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飛關閉直播後，拿下耳機，将手機打到免提上。
“江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求呢？”客服妹子甜甜地問道。
“你們領導應該就在旁邊吧？”江立飛說道，“你讓他直接跟我對話吧。”
上次這個VVIP客服給他打電話，江立飛的需求很快就得到了回複。
很明顯是有說話算數的人，就在旁邊守着。
江立飛推斷這一次，那個能做主的人大概率就在客服旁邊貓着呢。
“啊？江先生，我、我……”客服妹子明顯聲音發慌，不過很快就調整回職業狀态。
“對不起，江先生，您的訴求已經超出了我的權限範圍，我已向負責人提交反饋，請勿挂機，稍後将給您答複！”
江立飛的手機裏傳來咔哒一聲，熟悉的《緻愛麗絲》又一次響起。
另一邊，客服妹子挂起通話後，看向身邊的宋牧。
“宋總，飛判官要跟你直接對話……”
宋牧翻了個白眼：“我是聾的嗎？我聽到了！”
此前，鬥音封禁“立飛普法”的賬号後，就是他來負責安撫江立飛。
任務完成得非常出色。
導緻現在宋牧的分管工作裏，專門多了一塊業務，就是伺候好這些VVIP用戶。
今晚，鬥音公司高層發現江立飛竟然去“友商”平台開了小号，還上了圍脖熱搜，瞬間暴怒。
立飛普法可是自家平台的頂流！
最近還因爲入駐小白樓事件，給平台拉來了一大波流量，這是能放跑的資源？？
大老闆立刻打電話給宋牧，給他下了死命令——哄好江立飛！
事情越做越多，這就是打工人的宿命。
“讓開吧，我來。”宋牧歎了口氣，接過客服妹子遞來的耳麥，坐到工位上。
“行了，接通吧。”他戴好耳麥，說道。
客服妹子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叮囑道：“宋總，伱千萬小心啊，别暴露自己的姓名。”
宋牧翻了個白眼，這特麽還用你說？
咔哒一聲，電話重新接通了。
“江先生您好，我是鬥音的管理人員，請問有什麽能幫助您的？”
“你好，怎麽稱呼？”江立飛問道。
宋牧愣了下，身邊的客服妹子沖着他瘋狂擺手。
還沒等他回答，江立飛又追問道：“上次給我做定制服務的，就是你吧？”
“啊？”宋牧有點晃神，“對，是的，請問您還滿意嗎？”
“挺不錯的，就是那幾個專屬禮物太吓人了。”江立飛實事求是地評價道。
“我一個普法主播，你給我定制一套捉鬼套裝，不太合适吧？”
宋牧怔了下，難道江立飛去南極鳥是因爲這個？
他趕忙說道：“确實有點不太合适，我們可以根據您的要求，重新進行定制！”
“或許……您可以提供一下南極鳥那邊的定制方案？我們可以在他們的方案上進行升級！加倍升級！”
“哦？”江立飛心中一喜，“環球旅遊+購物車清空也可以加倍嗎？”
宋牧沉默了，“友商”可真下本啊……
“應該……可以……”他緩緩說道。
江立飛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電話對面這個人，對于公司資源還是有一定支配權限的，應該是個副總級人物。
“行，我記下了，”他說道，“先談正事吧。”
“正事？”宋牧一愣，剛才談的不是正事嗎？
“你們想要荊楚鄉超的獨家直播權嗎？”江立飛問道。
“荊楚鄉超？”宋牧大驚，“獨家直播權？？”
這個鄉超聯賽，一直在南極鳥平台上直播。
最近走紅後，已經成了對家平台的招牌。
鬥音也派人跟鄉超的話事人溝通過，但那個孫秀雍對他們完全不感興趣，而且聽說他已經跟南極鳥簽訂了獨家直播協議。
“江先生……”宋牧确認道，“您說的是荊楚鄉超聯賽嗎？”
“對，我現在是他們的準法律顧問，想問一下你們平台對鄉超獨家直播權的意向。”江立飛說道。
“那……當然是意向非常大了……”宋牧有點不太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如果能從南極鳥手裏把鄉超這塊招牌搶過來，他們鬥音那不就是無敵了？
“行，我知道了。”江立飛淡然說道，“不過在他們正式轉平台之前，你們需要提前做點準備。”
“那是當然！”宋牧坐直了身子，拿起手邊的記錄本，“江先生您說，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鄉超在鬥音上有個小号，叫‘荊楚秀麗’，你們查一下。”江立飛指示道。
