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一笙看到陳年年,也愣了下,“這位是?”
九兒給他們介紹,“三哥,這是我大學同學兼好朋友年年。年,這就是我三哥,權一笙。”
“權”這個姓氏并不多見。
陳年年默念着“權一笙”這三個字,怔愣三秒方才慌裏慌張地站起來,看着權一笙一顆心砰砰直跳,“三、三哥好。”
“你好。”
權一笙笑了下,露出整齊的大白牙,笑起來的樣子倒真是略帶憨氣。
卻讓陳年年臉蛋爆紅。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是不是太熱了?”
權一笙看陳年年臉色不對勁,劍眉微擰,“要不你坐我這吧,這有風,不會悶。”
他一本正經地說着,就要給陳年年讓開座位,陳年年臉更紅了,小聲推辭着,“不用不用……”
喻暮南和九兒眼觀鼻鼻觀心,都看出了點意思,見權一笙跟人家陳年年不停“撕扯”着,都在心裏歎口氣:這個憨憨。
屋子裏又不是沒空調,要什麽風啊。
看不出人家是害羞嗎?
也是,權一笙成天和一幫大老爺們待在一起,根本就不知道“害羞”是什麽樣子。
“你倆坐這。”
喻暮南直接起身移了下位置,坐到了九兒旁邊,“這樣不就好了。”
對面兩個位置空了出來。
權一笙“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坐進去,把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陳年年,“妹子,坐。”
陳年年頂着番茄一樣紅通通的臉在權一笙旁邊坐了下來。
權一笙不能喝酒,便要了瓶北冰洋,陳年年剛要把瓶起子遞給他,就見權一笙單手一旋,直接用兩根手指擰開了瓶蓋。
“……”
陳年年被這一下操作驚得眉睫都顫了顫。
好帥!!!
她表面風平浪靜,内心已經是驚濤駭浪,排山倒海一般。
權一笙剛要舉瓶喝,就看到了陳年年遞過來的手,他頓了一秒,将飲料遞給陳年年,“要喝嗎?給。”
陳年年鬼使神差地接過來。
權一笙便又跟服務員要了一瓶,還是同樣的開瓶方式,陳年年目不轉睛地看着,眼裏亮晶晶的。
喻暮南和九兒在對面強忍着笑,沒想到權一笙同學耍帥也有如此成功的時候,主要還是“觀衆”太捧場。
兩個人權當什麽也沒瞧見,繼續吃着。
“三哥,你腰怎麽樣了?”九兒問。
權一笙挺了挺脊背,伸手扶了下腰的位置,“好多了。有嫂子的妙手回春,這點腰傷算得了什麽。主要是後面任務艱巨,馬虎不得。”
陳年年在旁邊默默地聽着,視線不由自主朝權一笙的腰際看去。
她看得出來九兒這位三哥應該是當兵的,從小她對軍人就有一種天然的敬意,不隻爲那一身軍裝,更爲他們肩上扛着的職責。
權一笙是真餓了,不然也不會屁颠屁颠地跑過來蹭飯吃。
人家吃烤肉都是生菜葉蘸着醬料,再卷上肉片慢條斯理地包着吃,到權一笙這裏則是一片一片的肉往嘴裏塞,象征性地吃上一片菜葉子。
“慢點吃,剛烤好,你也不怕燙着舌頭。”
九兒實在看不下去三哥這吃相,在女孩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斂點。
她吃的差不多了,包好菜肉卷遞給權一笙,陳年年也給他遞,權一笙來者不拒,吃得大快朵頤。
後面就變成全是陳年年在給權一笙包菜卷。
權一笙吃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咽下嘴裏那一口,“别光給我卷,妹子你也吃。”
陳年年後半程都沒再怎麽說話,隻紅着臉點頭。
九兒服了這哥,“三哥,你别一口一個妹子的,人家有名有姓,陳年年。多好聽的名字啊。你叫年年就行。”
“是好聽,nian-nian。”
權一笙看着陳年年,滿臉認真地問:“是黏黏糊糊的那個黏黏嗎?”
“……”喻暮南和九兒手中的筷子同時一頓,擡起頭來看着權一笙,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将手中的筷子照着他的腦袋削下去。
黏你個頭啊黏!
誰家姑娘取名取黏黏糊糊的黏黏?
九兒深深歎口氣:拿什麽拯救三哥的智商呦。
陳年年卻笑着回答道:“不是,是年年歲歲的那個年。”
“黏黏碎碎。”
權一笙滿腦子都是訓練場地那些黏黏碎碎的小石子,眨巴着眼睛問:“黏黏碎碎和黏黏糊糊,不是一個字嗎?”
真是服了!
九兒覺得權一笙再說下去到嘴的媳婦都沒了,皺眉急道:“怎麽會是一個字啊?”
沒文化,真可怕呀。
權一笙腦子沒轉過來,陳年年很好脾氣地要在桌上給他寫,權一笙忙伸出手,“桌子不幹淨,寫我手上。”
“哦。”陳年年紅着臉,用削蔥根一般纖長的細手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地寫着“年”字。
還寫了兩個。
“年、年。”權一笙喚着她的名字,笑道:“原來是這個字啊,我傻了。”
喻暮南挑眉看過去:你可不是傻麽。
本以爲這就結束了,權一笙忽然又問陳年年,“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哪三個字嗎?”
“我叫權一笙,一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那個‘一生’,也不是職業的那個‘醫生’,是挺有文化的那個‘一笙’。”
他說的一臉驕傲。
陳年年笑了下,又在他的掌心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他的名字,“一、笙”,“是這樣嗎?”
“咦,你怎麽知道?”
權一笙滿臉匪夷所思,覺得這年年妹子簡直是絕頂聰明!
喻暮南和九兒忍不住想要扶額:你就差直接告訴人家了,還問人家是怎麽知道的。
陳年年溫婉一笑,“聽到‘權一笙’的時候,我腦海裏浮現的就是這三個字。很好聽,寓意也很好。”
“過獎過獎,你名字也很好聽。”
權一笙還知道要誇回去,“一生一世,年年歲歲,咱倆的名字都是時間,緣分啊緣分。”
這明顯搭讪的腔調,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會很油,可權一笙認真自然的語氣配上這張又帥又憨的臉,讓人感到一股正氣。
他這麽說,一定就是這麽想的,隻是字面意思,沒有半點别的意思。
陳年年又紅了臉。
“你臉怎麽又紅了?是不是過敏啊?”
“……”
權一笙問的喻暮南和九兒都想朝他丢菜葉子了:請你,閉上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