的男人一眼,他的目光總讓她覺得不善。
魏烨隻在蘇柒柒身上瞟了一眼,“昨晚上不好意思,人我已經處理好了,蘇小姐您放心。”
“還有,昨晚上…”魏烨觀察着金暮晨,故意道,“你先生可是着急的不得了呢,差點連我這酒店都掀翻了。”
很顯然,他在胡說。
蘇柒柒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低頭笑着,“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對了,昨晚上還有一個人也說在找你呢,你…”他話說一半就收到了金暮晨警告的眼神,他笑着道,“好像叫林…”
“楚楚,她是我朋友。”蘇柒柒笑着解釋,她的手機關機了這時候根本沒辦法聯系任何人。
魏烨看着兩人的背影,在心裏暗想。
難道是這副蓮花模樣拿下了金暮晨和莫琛兩大巨頭?
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是裝的,魏烨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偏見還是蘇柒柒的演技更勝一籌。
魏烨撇撇嘴,他倒是想看看兩虎相争誰才是最後的王。
上了車,蘇柒柒先把手機沖上,看着酒店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隻剩下一個小點,“暮晨,那個人你認識嗎?”
剛才她總感覺魏烨看金暮晨的時候總是帶着似有似無的笑容,又像尊崇又像故意爲之。
金暮晨握着方向盤,嗓音平緩,“昨天見過。”
蘇柒柒也不懷疑,點着頭回應。
一上車她就想睡覺,沒開好一會,她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
在車子停下之後,她揉了揉眼睛,“到了?”
在看清之後她一臉吃驚,“這是……明水鎮。”
金暮晨解開安全帶,偏頭看她,“下來?”
蘇柒柒有些猶豫,這地方她一直不敢來,自從外婆去世,她沒有再回來過一次。
隻要到了這裏,那些記憶總會往腦袋裏鑽。
外婆的笑容,布滿皺紋的雙手,佝偻的背。
這裏的一切都在腦海裏不停的播放。
隻是現在路上都布滿了枯草,已經長的比人還高,似乎他們才是這裏的主人。
蘇柒柒環顧周圍,嗓音沙啞,“你怎麽知道這兒的?”
金暮晨挽着她的手,“猜的。”
“我才不信。”蘇柒柒輕輕笑着,看着這裏曾經熟悉的小道現在已經荒無人煙。
明水鎮本就不大,兩人走的慢,一個小時就快逛完了小鎮。
最末端就是蘇柒柒曾經居住的地方,門口已經雜草叢生。
蘇柒柒走近,門上還刻着幼年時期的畫,這麽久了居然還在。
蘇柒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高興,她指着門上的某一處,“金暮晨,那個還在,是我畫的。”
“外婆以前還說我以後肯定是個畫家。”
金暮晨往門上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是石頭磕的,還有些粉筆的痕迹。
畫着許許多多的圖案,有海有森林,五彩斑斓的。
其他門上全部貼的春聯,隻有這一扇格外獨特,蘇柒柒走近些,“其他小孩子在門上畫總會被罵,但是外婆從來都不說我,也不會把我畫的擦掉。”
蘇柒柒看着那些畫,似乎外婆還坐在門邊,笑呵呵的看着她的畫,“小妮喲,你畫的什麽呀?”
“有山有水,你以後一定可以去很遠的地方,到時候外婆就跟不上你咯。”
“外婆,無論我去哪裏都會帶上你的。”
蘇柒柒感覺鼻頭酸澀,咬了咬下唇,“走吧。”
“想看你外婆嗎?”
“她在哪?”蘇柒柒一驚,不可思議的盯着金暮晨。
自從外婆去世,她被待回蘇家,每當她問起陳淑娟總是一臉不耐煩的讓她滾。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問了,她也沒有勇氣再回到明水鎮。
金暮晨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拉上她的手。
繞着老房子走了一圈,蘇柒柒在房子背後看到了堆起的小小山丘。
她愣在原地,張嘴想說話時才發現已經泣不成聲,“那……”
…
莫琛靠在車裏,助理小心翼翼的探了他一眼,“莫總,那好像是金總的車。”
“他這麽低調?”莫琛揚了揚嘴角,臉上的戲谑一覽無遺。
助理在心裏偷偷捏了把汗,“莫總,要不要下去看看?”
之前每年來莫總都會下去看看,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時候一整天都在那。
助理也不清楚,老闆千裏迢迢的從b市到a市隻爲了在這荒蕪的小鎮坐坐。
老闆不說,他也不敢問。
這明水鎮對老闆來說似乎意義頗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