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剛剛好遮住了聶維那張讨厭的嘴臉。
她的視線中便隻剩下了宋凡寬闊的肩膀。
容玉看着宋凡的後腦勺,有些怔愣。
從小到大除了師父南頌,這還是第一次站在她身前不遺餘力維護她的人,當然家裏的弟弟妹妹們也會維護她,隻是她從來不需要他們擋在她身前,她是姐姐,理應去保護他們。
宋凡貌似年紀比她大,但她也從來沒把他當成哥哥去看待。
那是什麽呢?
朋友?一個能夠打架的夥伴?
容玉忽然找不準心裏對宋凡的定位。
她有些走神,再反應過來之時,那邊聶老闆應該開始了興師問罪。
他翹着二郎腿,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眼一眯,“不知道是哪位小友打了我兒子?”
羅嵘剛要上前,就被喻暮南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喻暮南對上聶老闆的眼神,站在那裏氣勢絲毫不輸,面無表情道:“我打的。”
聶慶當即咋呼起來,指着喻暮南道:“不光是他,還有他!他們是一夥的!”
喻暮南朝聶慶看了一眼,隻一眼就讓聶慶閉了嘴,吓得往聶老闆身旁縮了縮。
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他可不想再挨核桃了!
“寶寶别怕,爸爸在呢,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聶老闆心疼地抱住兒子。
南頌不樂意聽了。
“聶老闆這話說的,小孩子打架而已,算不上多大的事。我們家的孩子,雖然脾氣普遍不好,但一向懂事、知禮,見義勇爲的事情常有,仗勢欺人可從來沒有過。”
聶老闆臉色微變,“我怎麽聽南董像是在内涵我們家孩子呢。我知道你護短是出了名的,我今天來這一趟也不指望能從你這讨到什麽公道,但我兒子不能白挨這頓打,總要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如果是他的錯我絕不姑息,我們聶家雖不比南喻二家勢大,但雲城也是有名有姓的。”
這便已經是登門挑釁了。
喻暮南等人的臉色均冷了下來,九兒已經忍不住想開口怼了,被藍辰給攔住。
現下還是長輩們的交流,小輩一插嘴反而會讓對方抓住把柄,說南家人沒規矩。
九兒強忍着心中憤怒,用眼刀狠狠剜着聶老闆。
居然敢跑到我們家來興風作浪,看我老媽不怼死你!
南頌聽聶老闆說完,不怒反笑,“聶老闆這話說的有意思,我這人一向是最講究公道的,自然,護短也是真的。聶老闆要是不護短,就不會帶着兩個兒子大老遠地從雲城趕過來,招呼不打一聲就登門興師問罪了。所以咱們大哥不說二哥,誰家孩子誰心疼,您說是吧?”
聶老闆被怼得臉一闆,聶慶忍不住咋呼道:“挨打的是我,我爸當然要幫我報仇了!”
“阿慶。”
聶老闆瞥一眼兒子,“大人說話,小孩子别插嘴。”
聶慶鼓着腮幫子憤憤不平。
聶老闆又将目光朝一旁的喻晉文看過去,“喻董,當媽的都護短,婦道人家的話難免狹隘,我一向敬重喻董的爲人,倒是想聽聽看您的想法。”
喻晉文坐在南頌身邊氣定神閑地喝着茶,聲音清淡,“聶董此言差矣,我家小頌是出了名的寬厚仁慈,胸懷寬廣,格局比我大多了。聶董說敬重我,不敢當,我最敬重的便是我的妻子。”
他朝南頌看過去,眼底是說不出的溫柔深邃。
南頌護短,他護妻。
沒毛病。
“咳……”聶老闆猝不及防被一碗滿滿的狗糧給嗆到。
喻晉文和南頌這對老夫老妻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原本他還不怎麽信。
豪門大家族哪有什麽愛情,喻晉文當初作爲喻氏集團的接班人,和南頌作爲南氏集團的繼承人走到一起,不過是基于利益的強強聯合罷了。
表面恩愛夫妻,私下各玩各的,這才是大多數夫妻的真實模樣。
他就不一樣了,他演都懶的演,與發妻離婚後就沒有再娶。
女人嘛,會生孩子會操持家務就行了,領了證還得分她們一半财産,那不是自找麻煩麽。
隻可惜他外面那麽多女人,一個個肚子都不争氣,除了大兒子聶維是前妻所生,到頭來也隻有聶慶一個,這麽多年再無所出。
聶慶也成了他的幺子,又是長得最像他的一個,他怎麽能不好好愛護?
自己寵着護着,沒想到剛到南城玩幾天就吃了這麽大的虧!
這口氣聶老闆憋在心裏,無論如何都得替兒子出了。
九兒等人在一旁聽着心裏失笑。
秀還是老爸秀。
這聶老闆敢當着她爸的面說她媽的壞話,也是腦子進水了!
聶老闆繃着臉,聲音也沉下來,“所以二位的意思,是不打算處理這件事了?”
“處理還是要處理的,總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南頌淡淡開口,看向自家孩子們,“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喻暮南剛要開口,蘇葉攔了他一下,上前一步道:“爸媽,事情是因我而起。”
她詳述了下事情的經過,尤其是聶慶是如何騷擾她,在她明确拒絕他以後又是如何糾纏她,帶着人去醫館鬧事的,事無巨細全都說了出來,聽得南頌和喻晉文的臉一寸寸地寒下來。
難怪會氣得兒子動手。
他們倒覺得打得太輕了!
聶慶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梗着脖子道:“那怎麽了,本少爺能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在雲城少爺我勾勾手指頭,不知道多少女人主動爬上我的床,你可倒好,我軟磨硬泡了這麽久,你鳥都不鳥我一眼,不就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我爸說的沒錯,女人就是天生賤皮子。”
“你說什麽?”
蘇葉喻暮南宋凡容玉藍辰九兒羅嵘紛紛踏前一步,驚得聶慶一哆嗦,“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撕爛你的嘴!”
一道霸氣嘹亮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傅彧和蘇音剛趕到,就聽到聶慶這番混帳話。
傅彧一雙鋒利的桃花眼在廳中一掃,如同秋風掃落葉,冷冷釘在聶慶臉上。
“剛才那豬言豬語,是你這頭豬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