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你好歹也是頂級富婆了，那倆人你不認識嗎？”
江立飛和趙珏從高速電梯裏走出來，問道。
“我對娛樂明星沒啥興趣，”趙姐淡然道，“年輕時候見過幾個，沒啥真材實料。”
“哦？男女都見過嗎？”江立飛好奇地問道，“是不是都是墊的？”
趙姐愣了下，随後老臉微燙。
這小子有點放肆了，以後會帶壞小超的！
她捏了一下江立飛的小臂，輕聲罵道：“你在口出什麽狂言？好好看房子！”
江立飛笑了下，跟在趙姐後面，一邊聽她介紹這一層的布局，一邊打開了鬥音。
剛才在樓下，他掃描出了徐述的社交平台賬号。
在鬥音上，他叫做“徐述大胡子”，有40多萬粉絲。
這家夥1個月内會被治安拘留，低價值客戶。
拘留原因很奇特，大緻是因爲酒後找樂子，結果找錯了地方，産生了一些強人鎖男的糾紛……
“這家夥玩的是真花……”江立飛在心中吐槽，順手給他點上了一個關注。
不是想蹭飛判官的流量嗎？這就讓伱蹭！
……
與此同時，正在一樓大廳的徐述，看到“立飛普法VV”的關注信息，先是一怔，随後立刻興奮起來。
“哎呀！哎呀！”徐述把手機屏幕亮給楊淼淼，“這個江立飛是會玩的！我喜歡！”
楊淼淼柳眉緊蹙，看了眼他的粉絲列表，第一位就是“立飛普法VV”。
“這是什麽好事嗎，徐導？”她好心提醒道，“這個江立飛可是有點邪門在身上的……”
“嗐！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嗎？”徐述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我要的就是‘邪門’！”
說着，他就撥出去了一個号碼。
“喂？小純啊！江立飛剛剛關注了我的鬥音，你給我安排點‘意外’，然後把這個點好好炒一下！咱們節目前期宣傳經費都能省不少！”
“不不不！刹車失靈就算了，桑海台老沙炒過的點，咱麽就不用了！”
“沒錯！沒錯！分兩步走，我晚上會開播，假裝那時候才發現自己被飛判官關注了，然後再往下推！”
“诶！對對對！非常好！給我上點強度！”
徐述激動得滿臉通紅，熱搜話題他都想好了！
一個叫“《心動職場》導演被飛判官關注”。
另一個叫“飛判官首次真人秀，開場先送走節目導演”。
這兩個話題一炒，節目一定是未播先紅！
綜藝人嘛，就是要有“娛樂自己、娛樂他人、娛樂至死”的精神！
楊淼淼在一旁冷眼注視着興奮異常的徐述，心中發出一聲冷笑。
當初陳永光也是不信邪，現在好了，主任職務被架空，法律顧問被解聘了十幾個。
“這些男人啊……都以爲自己才是人生這場戲的主角。”楊淼淼暗歎道，“其實說不定片頭曲還沒播完，就已經白給了！”
自從陳永光出事後，她仔細地研究了江立飛的崛起之路。
從鬥音平台橫空出世，短短3個月，從11個粉絲暴漲到160多萬。
還接受了夏國國家頻道黃金節目的專訪，成了《法治進行時》的收視密碼……
律考結束後，這小子無視一衆“金圈所”的邀請，選了一家末流小律所，辦公地址卻放在桑海中心小白樓……那是尋常人家能染指的地方嗎？？
這特麽才是主角劇本啊！
楊淼淼鄙視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幾個中年男人。
根據她的演戲經驗，這群人五人六的家夥，未來無非是要挨個被江立飛艹翻罷了！
“江立飛這根粗枝，我一定得挂上去！”楊淼淼暗忖。
這次節目，就是接近他的好機會！
“徐導？”她輕輕地拍了拍徐述的肩膀。
後者剛剛挂掉電話，轉過身來看向楊淼淼，不禁一愣。
這女人突然媚眼如絲的，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怎麽了，楊老師？”徐述摩挲着自己的大胡子，問道。
楊淼淼扭動着水蛇般的腰肢，将自己被包臀裙包裹的蜜桃輕輕貼到徐述身上。
她嬌聲說道：“徐導，下周江立飛那組的拍攝，讓我去客串一下采訪呗？”
徐述頓時心猿意馬、難以自拔：“行行，小事！”
……
另一邊，兩位所主任正在和敖部長打聽這個“狼狽所”的信息。
“敖部長，這個所背後是不是有高人？”朱勝勇低聲問道，“他們主任叫啥，我可能會認識。”
敖部長打開微訊工作群，找到上季度的律所排名表，直接拉到最下面。
“焦良濤，他們所主任。”
朱勝勇愣了一下，這名字還真有點耳熟啊！
一旁的顧主任冷笑道：“這人是我的大學師弟！朱主任貴人多忘事，當初他不是被你們所開除的嗎？”
“啊……”朱勝勇忽然想起來了，這個焦良濤在金天至誠幹過幾年，總愛做一些性價比極低的法律援助案件。
