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飛和焦良濤走出小白樓，叫了一輛網約車，前往桑海市第三醫院。
在車上，江立飛關閉了【肉眼痕迹鑒定】技能，頓時感覺大腦負擔輕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升級到2.0的緣故，這個技能現在不但能幫他鑒定筆迹，還能增強他對周圍環境的觀察能力。
剛才在小白樓的會議室裏，每個人臉上細微的神态、隐蔽的動作，在江立飛眼中都如同4K畫面般清晰。
像徐述的偷拍、楊淼淼胸口的黑痣……在他眼中根本無所遁形。
不過這樣一來，瞬間湧入的大量信息，也對江立飛的大腦處理速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難怪2.0給的超額獎勵是這樣……”他在心中暗忖道。
昨天那個做假慈善的“傑哥”被捕後，系統就彈出了獎勵提示：
【天賦點數：4點】
【[間接關注]超額獎勵：宿主可将新取得的天賦點數，轉換爲屬性點】
除此以外，沒有給出任何解釋。
本着試試看的态度，江立飛把1個天賦點轉換成了屬性點。
随後，系統解鎖了一個江立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闆——屬性面闆！
這個屬性面闆有兩個标簽頁，“個人屬性”和“職業屬性”。
職業屬性主要和律師這行有關，而個人屬性就有點鬼畜了。
不但有最普通的體質、腦力、顔值、氣質……
還有持久度、幸運、武術、奔跑速度這些莫名其妙的屬性！
“如果能夠無限加屬性，一直加在體質上，”江立飛心頭一動，“那我最後豈不是可以變成超人了？”
成爲超人，難道不是所有男人的夢想？
意念流轉之間，江立飛把4個天賦點全部轉換爲屬性點，然後加到了“持久度”上。
一時的超人不是真超人，未雨綢缪把耐久先點到滿級，才能超的長久！
不過現在在車子上，江立飛有點後悔。
2.0系統加強了以前的技能效果，也對他的腦力提出了更高要求。
下次的屬性點……還是分幾個給“腦力”吧！
“江主任，你還好吧？”焦良濤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心道。
“真是麻煩你了，投訴我的事情，讓你陪着跑好幾趟。”
江立飛擺擺手，笑道：“别客氣！投訴律所主任，那就相當于投訴了全所，不抓緊解決這個問題，咱們10月份的年檢恐怕都難通過！”
焦良濤愣了下，對噢，現在他才是注冊的正式主任！
如果是金天至誠那種合夥制律所的主任被投訴，大不了從合夥人裏面推選一個出來頂替。
比如陳永光，他出事以後，就被副主任給頂掉了。
但良貝所是一家個人律所，隻有一個合夥人，同時也是所主任。
焦良濤如果因爲投訴不能通過律協年檢，那也就意味着良貝所沒有主任，得就地解散了！
“不會的！你放心吧，江主……老師！”焦良濤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不會讓你210萬的顧問費原路退回的！”
網約車司機戲谑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又特麽碰到喝多了吹牛逼的乘客了！
“那不是重點，咱們先說說你跟孫濤之間的事。”江立飛擺擺手，切入正題。
“你接到這個法援案件也有10多天了吧，怎麽會一直見不到孫濤呢？”
焦良濤愁眉不展，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皺巴巴的法援文件，遞給江立飛。
“其實我之前去過四五次醫院，除了第一次跟孫濤打了個照面，後面幾次，都被他弟弟孫波擋在病房外面。”
“我上個禮拜去找他們的時候，孫波還一口咬定我是騙子，非要把我的法援文件給拿走。”
“後來還是被我搶回來了，但最近我都沒太敢過去，準備通過律協去聯系孫濤，沒想到……先被他給投訴了。”
江立飛一邊聽着他的講述，一邊翻看法援文件。
這是律協給當事人指派法律援助律師的官方文件，相當于一封介紹信。
當事人看到這個文件，就能确認對方不是騙子。
法援律師拿着這個文件去各個地方調取證據，對方也必須進行配合，效果相當于一封裁判院出具的《調查令》。
“如果孫濤的弟弟真的認爲你是個騙子，那這份文件也沒什麽重要的，就是一張廢紙罷了。”江立飛說道。
“但他動手開搶，那就說明他另有所圖。”
焦良濤愣了下。
确實，如果孫濤兄弟倆真的覺得他是個騙子，把他趕走就好了啊！
他做了這麽多年法援案件，動手搶法援文件的當事人，孫波還是頭一個！
“江老師，你的意思是……他們搶到法援文件後，另有用途？”焦良濤試探着問道。
