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飛盯着面前的孫培忠,系統提示正在不斷跳出——
【檢測到宿主的凝視對象,已啓動天賦技能[現實掃描]……】
【掃描完成:當前對象[孫培忠],将于24小時内發生重大糾紛】
【糾紛類型①:刑事指控-謀殺未遂】
【糾紛類型②:刑事指控-謀殺未遂】
【糾紛類型③:刑事指控-謀殺未遂】
【糾紛類型④:刑事指控-故意傷害未遂】
【……】
好家夥!
江立飛看到這一溜的“未遂”,感慨地瞥了一眼孫培忠。
這老東西是個狠角兒,指使手下幹了不少“死刑立即執行”的勾當。
不過好在有幾個手下不怎麽靠譜,把事情都辦劈叉了,反而陰差陽錯地幫他減輕了刑罰力度。
别的小弟隻關心老大勢力有多大。
孫培忠的小弟卻關心他能不能保住命,真是讓人暖心!
“額,江老師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此時,孫培忠被江立飛盯得有點發毛,他站起身,準備暫時離開,卻被江立飛一把抓住右手。
同時,海大富和鄒樹奈也默契地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他的兩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硬生生按在椅子上。
“嗯?這是……?”孫培忠滿臉迷茫,左右看了看兩人。
鄒樹奈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柔聲說道:“二長老,您别急着走啊,江老師還有千言萬語想跟您說呢!”
“是啊,二長老!”海大富接過話茬,“我飛哥初來乍到,好不容易見到荊楚鄉的話事人了,他心裏苦啊!想傾訴!”
“啊?”孫培忠看了看海大富,又看了看鄒樹奈。
最後他的目光轉向江立飛,後者的眼神仍然是直勾勾的,就像能看穿他所有的秘密一樣。
這特麽是“想傾訴”的眼神嗎??
“咳……”孫培忠輕咳了一聲,調整好心态,用雙手握住江立飛的右手。
“理解,理解!畢竟遭遇了這樣的不幸,對身體和心靈的創傷都是非常嚴重的!”
“小江老師,你有什麽心裏話,跟我說吧!我代表荊楚鄉全體鄉民說一句,隻要我們能滿足的,我們一定滿足!我……”
“沒事了,你走吧……”江立飛忽然松開孫培忠的手,“我倦了,要睡一會兒。”
孫培忠的眼角跳動了兩下,心中升起一團怒氣。
這小子!特麽是不是在耍我??
但是看到江立飛虛弱地躺倒在床上,還有床頭櫃上空空的藥盒,孫培忠還是收起了疑心。
這十幾分鍾觀察下來,毫無疑問,江立飛被“五星殺手”整得不輕!
以至于整個人都有點瘋魔了!
就喜歡江立飛這副瘋瘋癫癫的樣子!孫培忠暗忖道。
待會兒直播“簽約”的時候,最好能再瘋一點!
讓全國觀衆都來看看,曾經風光無良的“飛判官”,敢插手荊楚鄉的事情,那就是死路一條!!
“行,那我就不打擾小江休息了。”孫培忠感覺肩膀上的力道也松了點,站起身說道。
“我還要去跟醫院領導溝通一下會議室的事情,成哥你跟我一起嗎?”
孫成擺了擺手,卻也站起身來:“你去忙你的,我去找找秀麗他們。”
“說是來看望江老師,這倆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真不像話!”
說着,他轉過身來,對江立飛低聲說道:“江老師,您先休息,我去找找秀麗和闫老師。”
江立飛微微颔首,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孫培忠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和孫成一道離開了特護病房。
鄒樹奈立刻快步跟了過去,站在門口目送兩人遠去。
“走了!小飛!”她轉過頭來報告道。
江立飛嗖地從床上坐起來,伸出右手:“鍵來!”
海大富立刻從被子下面抽出筆記本電腦,打開蓋子,放到他的手上。
哒哒哒哒哒!
病房裏立刻響起了江立飛敲擊鍵盤的聲音。
鄒樹奈仍然站在病房門口把風,她聽到這個動靜,好奇地問道:“小飛,線人這麽快就來情報了?”
“孫培忠背後還有人嗎?他可是荊楚鄉的二長老啊!除了孫長老,誰還能指使他?”
“就是孫長老!”江立飛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鄒樹奈和海大富瞬間沉默了。
“這個老登……”過了半晌,海大富喃喃道。
“是真特麽陰啊!請我們過來,就是爲了謀害飛哥??”
“不,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想讓我過來。”江立飛說道。
“一開始闫樂和秀麗去桑海找我,孫長老明明從粉象那裏得知,低于30萬的法律顧問,我是不會接的。”
“但他仍然隻給了闫樂15萬的權限,就是想從報價上把我排除在荊楚鄉之外!”
“隻不過後來,因爲我幫忙解決了鄉超的直播事故,還把孫秀雍送進大牢,他就被輿論架了起來,不得不做出姿态,請我們到荊楚來‘簽約’。”
“身爲幕後控制人,好處是可以低調地吃入大量利益,而不會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壞處就是他無法通過直接命令的方式,拒絕他不想接受的東西。現在孫秀麗把控的荊楚鄉超公司,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他是絕對不允許失控繼續蔓延的!”