最後和他們團隊的負責人大吵一架，憤然辭職。
“對，是他，我想起來了。”朱勝勇說道，“不過他是辭職，不是被開除的。”
“我記得他沒什麽人脈吧？”他接着說道，“就是一個小城市考出來的普通律師。”
“诶——！朱主任，英雄不問出處！”敖部長糾正道。
“焦良濤主任雖然不太會拉案子，律所管理水平也不太行，律協開會也不怎麽來，跟領導也說不上話……但、但肯定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說着，他看向顧信平：“顧主任，你對你這個師弟應該很了解，你說說他是靠什麽把江立飛招過去的？又是怎麽把律所開到小白樓裏去了？”
顧信平怔住了，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這位師弟，結果并沒有發現什麽閃光點。
“說實話，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顧信平打開手機Q聊。
“不過我和他在一個校友群裏，入住小白樓這麽大的事情，我真的得問問他。”
說着，他就在校友群裏@了焦良濤。
[顧信平-申達：@焦良濤，焦主任這幾年很低調嘛！律所都開到小白樓去了，也不跟校友們說一聲？]
大約七八秒後，焦良濤沒有回話，其他校友卻開始刷屏。
[孫偉品-桑海大科所：小白樓？哪裏的小白樓？不要告訴我是伍家彙公園的那個……]
[楊紅：焦良濤當主任了？我記得他不是在金天至誠做執業律師嗎？]
[李志雲-桑政助教：@顧信平-申達，顧學長在開玩笑吧，伍家彙的小白樓還能開律所？]
……
看到群裏各種質疑，顧信平打字道：
“就是伍家彙那個小白樓。焦良濤的律所，現在可是精兵強将，律考狀元江立飛都是他的手下！”
這段話發出去以後，群裏先是一陣沉默。
有的人在消化這條信息，有的人在搜索江立飛是誰。
片刻之後，群裏又一次活躍起來。
[楊紅：@顧信平-申達，顧師哥，你沒開玩笑吧？江立飛是那個律考客觀題曆史最高分嗎？]
[孫偉品-桑海大科所：@焦良濤，濤子，這幾年混得不錯啊！律所還缺人不，我也去給你打工！]
[李志雲-桑政助教：江立飛是我們學校的畢業生，前陣子還來學校搞講座的，當場就把我們副校長冉培新送進去了！]
[董宏邵-帝都和君：@李志雲-桑政助教，大雲，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們律所的高夥史清松也去參加那次講座了，回來以後天天問行政，江立飛回複了預約邀請沒有！]
[顧信平-申達：@李志雲-桑政助教，還有這種事？？江立飛是怎麽做到的？]
[顧信平-申達：@董宏邵-帝都和君，董兄，跟史律師說一聲，别等了，人家已經被@焦良濤挖走了！]
[李志雲-桑政助教：顧師哥還是太忙了，平時都不沖浪的。你有空的時候，去鬥音搜一下“飛判官”，看看就明白了。]
……
顧信平抱着手機，按照群裏的提示，先下載了鬥音app。
接着注冊賬号，搜索“飛判官”。
在搜索欄瞬間蹦出各種視頻。
《飛判官17中9全記錄》、《飛判官關注5名機車黨，完成4殺！》、《誰是飛判官？》、《今天你被飛判官關注了嗎？》……
“這都啥啊……”
顧信平跟其他幾位匆匆告别後，走進電梯，點開了第一個視頻。
半個小時過去後，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放下手機，靠在老闆椅上，兩眼發直。
作爲一名堅定的科學主義者，顧信平當然不相信所謂的“飛判官”。
但江立飛在視頻中表現出的專業水平、反應能力、演講技巧，卻讓顧信平刷新了對他的認知。
道聽途說和親眼所見，震撼程度是不能相比的！
這特麽是個應屆本科生？？
以江立飛的能力、人脈和資源，哪怕在申達所，轉正以後，至少也是初級合夥人起步！
“小李！”顧信平拿起座機，撥通了助理的号碼，“查一下桑海良貝所的主任手機号，5分鍾内發給我！”
“好的顧主任，狼狽所是吧？”
“良貝！優良的良，貝殼的貝！”顧信平大聲說道。
……
桑海市海東區裁判院門口。
焦良濤背着一個黑色雙肩包，正站在路邊的樹蔭處等待自己叫的網約車。
在他身邊，正站着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手裏拿着調解書，滿臉興奮。
“焦律師，謝謝你啊！”男孩激動地說道，“要不是你，我們這一年多就白幹了！”
女孩在一旁瘋狂點頭，眼睛裏閃着光。
“嗐，沒啥！”焦良濤笑道，“這種黑心老闆啊，不能等判決，等到執行的時候，他肯定會賴賬的！”
