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舅媽。”
“大姑姑,小姑姑。”
容玉和宋凡進去,紛紛叫人。
南頌眯了眯眸,“在外面偷聽多久了?”
容玉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師父一眼,不敢欺瞞,硬着頭皮道:“從頭……到尾。”
南頌一口氣都差點沒上來,“你還真敢說。你這偷聽的毛病跟誰學的,該不會也是我教的吧?”
容玉又看了她一眼,很認真道:“嗯。”
南頌:“……”
她竟無言以對。
言兮輕笑道:“咱們家這偷聽牆角的習慣,大概是從媽媽那傳下來的,屬于家族遺傳問題。”
南頌非常贊同地點點頭,她這也是跟洛茵女士學的。
壞根在她那裏。
結果一代傳一代了……
南頌盤腿坐在沙發上,擺出師父威嚴,“既然都聽到了,那我就不贅述了。說說你的想法吧。”
“我?”
容玉愣了下,她其實還真是沒什麽想法,看得出來,南頌也沒什麽想法。
她将視線朝言兮看過去,對上大舅媽鼓勵的眼神,頓時覺得心都軟了三分,她道:“我其實沒什麽意見,承蒙大舅媽不嫌棄,願意栽培我,隻要能夠幫到您,幫到宋凡,我沒什麽不能做的。”
言兮非常滿意她這個答案,笑意盈盈。
“你這就答應了?”
南頌沒想到徒弟這麽痛快,“你可想好了,你大舅媽的擔子,可不好擔。”
“我知道。”
容玉淡淡道:“如果我都擔不起,那别人隻怕更擔不起。還不如落在我手裏,起碼不會太糟糕。”
“……”
南頌再一次無言以對了。
“大嫂,您聽這孩子說的這話,給她狂的……”
南頌看向言兮,“不過我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您覺得呢?”
宋凡忍不住笑了下。
三人齊齊朝他看去。
宋凡握拳抵了下唇,道:“以前隻知道小姑姑是出了名的護短,今天才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知道南頌護短,但不知道她這麽護短。
自家的徒弟,反正就是千好萬好,哪怕不好也隻能我自己說,别人一句也說不得。
誇我徒弟,就是誇我,我就高興。
——這便是南頌的護短邏輯。
天生的,沒辦法。
“護短怎麽了?自個兒的徒弟不自個兒寵,難道還指望着别人寵嗎?”
南頌問容玉,“你說,是不是?”
容玉能說什麽,她也笑了起來,眼睛晶晶亮,“是。”
她知道師父是最寵她的,對于從小缺少關愛的孩子來說,最渴求的就是有人能夠毫無保留毫無條件地去愛你,哪怕這份愛是不問原則的偏袒,她要的,就是這一份沒有理由的偏愛。
南頌,永遠是容玉最大的安全感來源。
隻要有師父在,她就感到無比安心。
“小六是護短,我呢,是幫理不幫親。”
言兮看着宋凡和容玉,“玉兒若成了夜帝,将來你們兩個難免會有一些……事情上的往來,甚至可能會有交鋒。公是公,私是私,我希望你們在外務上可以做到鐵面無私,至于内務上……家務事你們自己看着辦,我不管。但在正事上,我一向賞罰分明,不論你是我的侄兒還是義女,都一視同仁。”
她聲音輕柔,卻讓宋凡和容玉都心神一凜,本能垂首應道:“是!”
南頌聽說容玉和宋凡後面還會有很多交鋒,頓時有些興奮。
“我居然有點想看你們打起來的樣子……到時候都悠着點,吵歸吵,别真動手啊。”
容玉和宋凡:“……”
依照他們兩個的性子,大概不會冷戰,一言不合,可能會真打。
能用手解決的問題,爲什麽要動嘴?
後面言兮要跟宋凡和容玉聊正事了,南頌就自動退了出去,喻晉文正好上來,也挂念得很。
“聊的怎麽樣,你成功将大嫂說服了嗎?”
額……
南頌一臉誠懇地告訴他,“我成功地被大嫂說服了。”
喻晉文:“……”
他從言淵那裏得知言兮想要讓容玉成爲下一任夜帝,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生怕南頌這護短的性子一上來,會六親不認,連大嫂的面子都敢折,畢竟南頌把容玉看得有多重要,喻晉文是最了解的。
一上來見南頌一臉平靜的樣子,看着像是談的不錯,喻晉文還以爲是她把言兮給說服了。
沒想到……
“好吧,倒也在意料之中。”
喻晉文輕歎一聲。
他家南頌小姐是出了名的三寸不爛之舌,攻心的一把好手,但對上言兮,就不一定有勝算了。
言兮最厲害的技能是“潤物細無聲”,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将人帶入她的思緒中,一切都會聽她的。
這個技能,是言淵分享給他的。
“我小時候,就被我姐使喚得團團轉,基本上就是她讓我往東我就往東,她讓我往西我就往西。”
言淵搖搖頭道:“偏偏我還很快樂,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喻晉文搖搖頭,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言淵。
他不明白。
因爲在喻家,他才是食物鏈的頂端,弟弟妹妹們都聽他的,又怎麽會了解言淵的痛?
喻晉文和南頌往下走,南頌簡單跟喻晉文說了一下言兮說服她的過程。
“我也是爲了玉兒考慮。如果他們是在國内生活,那這個夜帝當不當的,自然沒什麽所謂。可是凡兒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們兩個若是想要好好處,勢必是一方追随着另一方,不然異地戀,太辛苦了。”
南頌對喻晉文道:“當年我們也是花了好幾年的功夫,才結束了南北兩城的雙城生活,容易嗎?”
喻晉文點點頭,想起曾經的那段時光,忙起來的時候,所有纏綿的時間幾乎都在路上。
那可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真要到了T國,離咱們那麽遠,我們就是想幫忙都有心無力。大嫂說的也有道理,夜帝的身份雖然危險,但對于玉兒來說,也是一個保障。女人手裏光有錢還不夠,有權後,才有地位。”
南頌道:“尤其是在T國那種地方。”
喻晉文點點頭,又問:“那,大嫂要收玉兒爲徒嗎?”
“不。”
南頌喜滋滋道:“大嫂說徒弟是我一個人的,她不跟我搶。她以義女的名義收了玉兒就好。”
看着南頌臉上的笑容,喻晉文不禁失笑,摸摸她的頭。
“大嫂也是拿你當孩子哄呢。”
南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