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朵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糧,當即被噎個半死。
“走吧,餓了。”
洛君珩拍了下言淵的肩膀,他經驗豐富,知道跟這種拎不清的女人沒必要廢話。
話說不明白,徒惹一身騷。
言淵“嗯”了一聲,攬着姚可轉身進包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那個什麽朵。
姚可是有點生氣的。
白朵朵也是名媛界的一朵奇葩,仗着自己有個有錢的爹沒少作威作福,盛氣淩人慣了,從來都瞧不上她們,在她的眼裏她是陽春白雪,而她們就是下裏巴人,是沒文化的暴發戶。
事實上,她不過是靠家裏砸錢在國外讀了個野雞大學,回國後正事沒幹一件,天天在網上炫富,在網紅圈稱大姐頭,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還在網上教人家怎麽談戀愛。
她霍霍别的男人也罷了,無非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現在開始惦記她的男朋友了,姚可可不是那種大度能将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的女人。
吃飯間隙,姚可發出一條短信,再沒管這件事。
可不能讓外人影響到他們吃飯的心情。
姚可像無事發生一樣,言笑晏晏地跟洛君珩和言兮說着話,對言淵也一無既往的溫柔,可言兮看得出來,她雖然臉上笑着,心情卻算不上好。
中途姚可出去了一趟,言兮跟了出去,便見白朵朵被兩個男人左右架着從飯店走了出去,左擁右抱的舉止很是浪蕩,方才白朵朵就喝了酒,這會兒醉意更濃。
甚至在飯店門口就和男友玩起了親親。
而不遠處有人正在沖門口的方向拍着,言兮見姚可淡然看着這一幕,心裏就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走到姚可身旁的時候,還感受到姚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
“事情解決了?”
直到轉頭看到言兮,姚可身上的涼意才悉數消散。
她将環着的手臂放下來,“姐,你怎麽出來了?”
言兮道:“幫你挑酒。阿珩胃不好,不能喝太烈的。”
姚可愣了一下,适才想起自己出來是要“幹嘛”的,“……好。”
兩個人往藏酒區走,姚可腳步微頓,還是跟言兮坦白交代,“姐,我找了媒體來,明天白朵朵夜會兩個男模的事就會上新聞。今天晚上的事,我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言兮淡淡“嗯”了一聲,“我看到了。”
她聲音淡然,姚可感覺不到言兮額外的情緒,不禁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着言兮,氣場忽然有些弱,踟蹰道:“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陰險,也很小心眼?”
言兮看着她,“你自己這麽覺得嗎?”
姚可一臉誠懇地搖搖頭。
言兮一笑,“那不就得了,我又爲什麽會這麽覺得呢?”
“我沒覺得你陰險,至于小心眼……哪個女人看見自己丈夫被别的女人當衆調戲,都不會開心。在來這邊之前,你姐夫也剛被人表白過,不過那個女人沒像白朵朵這麽大膽。”
“啊?”
姚可驚訝地張大嘴巴,“那姐……你是怎麽做的?”
“我瞧了半天熱鬧,結果你姐夫不高興了,怪我不吃醋。”
姚可忍不住笑了下,這劇情走向她屬實沒想到。
“其實我已經吃醋了,隻不過掩飾得好。”
言兮笑道:“遇到這種事情,我心裏不舒服,也是要陰陽怪氣兩句的。”
姚可被言兮這番話說的心裏舒服了很多。
言兮在她眼裏一向是“溫柔”、“從容”的代名詞,連她在這種事情上都免不了會陰陽怪氣,看來也是人之常情,她忽然就釋懷了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就好。”
言兮輕輕摸了摸姚可的頭,“你是一路靠自己打拼過來的,女人創業有多不容易,其中艱辛我能想象得到,若是沒有半點心氣和手段,又如何能在這現實世界紮下腳根呢?可兒,你不用擔心阿淵,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見過這世間所有的黑暗與肮髒,承受力比你想象中要強,有些事你不必瞞他。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相互坦誠,彼此信任。”
姚可心底一顫,都是聰明的女人,她立馬get到了言兮話裏的意思。
“姐,我明白了。”
言兮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不是什麽大事,别太放在心上。”
她挽着她繼續往前走,聲音輕柔,“阿淵可不是什麽樣的女人都能撩得動的,要真那麽沒定力,也不會單身這麽久,就等着你出現了。我可是眼睜睜看着他是如何在你出現後開出花來的,以前的他,可沒像現在這麽快樂,這是因爲你的可愛,都是你的功勞。”
言兮一番話,讓姚可的心注入一汩暖流,整個人都軟和了下來。
剛談戀愛的時候,人都想将自己好的一面展示出來,女人尤其如此,何況言淵還是她喜歡了那麽久的人,姚可生怕言淵覺得她不夠好,便努力想要表現得更好些。
她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現她的優點,至于缺點,能隐藏的就隐藏。
言兮說的沒錯,做生意的人若是沒點狠辣手段,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圈,早就被弄死了,能活下來的,誰是好欺負的?她姚可能在男人的世界站穩腳跟,靠的可不是男人,而是八百個心眼子和軟硬兼施的手段,給她好處的她不會辜負,惹到她的也要付出代價。
她想隐藏這一點,可言兮給她提了個醒,不需要在言淵面前隐瞞這些。
虛與委蛇是對别人的,不是對愛人和家人的。
她不是隻想和言淵過短暫的一時,而是想和他過一輩子,裝是裝不了一輩子的。
不如從一開始,兩個人就坦誠面對彼此。
言淵對她,一向是坦誠的,她也不能一直戴着面具生活。
“姐,我懂了。”
姚可聲音沉定,“你放心,沒人可以從我的手中把阿淵搶走,我會保護好他的。”
言兮溫柔一笑,“把阿淵交給你,我放心。”
*
包廂裏,隻剩下了兄弟二人。
言淵看着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卻沒什麽胃口,看向對面同樣吃得慢吞吞的洛君珩,問,“我姐吃醋的時候,你都是怎麽哄的?”
一句話直戳洛君珩肺管子,盤子裏的菜徹底失了香味。
他擡了擡眼皮,“你姐要是會吃醋,就好了。”
言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