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會議,累了好幾天的南頌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去更衣間拿了自己的包包,南頌就想撤。
“梵音,我先走了。”
“啊?”
喻梵音正在換衣服,脫掉一身正裝,換上了參加晚宴的禮服,聞言驚訝道:“嫂子,今天晚上是國宴啊,你忘了?”
“沒忘。”南頌淡淡道:“我一早跟高主任說了,我就不參加了。你大哥還在酒店等着呢。”
喻梵音旋即失笑,“我知道了。這幾天大哥在酒店待着跟關禁閉似的,可是不容易。”
“可不,給我心疼壞了。”
南頌輕笑一聲,毫不掩飾對自己男人的心疼,和回去見他的迫切心情,“我剛剛出大廳的時候看高主任還在忙,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我就不再回去了。”她囑咐喻梵音。
喻梵音點點頭,“好的,放心吧嫂子。”
羅剛等人一直侯在外面等着南頌,和向前向後鬥起了地主,向左向右在一旁觀戰。
見南頌出來,齊齊喊道:“大小姐。”
“走吧。”
南頌上了車,幾輛黑色的轎車往酒店的方向開去,不論進出都需要嚴格登記。
會議大廳,言淵正在和各國的一些領導交流着,環顧四周,不見了南頌蹤影,“小頌呢?”
喻錦程也擡頭瞧去,“剛剛還在呢,應該是去更衣間換衣服去了,晚上還有宴會。”
正說着,就看到一身盛裝從更衣間的方向走出來的喻梵音,喻錦程招招手,讓她過來。
喻梵音面上帶笑,先是沖言淵點了點頭,才看向喻錦程,“喻部長,有何吩咐?”
喻錦程擡手在她額頭上輕點了下,面容溫和,“你大嫂呢?”
“嫂子回酒店了。”
喻錦程眉梢微挑,“她不參加今天的晚宴了?”
“不參加了。”喻梵音饒似無奈地歎口氣,“大嫂心系我大哥,歸心似箭,有什麽辦法呢?”
臭情侶什麽的,最膩歪了。
言淵淺灰色的眼眸泛着些微紫光,不禁想起了南頌跟他說的那句——新婚很快樂。
看來,真的是很快樂呢。
***
回程的路上,南頌特意讓羅剛繞路到遠近馳名的烤鴨店,取了提前預訂的烤鴨,買了三套。
一套她和喻晉文吃,另外兩套給羅剛和向前他們四兄弟打牙祭。
她拎着食盒回了酒店房間,進門便瞧見喻晉文正坐在飄窗上看書,飄窗面積不大,她坐着剛剛好,喻晉文卻得委屈地蜷着腿,房間沒開空調,他隻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和黑色長褲,露出骨節分明的精瘦腳踝。
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南頌裹着厚厚的長款羽絨服,進門的時候反而冷得打了個寒戰,皺眉道:“空調壞了嗎?”
她關上門,換下鞋子,便先去查看牆邊的空調遙控器。
“回來了。”喻晉文招呼了她一聲,微微起身,腿坐久了麻掉了,“沒壞,我沒開而已。”
南頌将空調打開,一邊脫衣服一邊朝他走過去,“這麽冷的天,怎麽不開空調呢?你還穿這麽少。”
“先别脫。”
喻晉文邁着發麻的腿朝她走過去,又将羽絨服給她裹在了身上,“冷,等溫度上來了再脫。”
“我以爲你不知道冷呢。”
南頌握了握他的手,掌心還算熱乎,手背卻是冰涼,都凍得有點紫了。
再看他的腳,也是如此。
南頌擰了眉,面色不悅,“怎麽回事,爲什麽不開空調?”
之前的問是關心,這一問就是嗔怪了。
喻晉文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會這麽早回來,還以爲你得留下來參加晚宴呢……”
南頌懵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你是想等我回來再開?”南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喻先生,你這是想要省錢,還是省電啊?”
“都不是。”喻晉文搖搖頭,低聲道:“我就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完,一股空調的熱風對着他的臉吹過來,冷熱交替,喻晉文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南頌被他這記響亮的噴嚏震到,想着他剛才的話,眉頭又皺了起來。
“冷靜?”南頌問他,“你做了什麽事,需要冷靜下來?”
她想歪了,下意識地朝他的腰部往下看去。
“不是這個意思。”
喻晉文大窘,趕緊用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頭擡起來,看着南頌一臉懵懂的表情,他心間微歎,輕輕喘出一口氣,道:“我在電視新聞上看到言淵了,他也來參加這次的國際會議了,是不是?”
“是啊。”南頌應了一聲,猛地擡頭朝他看去,“我沒有告訴你嗎?”
喻晉文深深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透着一絲委屈,“沒有。”
“……”
南頌仔細想了想,她記得自己好像跟他說了,但好像又沒有說……觑着喻晉文的臉色,應該是沒有說。
完蛋,這又是給自己埋了個雷呢。
“我應該是忘記了。”
南頌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小心地問,“你,生氣啦?”
“沒有生氣。”
喻晉文擡了下眼簾,看她一眼,那目光裏還是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隻是不高興而已。”
南頌突然就想起了動畫片《沒頭腦和不高興》的故事,很顯然,自己就是那個沒頭腦。
“是我不好。”南頌拍了下自己的頭,“我豬腦子。”
“哎。”喻晉文拿下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擰眉道:“打自己幹什麽?打壞了心疼的不還是我?”
南頌嘿嘿笑了聲,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就往他懷裏鑽,軟聲撒着嬌,“别不高興了老公,我不是故意瞞着你不告訴你的,是真的忘記了。你千萬别誤會,也别生我氣,言淵跟我說話時舅舅就在旁邊,他可以作證,我可是半個字都沒有和他多說,連一聲‘言大哥’都沒叫。”
她既長了嘴,當然要自證清白,絕對不給他們的美好婚姻生活留下一丁點嫌隙和隔閡。
喻晉文看着她仰起來的清透小臉,實在是喜歡得緊,哪裏還生得起氣來,“那你管他叫什麽?”
“言部長啊,跟喻部長一樣。”在外面不套近乎,統一官稱。
喻晉文忍不住笑了下,摸了摸她的頭。
“你笑了,那就是不生氣了?”
屋子裏暖和了起來,南頌趕緊将喻晉文拉到床上,扯過被子将他一團一團地包住,直接給他包成了個粽子,臉色說變就變,“就爲了這麽點破事你就給自己凍成這樣?你這跟自殘有什麽兩樣?就是想讓我心疼是不是?再有下次你看我哄不哄你的,我就直接給你扔出去得了,讓你感受一下京城寒風刺骨的威力,怕不怕?”
喻晉文:“怕。”
“怕就對了!”
“……”喻晉文吸了吸鼻子,我妻好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