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自從和葉蒂在一起後毒舌屬性收斂了許多,今天郭母一見面就不分青紅皂白控訴葉蒂的行爲非常精準地紮在蘇睿的底線上,将他的鋒芒給勾了出來。
而發脾氣的蘇睿,氣場絲毫不輸于洛君珩。
分分鍾都讓人屏聲靜氣。
郭母被蘇睿噎的半死,一時間都說不出什麽。
“你……你什麽意思啊?”
她憋了半天,隻說出這麽一句,梗着脖子道:“你是在怪我和薔薔她爸喽?怨我們沒看住薔薔是不是?你是誰啊?你憑什麽來過問我們家的事啊?我才是薔薔她媽好不好呀,你搞搞清楚哦!你算哪根蔥?”
“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吧……”
郭父忙過來抱住郭母,“小葉他們也是好心。”
“好心個鬼哦,我看是不安好心!”
郭母剜了葉蒂一眼,忿忿罵道:“薔薔以前多親她葉教練啊,天天葉教練長葉教練短的,結果呢,她找了個新徒弟,說不要咱們薔薔就不要了,直接甩給了小唐。有她這麽當教練的嗎?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蘇睿聽完這席話,冷呵了一聲。
“我算是知道,小白眼狼都是怎麽養出來的了。”
“你說誰呢?說誰白眼狼?”
郭母像是被點着了的炮仗,登時就炸了,氣勢洶洶朝蘇睿這邊撲過來,葉蒂将蘇睿往身後一拽,冷着臉迎了上去,“有完沒完?郭薔的手還治不治了?”
提到郭薔,郭母總算想起了正事,又開始哭起來,“我可憐的薔薔哦,以後她還怎麽打球啊……”
葉蒂看着抱頭痛哭已經哭起了第二場的郭母和唐雪,一雙眸子比天山上的雪還要冷,懶得再理會,強壓住心頭的躁意看向郭父,“郭薔傷勢怎麽樣?”
郭父歎了口氣,紅着眼睛搖了搖頭,“手術已經做完了,人還沒醒,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玻璃紮得深,傷了筋,右手啊,算是廢了……”
說着說着,他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葉蒂看向病房的方向,心冷得厲害。
不一會兒郭薔的主治醫生走了過來,郭母趕忙迎了上去,握住了人家的手就要往下跪,“柳醫生,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治好我們家薔薔的手啊……”
柳醫生忙将人扶起來,“你别這樣,有話好好說。”
他正欲安撫,視線就瞥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蘇睿,臉色一怔,轉而化爲驚喜,“先生,真的是您啊!”
柳生松開郭母的手,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蘇睿面前,當着衆人的面恭恭敬敬給蘇睿鞠躬行了個禮,态度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學生見過蘇先生。”
郭母郭父以及唐雪等人看着這一幕,全愣了。
這可是……國立醫院的外科主任啊。
年紀跟蘇睿差不多,甚至看上去比蘇睿年紀還要大,怎麽管他叫先生?還如此恭敬?
葉蒂聽着柳醫生的稱呼就知道,他不是梅蘇裏的雲系弟子,應該是外系弟子。
梅蘇裏的收徒體系泾渭分明,雲系弟子都是蘇睿手把手帶大的兒徒,不需要交學費,吃穿住行都在梅蘇裏,但也要承擔弟子的義務,侍奉灑掃,長大後需要開醫館爲家裏掙錢,将來也要爲師父養老送終。
而外系弟子大多是慕名找到蘇睿想要進修,需要交學費,不用承擔義務,甚至不許在外挂梅蘇裏名号行醫,自然也不能稱呼蘇睿爲師父,隻能喚先生。
蘇睿的外系弟子簡直遍布天下,數都數不清,以前葉蒂還以爲雲系弟子已經夠多了,結果和蘇睿結婚後,走到哪都有人喚她“師母”,着實給孩子吓得不輕。
以至于現在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面對柳生的激動和熱情,蘇睿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來之前他已經打過電話,知道給郭薔做手術的是他以前的學生,心裏也有數了。
郭父遲疑地問,“柳醫生,這是……”
“哦,介紹一下,這位是梅蘇裏的蘇神醫。”
柳生道:“是我的恩師。”
沒有先生允許,他不敢過多介紹,轉頭對蘇睿道:“先生,您是爲了郭薔來的?我跟您說說她的傷勢?”
蘇睿點了下頭,朝葉蒂伸出手。
柳生忙道:“之前聽院長說您結婚了,這就是師母吧?見過師母。”
葉蒂“嗯”了一聲,“柳醫生,說說情況吧。”
郭母看着跟蘇睿和葉蒂全程客氣而恭謹的柳醫生,一會兒覺得自己眼花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聽錯了,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葉蒂嫁的這個男人,是神醫!
她抓着郭父的手,“我沒聽錯吧,柳醫生剛剛是不是說那是他恩師,是神醫來的?”
郭父點點頭,“沒錯,我聽的也是這樣。梅蘇裏的大夫啊,還姓蘇,想來不會錯,我聽過他的名号。”
“哎呀,那我剛剛是不是把人給得罪了?”
郭母追悔莫及,方才有多剛,這會兒就有多悔,埋怨郭父,“都怪你,你剛才怎麽不攔着我呢?”
“……你這話說的?我攔得住你嗎?”
唐雪在旁邊成了透明人。
看着和蘇睿站在一起的葉蒂,被人那樣恭敬地對待,簡直牛氣死了,還驕傲得挺着個肚子,将軍似的。
再想想自己,昨晚是自己的生日,給老江打了無數個電話他都不肯過來陪自己,隻因爲他女兒比賽拿了獎,他們一家人就跑出去慶祝了,留她一個人守着蛋糕和滿桌子的飯菜無人分享,隻能自己吃。
她自己吹蠟燭,自己切蛋糕,邊吃邊哭。
沒吃幾口就接到了郭母打來的電話,說郭薔跑出去了,她不耐煩得很,敷衍了兩句就挂了電話,沒想到後半夜就出事了,一聽郭薔出了事,她吓得魂不守舍,第一時間給老江打電話,結果是他女兒接的。
他女兒對着電話破口大罵,“你個狐狸精,不要臉的賤貨,還敢給我爸打電話是嗎?我告訴你,我爸爸和我媽媽正恩愛着呢,你要聽聽動靜嗎?呵呵……他們遲早是會複婚的,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屁都不是!”
唐雪緊緊咬着唇,眼底全是嫉恨的光。
憑什麽?
憑什麽她想要一份尊重就這麽難,而葉蒂什麽都不用幹,嫁了個男人,便什麽都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