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一群人護着，言淵就是想批評兒子都批評不起來。
“樓上書房，借用一下。”
言淵對喻晉文說，喻晉文點了下頭，不忘道：“别打人啊。”
喻暮南朝喻晉文看過去，心道：說的跟您少打我了似的。
不心疼自己兒子，倒是挺心疼别人兒子。
“我不打他。”
言淵回頭看了宋凡一眼，意味深長道：“我現在可打不過他。”
宋凡擡頭看着父親，眼神有些無辜。
說的跟他敢還手似的。
父子二人上了樓，喻晉文和喻暮南的眼神對上。
喻晉文道：“怎麽了？”
“沒什麽。”喻暮南淡淡道：“就是覺得，您還挺偏心眼的。”
喻晉文：“……”
樓上書房。
言淵在沙發上坐下，宋凡自覺地站在茶幾前，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副任打任罵的姿态。
“站那做什麽。小時候也沒這麽乖，長大了學會裝模作樣了。”
言淵調侃了宋凡一句，看着他無語的表情，輕笑了下，擺擺手道：“坐。”
見父親沒有要教訓他的意思，宋凡便順勢坐了下來，書房裏茶具都是現成的，直接煮上就好，言淵難得有機會擺弄着喻晉文這套古董茶具，也确實神奇得很，水一倒上，茶香就出來了。
言淵聞着四溢滿屋的茶香，忍不住贊歎，“果然是好東西。”
宋凡瞧着父親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不住失笑，給他将茶沏上。
言家雖然已經在T國落了根，但身體裏還流着華夏人的血，宋凡和言淵都算是兩國的混血，兩種文化融合在他們的身體裏，也淬煉出了獨一份的氣質。
言淵喝着茶，道：“回頭讓你可媽給我弄一套。”
宋凡看着他。
“怎麽了？”言淵理直氣壯道：“我又沒錢。”
宋凡聽出父親“哭窮”的意思來了，順勢把話接過來，“我給您買。”
就等他這句話呢！
言淵眼睛亮了，“你說的。”
宋凡有些無奈地看着父親，“PaPa，咱言家什麽時候缺過錢？您不要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
被兒子數落了，言淵有些委屈，擺擺手道：“你不懂。養兒子很費錢。”
宋凡：“？”
“我說你弟弟。”言淵把鍋甩到小兒子言宴身上。
宋凡淡淡道：“您嫌貴，我來養。”
“那倒也不用。”言淵道：“你要是有空就督促一下他的學業，我要管可兒總說我逗兒子耍。你管他，他肯定聽。”
宋凡點點頭，應下來，“行，回頭我跟可媽商量。”
父子倆聊了半天也沒聊到正事上，宋凡耐不住了，“您把我叫到書房，就爲跟我說這些？”
這麽大半天了，關于聶家拳館的事倒是半點沒提。
言淵看着他，“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宋凡輕抿了下唇，有些猶豫。
言淵氣定神閑地将手搭在膝蓋上，“要是沒有，咱就可以撤了。”
他作勢要起身，被宋凡一把拉住了，“PaPa。”
“嗯？”言淵看着他，“還有事？”
宋凡敗了，他看出來了，父親是等着他主動交代呢。
“有事。”宋凡換上鄭重其事的神情，“您坐。”
他請言淵落座，自己則是站了起來，望着父親的眼眸，他認真表示，“PaPa，我愛上容玉了。”
原本宋凡沒打算這麽早就告訴父親，隻是父親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言淵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隻是心裏清楚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兒子說自己愛上了一個姑娘，老父親的心中欣慰之餘，還是有些驚訝。
“什麽時候的事？”他問。
宋凡臉上難得一見的羞赧，“沒多少日子。”
“也是，你總共回來也沒幾天。”
言淵好整以暇地問：“容玉知道嗎？”
宋凡點點頭，“我已經跟容玉表白過了。”
“表白過了？”
言淵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卻還是難掩激動，“好啊，好。”
他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線，“你小子，動作還挺快。”
當年他跟姚可表白的時候已經夠快了，但也沒有宋凡這麽快！
年輕人，就是熱血啊。
宋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頭一回像個小夥子一樣紅了臉。
“瞧你那樣。”
言淵笑話兒子一句，又興沖沖地問：“那容玉怎麽說，她也喜歡你嗎？”
問到容玉的态度，宋凡低了低頭，“她還沒有答應我，應該也還沒喜歡上我。”
“哦，這樣。”
言淵冷靜了些許，看着兒子微微失落的表情，他又安慰道：“人家沒答應你很正常，你這才回來幾天，就貿貿然跟人家表白，答應你才怪，我估計容玉那邊還懵得很，覺得你有病。”
“……”宋凡擡頭看着父親，“被您說中了。”
言淵一愣，旋即笑起來，“容玉真這麽說的，說你有病？”
宋凡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些委屈。
言淵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來。
宋凡看着父親爽朗大笑的樣子，覺得老言同志和可姨在一起後，性情是越來越外放，也越來越爲老不尊了，難怪能把小言養成小白兔的模樣。
“容玉好樣的，也就她敢這麽說你了。”
言淵不但不心疼兒子，反而欣賞起未來的兒媳婦來，“玉兒這性子，跟小頌年輕的時候還真是很像，甯折不彎，有個性得很。你呢，也用不着氣餒，我很欣賞你有愛就說，跟容玉這樣直接坦蕩的姑娘，你不需要拐彎抹角，喜歡就表達，該對她好就對她好，隻要付出真心，就可以。”
“至于付出真心後，能夠也能收獲一顆真心，這就要看你們的緣分了。”
言淵看着兒子，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笑了下，站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長大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我再去多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去做，喜歡誰就大膽地去追，心裏有數就行。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容玉不是随便的女孩子，你的愛也不能随便。如果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很多事情你不能讓女孩去考慮，身爲男人，未來每一步都要想好，你是否真能護得住人家？”
宋凡鄭重地點頭，“我知道了，Pap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