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台下的一衆歡呼，連師母也不禁發出一聲贊歎，道：“這孩子真像你年輕那會兒。“
連師父卻道：“我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要是有這技術，早牛上天了，可沒這麽穩當，打的毫不費力似的。”
連師母輕輕笑，這是丈夫給出的最高評價了。
“夫人，你不是說言兮長得漂亮麽。”
連啓扭頭，嘴角一擡，“給你收個閨女怎麽樣？”
在他說之前那一句的時候，連師母就猜到了丈夫的想法，因此也并不驚訝，隻是笑眯眯道：“得人家願意才行呀。”
“我想收徒，敢不願意？”
連師父傲嬌地哼了聲，然而在言兮下了場地，朝這邊走過來之時，他就滿面笑容地道：“打得不錯。”
童冶：“……”
師父也是多多少少有點變臉技能的。
比賽還在繼續，這裏太吵，連師父擡了下手，童冶忙帶着言兮走過去，悄聲道：“好事！”
兩個字，言兮便猜到什麽了。
連師父剛剛站定，轉頭想說什麽，就對上了言兮一雙淺灰色眼瞳裏散發出的晶瑩亮光，在日光下分外耀眼，一向對美色不怎麽感冒的連啓此刻腦子裏忽然閃過夫人先前的一句贊揚：這個女孩，可真美。
呃……
他忽然失語，轉頭問童冶，“我想說什麽來着？”
“……”
您問我，我哪知道？
但就算是不知道，童冶也不敢讓師父的話掉地上，忙将言兮的訓練成績雙手遞上去，“師父，這是言兮的成績指标，還有我和川哥、阿蒂給言兮制定的計劃。”
“嗯，我看看。”
連師父找回了自己的思路，伸手接了過來，在長椅上坐下了，童冶和言兮乖覺地站在他面前。
他看得仔細，将言兮身體一項項的指标還有她階段性的訓練成績都熟記于心，臉色看上去有些嚴肅。
童冶站在這裏比言兮還要緊張，觑着師父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師父……看得清嗎？要不要我給您去拿老花鏡？”
“閉嘴，别說話。”
連師父不耐煩地打斷他。
童冶忙應了一聲，不敢吭聲了。
言兮在旁邊默默記下連師父的習慣，在他看東西的時候不能貿然打攪，否則會挨罵。
連師父看了半天，也沒有要他們坐的意思，言兮老老實實地站着，平靜的心也有了久違的一絲緊張，這份緊張倒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期待。
連師父在網球世界屬于殿堂級的人物，如同武俠小說裏的頂級高手，即便上了年紀，但依然内功深厚，哪怕不收她，便是随便指點她幾招，都受益無窮。
言兮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太高的期待感，她隻要求自己做好分内之事，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意外之喜。
童冶則八百年也猜不透師父的想法，他聽師父和師母先前聊的挺好，是要收言兮爲徒的意思，所以他才會興沖沖地跟言兮說是“好事”，隻是這會兒見師父這般模樣，又有些拿不準了……言兮的訓練成績明明很好阿，任誰看了都是要豎大拇指的程度，怎麽師父這麽嚴肅？怪吓人的。
莫名其妙就被罰站了。
這讓童冶有些站立難安，不自覺動了動腿。
“這麽一會兒就站不住了？”
師父突然開口，吓了童冶一跳，當即站那不敢動了，下一秒連師父擡了頭，輕哼一聲，“這麽大的人了，一點定力都沒有，還不及言兮一個小丫頭呢。”
言兮其實很想說，她也并不是什麽小丫頭了。
按照真實年齡來算，她其實比童冶還要年長幾歲，所以比他穩重些也很正常。
隻是她的模樣，還是少女般的稚嫩。
這可能也是她在衆人眼裏分外穩重的原因吧。
連師父将言兮的訓練成績一張張地收拾好，擡了下頭，見言兮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面色巋然不動，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一個等待驚喜降臨的小朋友，他嚴肅的面容終于添上笑意，開了口：“願意拜我爲師嗎，言兮小朋友？”
一句話，讓言兮的心中綻放開了煙花。
她小雞啄米地點頭，連連表示：“願意，我願意！”
洛君珩出現在球場的那一刻，言兮就像是一隻愉快的小鳥，沖他狂奔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裏，洛君珩極爲配合地張開雙臂抱住了她，托住她的身體。
“老公，連師父收我爲徒了！”
她同他分享喜悅，臉上的笑容燦若驕陽。
洛君珩很久沒見言兮像小孩子這般開心了，笑容也跟着浮上眼角和嘴角，“那以後，就真和葉蒂論姐妹了。”
言兮重重點頭，笑道：“親上加親。”
葉錦川就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看着一向淡然持重的言兮是如何抱住洛君珩，在他懷裏肆意大笑的，那是一種發自内心的愉悅和信任，換做是他，未必能夠讓言兮這般開心。
這一刻，他長此以往的執念，忽然放下了。
葉錦川嘴角也漾起微笑，朝他們走過去，“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過來，跟我師妹打個招呼。”
以後既是同門師兄妹，也不必再刻意避諱了。
當葉錦川大大方方走過來的這一刻，言兮就知道，他們可以恢複正常相處了。
言兮從洛君珩的懷裏下來，也大方地朝葉錦川伸出手，“師哥好，以後……請繼續，多多指教。”
葉錦川回握住她的手，“應該的。”
對于師父收言兮爲徒這事，最爲開心的便是葉蒂。
“哎呀呀，我終于不再是師門裏最小的一個了。”
葉蒂攬着言兮的肩膀，嘿嘿笑道：“以後我也有小師妹可以欺負了。”
言兮隻是淡笑着吃橘子。
阿蒂才不會欺負她。
“這你就想岔了。”
童冶将半個橘子都塞嘴裏，狼吞虎咽的，“咱們師門就你們兩個女娃娃，你是團欺，言兮是團寵，角色定位要準确一些。”
葉蒂看着他，“團欺難道不是你嗎？”
童冶：“啊？是我嗎？”
他轉頭看向葉錦川，葉錦川淡淡擡了下眼，“看來以前是欺負的不夠，以後可以欺負得更狠一點，幫你加速一下對自身的認知。”
童冶：“……”真是拴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