“不不，不對！”沒等江立飛回話，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如果想拿着法援文件去招搖撞騙，還得僞造一份律師身份證明，這個難度就太高了！”
夏國律協對律師身份進行了全國聯網，與一些重要部門互通數據庫。
在夏國，想要僞造一份律師身份文件，難度不亞于在深鵬市山南區告赢南極鳥。
孫濤兄弟倆如果有這個本事，幹點啥不好，非得搶他的法援文件？
“焦主任，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用法援文件去做些什麽呢？”江立飛幽幽說道。
“也許，他們有沒有這個文件并不重要。”
“而你沒有這個文件，對他們卻很重要！”
焦良濤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
他沒有這份文件，很重要？
即使沒有這份文件，他仍然是律協指派給孫濤的法援律師，律協那裏是有備份名單的！
但如果這份文件被孫波搶去了，焦良濤想要繞開當事人，直接去各個部門調取證據，那就必須去律協挂失補辦。
而這個補辦流程，最少也需要1個月的時間！
1個多月過去後，當初的事故證據，恐怕早就面目全非了！
“江老師！你是說，孫濤兄弟倆不想讓我去調取證據？”焦良濤一臉懵逼地給出自己的推斷。
“但我是在幫他們啊！他們延誤我收集證據的進度，對孫濤有什麽好處嗎？隻會讓李俊熙逃脫責任吧！”
江立飛點點頭：“是的，結合《諒解書》的内容再來想想這個事。”
“不讓你見孫濤，搶你的法援文件，再加上《諒解書》，所有這些事情的受益者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李俊熙。”
“而孫濤因爲《諒解書》投訴你，說明他本人并不認可這裏面的内容，他并非是出于自願做了這些事。”
“那麽，能夠接近孫濤、隔離孫濤，甚至操縱孫濤的，隻剩下一個人——”
江立飛看向焦良濤，後者的表情逐漸明朗起來。
“孫濤的弟弟，孫波！”他大聲說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有鬼，他沒事搶我法援文件幹嘛！”
江立飛微笑颔首：“不錯，不錯。”
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孺子可教也”！
焦良濤愣了下，完了，我真成實習律師了。
……
10分鍾後，兩人到達桑海市第三醫院，快步朝骨外科住院部趕去。
“一會兒你先不要露面，我自己過去。”
江立飛一邊走路，一邊指示道。
“孫波沒見過我，他不會攔我的，等我跟孫濤把事情說清楚，你再進來！”
焦良濤連連點頭：“明白！我在電梯大廳随時待命！”
兩人一路快走，乘電梯來到了骨外科住院部。
江立飛正要去找孫濤的病房，卻被焦良濤喊住。
“江老師，要不要定個暗号？以防萬一！”
江立飛一臉懵逼。
這貨是不是抗小日子神片看多了，找當事人溝通下案情，能有什麽“萬一”？
“不用，我那邊搞定了給你發微訊！”
“别啊，萬一孫波對你動粗呢？有些當事人很狂躁的！”焦良濤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前年去見一個離婚當事人的前夫，差點被開瓢！”
說着，就低下頭給江立飛看自己脖頸上的傷疤。
江立飛忽然想起來，在自己的屬性面闆裏，似乎還真有一個“武術”。
當律師這麽危險嗎？
看來之後拿到屬性點，不但要給腦力分一點，還得留一點給“武術”……
想點滿“持久度”，任重道遠啊！
“行，”江立飛點點頭，“那你豎起耳朵聽好了，等我摔杯爲号！”
“好嘞！”
焦良濤點點頭，目送江立飛朝着病房長廊走去。
他跟了幾步，躲在大門後面，看着江立飛走進了37号病房。
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焦良濤松了口氣，看來孫波沒有找事兒。
“嗚哇——！啊啊啊啊！”
37号病房忽然傳出一陣凄慘的哭嚎聲，聽上去像是個小女孩發出的，又有點像隻小豬……
焦良濤愣了下，這……這應該不是摔杯的動靜吧……
然而這陣哭嚎聲又異常凄慘，護士站的三名護士立刻沖了出來，跑進37号病房裏。
焦良濤站在門邊，猶豫不定，不知該不該沖過去看看情況。
這時，從小孩的哭聲中，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嗚哇啊啊啊啊——！飛判官！飛——嗚哇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