“你們能當庭調解也是運氣好，跟我關系不大，我就幫你們把工資賠償落實下來而已。”
“焦律師太謙虛了！”男孩說道，“焦律師，晚上我們倆請你吃個飯吧，拿到這筆欠薪，我們也準備回老家了，桑海太難待了！”
焦良濤看了他們一眼。
年輕、疲憊，好像當年剛畢業的自己……
“回老家挺好的，離父母近。”焦良濤說道，“車來了，你們上車吧。”
兩位年輕人又客氣了一番，最後被焦良濤硬生生按進車裏。
送走這對勞動糾紛的當事人，焦良濤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準備查查最近的地鐵口在哪。
隻見手機屏幕上，Q聊群信息99+，全部都是@他的消息。
還有6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同一個号碼。
他趕緊回撥了回去。
鈴聲沒響幾下，就立刻被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焦良濤，剛才你給我打電話的吧？請問……”
“良濤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熱情的聲音，“我是顧信平，還記得師哥嗎？”
焦良濤愣了一下。
顧信平？桑海大學法律系的師哥，比他大兩屆。
當年學校的風雲人物，碩士畢業後加入申達所，一路平步青雲，現在是申達所的執行主任！
這麽牛逼的人物，怎麽會主動聯系他？
“啊、啊，顧師哥，顧主任，您好您好……”焦良濤一時有點語無倫次。
“好久不見啊，良濤，我得先跟你說一聲恭喜！”
“啊？恭喜？”焦良濤看了眼時間，這才9月份，離過年還早呢。
“首先恭喜你律所喬遷新址啊！”顧信平高聲說道，“竟然能把律所開到小白樓去，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焦良濤此刻已經是滿臉懵逼。
喬遷新址？小白樓？深藏不露？
對方說的每個詞他都懂啥意思，連起來卻完全不明白在說什麽。
“其次呢，師哥想跟你商量個事！”顧信平看不到焦良濤目瞪口呆的樣子，還以爲他現在城府變深了，輕易不說話。
“師哥看中了一個實習律師，但他說他已經跟你談好了，下周就要确定入職。”顧信平繼續說道。
“這個小孩啊，我是真喜歡！師弟你就擡擡手，把人讓給師哥吧！後面有什麽大案子，我……”
焦良濤站在樹蔭下，被太陽曬的汗流浃背。
他聽着顧信平鼓動着三寸不爛之舌，甚至願意拿一年20萬的法律顧問來交換一個什麽實習律師……
“我特麽哪有實習律師啊？”焦良濤心中吐槽。
妹大不中留，拿焦貝貝跟你換可以嗎？
這又是小白樓，又是20萬身價實習律師的，我特麽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怎麽樣，師弟？夠有誠意了吧？”顧信平在電話那頭總結道，“這麽多資源，換一個實習律師，你絕對賺了！誰知道以後這實習律師能發展成什麽樣呢？”
“師哥……”焦良濤遲疑道，“不是我不跟你換啊……你得跟我說一下，你講的是哪個實習律師？”
顧信平愣了下。
喲呵？這家夥确實是鳥槍換炮了啊！
進了小白樓，連實習律師都不止一個了？
“嗐！你看我這腦子！”顧信平趕忙說道，“就是那個江立飛啊！”
焦良濤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這位顧師哥，可能是誤會了。
不是他選的江立飛，而是江立飛選的他啊……
“咳……”焦良濤清了清喉嚨，“師哥啊，江立飛這個事呢，我做不了主……”
顧信平一聽，急了：“焦主任！你這就是敷衍我了啊！我做過功課的，你們所就你一個主任說了算，你怎麽做不了主啊？”
“不是這意思……”焦良濤解釋道，“我也是走了程序，才被江立飛挑中的……”
“啊？？”顧信平沒聽明白，一臉懵逼，“什麽意思？”
焦良濤歎了口氣，打開微訊，找到焦貝貝發給他的郵箱，用短信給顧信平發了過去。
接着又把自己和江立飛直播連麥的錄像視頻鏈接，也一塊發了過去。
“師哥啊……你要真想要江立飛，你得自己跟他談。”
“我給你發了個郵箱，是江立飛團夥……哦不，團隊的。你抽空給他發個簡曆吧。”
“還有，那個視頻啊，是江立飛線上面試我的錄像，師哥你也可以參考下。”
“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額……祝你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