鄒樹奈眉頭緊鎖,點頭道:“秀麗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不是孫秀雍出事,家裏所有的東西都不會輪到她!”
“哪怕是她現在把鄉超公司運營得還不錯,孫長老還總是想要把自己的親信安插進來,如果不是闫樂出謀劃策,恐怕鄉超公司早就把孫秀麗踢出去了!”
江立飛點了點頭:“荊楚鄉如果一直被孫長老這幫人把持着,那就是一潭死水,永遠都不會好起來。”
“鄉超看似搞得紅紅火火,那也隻是闫樂這些年輕人偶然的成功。”
“一旦鄉超真的引起了外來投資者的注意,孫長老和手下這幫人,一定會竭澤而漁,優先滿足自己的口袋,才不會管什麽鄉超的發展前景!”
這時,鄒姐忽然拉開房門,孫秀麗和闫樂走了進來。
“哇,飛哥,你演得好真啊!”孫秀麗瞪着圓溜溜的眼睛,走到江立飛身邊,用手指碰了碰他手上的繃帶。
“秀麗,注意禮數……”闫樂提醒道。
他看到江立飛的臉色不是很好,還以爲是孫秀麗過于大大咧咧,把他惹煩了。
“江老師……”闫樂壓低聲音說道,“秀麗把情況都跟我說了,實在抱歉,我們也沒想到,二長老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江立飛遲疑了一下,看向孫秀麗:“闫老師,秀麗,現在的事情,可能不光涉及到二長老了……”
“嗯?”孫秀麗擡起頭來,好奇地問道,“還有比我二叔更壞的人?那一定就是我爹了!”
江立飛、鄒樹奈、海大富,三人都沉默了。
闫樂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陣子鄉超公司也不是很太平,他經過調查,發現那些不穩定因素,全部來自于孫長老……
他的目的,竟然是要把自己親女兒的股份從鄉超公司裏全部稀釋掉,最後一腳踢開!
闫樂原以爲孫秀麗對此沒有任何概念,但聽到她的話,才猛地發現,這小妮子,該不會是故意裝傻吧……
“江老師……你說說看,除了二長老,還有誰在……謀害您?”闫樂小心翼翼地問道。
江立飛點了點頭,将所謂的“線人情報”和盤托出。
而情報所指向的幕後黑手,就是孫秀麗的父親——孫培學長老!
“啊這……”闫樂瞥了一眼孫秀麗,後者面色舒展,但眉宇間似乎藏着一絲憂慮。
鄒樹奈比較擅長察言觀色,已經看出來孫秀麗的内心有點掙紮,于是上前拉住她的手,勸慰道:
“秀麗,現在飛哥線人的情報,隻是指向了你爸爸,但他身上的具體證據還沒出現,說不定……”
“沒事,鄒姐,我明白!”孫秀麗的臉色忽然開朗起來。
她看向江立飛,說道:“飛哥,我覺得你說得對,荊楚鄉現在就是一潭死水,在這個環境下,鄉超的紅火也維持不了多久。”
“治病要治本,如果我父親真的涉嫌刑事犯罪,法律自然會懲罰他,說不定荊楚的風氣也會因此煥然一新。”
孫秀麗頓了頓,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古話說得好,‘親親相隐’!關于我父親的問題,我是要避嫌的!”
“待會兒的‘簽約’會,我就不參與了,您讓一名治安官和我一起,待在這間病房裏,等待您那邊的結果,可以嗎?”
孫秀麗這番說得很是聰明,闫樂聽完,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個“傻妹妹”。
當初她跟南極鳥董事長費明奇直接對線,都不落下風,也沒讓他占到便宜,難道靠的是真材實料??
“沒問題,”江立飛點頭道,“待會兒場面可能也比較混亂,就讓鄒姐和儲警官陪你在這裏吧。”
孫秀麗所說的“親親相隐”,是一種古代的法律制度。
意思是親人之間可以隐瞞、袒護彼此的罪行。
但在現代法治社會,這一點經過演化,變成了“回避制度”和“近親屬不必出庭作證”的制度。
孫秀麗看着傻傻的,其實心思很剔透,她讓治安官陪着自己,一是爲了防止自己親情作祟,忍不住跟孫長老通風報信。
另外也是爲了避嫌,畢竟孫長老的派系一旦垮台,按照荊楚鄉的規矩,她可能就得接任長老一職……
這時,特護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打扮成護士的儲茜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孫秀麗和闫樂,沖他們點頭緻意。
随後,儲茜看向江立飛:“9點半了,嫌疑人正在陸續進場,你什麽時候過去?”
江立飛看了看牆上的挂鍾:“不急,等大魚遊進來。”
……
另一邊,在荊楚市立醫院的行政樓大會議室裏,荊楚鄉的村代表們正在陸續走進會場。
人們按照各自的派系,隔着長長的會議桌,自動分成兩個陣營。
闫樂按照江立飛的指示,作爲“企業代表”率先進場。
他站在會議室門口,看着泾渭分明的兩派人馬,一時間不知該坐到哪邊。
就在這時,他右手邊的一名白發蒼蒼的村代表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
“笑話!我們荊楚自有村情在此,豈容他江立飛一個外人指指點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