“你們給這個賬号準備一些定制裝飾、禮物，還有大量的流量扶持。”
“明天下午，我會給你們信号，到時你們把這些東西全部實裝到這個賬号上。”
宋牧把江立飛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記錄在本子上，同時在後台調出了“荊楚秀麗”這個賬号。
113個粉絲，15個短視頻，主要是拍一些農村風景，還有幾個畫面劇烈晃動的鄉超鏡頭。
“江先生……”宋牧遲疑道，“這個賬号，跟荊楚鄉超有什麽關系嗎？”
“相信我，你們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江立飛說道。
“等到明晚，看我臉色行事！”
宋牧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爲啥，江立飛說的話，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感覺。
“好吧，江先生。不過，請問在哪裏能看你的臉色呢？”
話音剛落，宋牧的手機忽然彈出一個鬥音關注提示。
他掏出手機一看，整個人猛地怔住了。
[用戶“立飛普法VV”關注了你]
“到時我會給你私信。”江立飛在電話那頭說道。
“江先生……你、你是怎麽知道我賬号的……”
宋牧忽然感覺後背發涼，他全程都沒透露自己的身份，難不成對面真是位無所不知的“判官爺”？
“這不重要，”江立飛壓低聲音說道，“明天下午看好私信，再見！”
說完，就啪地挂斷了電話。
宋牧緩緩摘下耳機，臉色蒼白。
客服妹子見狀，小心翼翼地接過耳麥，遞上一杯咖啡。
“宋、宋總？你沒事吧？”
宋牧緩緩轉頭看向她，一臉見鬼的表情，把客服妹子吓了一跳。
“我被飛判官關注了……”他低聲說道。
客服妹子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宋總全程都沒說自己是誰啊！江立飛是怎麽知道他是誰的？？
“快！”宋牧忽然站起身，把手中的記錄本塞到客服妹子手中。
“我去找老大彙報，你趕緊聯系技術部，按照飛判官說的去辦！”
“趕緊辦！我特麽還想多幹幾年呢！！”
說完，就一溜煙跑出了客服中心的大門。
客服妹子将記錄本抱在胸前，歪了歪頭。
宋總可是鬥音副總級别的人物，江立飛已經兩次把他指揮得團團轉了。
難不成，江立飛講話，比老大還好使？
……
……
第二天，周末，荊楚鄉超開賽日。
10支鄉村足球隊、20個推廣農産品的鄉村負責人，全部彙聚在荊楚鄉的鄉民體育場。
在太陽的暴曬下，大家一起支起20多頂大帳篷，将各個鄉村的特色農産品攤放在長桌上，在帳篷裏依次排開。
闫樂從機場回到荊楚後，馬不停蹄地就趕到了體育場，帶着兩名助手挨個檢查機位。
“待會兒四點多開賽的時候，帳篷裏的光線可能不好了，”闫樂對一名助手說道，“你去給帳篷裏拉一組插排，把打光燈先布置上。”
助手點了點頭，立刻按照闫樂的指示忙活了起來。
“抱歉啊，大家！”闫樂沖着帳篷裏汗流浃背的鄉民們拱了拱手。
“沒想到入秋了，今天竟然會這麽熱，我們已經安排工作人員去拉冰水過來了，大家先吹吹風扇，馬上解暑的東西就到了！”
那些身着球服和便衣的鄉民們也沒有絲毫怨言，大家一邊給農産品灑上水，一邊客氣道：
“别忙活了，闫老師！聽說你淩晨五點才下飛機？趕緊去休息休息吧！”
“闫老師太客氣了，我們鄉這已經是第三年參加鄉超了，到荊楚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你快忙你的去吧！”
“闫老師！你家秀麗呢？這次帶她去桑海，有沒有把訂婚戒指買了啊？”
闫樂聽到鄉民的調侃，趕忙擺手道：“别亂說啊！人家可是孫長老的寶貝閨女！”
見他一臉窘迫，鄉民們爆發出一陣笑聲，帳篷裏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這怎麽搭了一排帳篷啊？下午我爸和幾個重要人士還要在這邊合影呢！”
從帳篷外忽然傳來一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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