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水雲間。
南頌好像已經睡着了,喻晉文剛把車熄了火,就迫不及待地去拔她的耳機,“到了。”
他捏着那隻耳機,恨不得直接将它捏碎,但流淌出來的不是什麽廣播劇的台詞,而是音樂。
喻晉文愣了愣,看着南頌手機的屏幕,還真的是在聽音樂。
他蓦地擡起頭,看着南頌。
南頌也在看着他,臉上沒有過多表情,不動聲色地朝他伸出手,“耳機還我。”
喻晉文乖乖把耳機還給了她。
那他這吃了一路的飛醋,是白吃了?
南頌也完全沒有要繼續哄他的意思,神色清清淺淺,把耳機往包裏一塞,就下了車。
喻晉文忙跟上她的腳步,跟她一起進了電梯。
他用餘光偷偷瞧着她,見她不說話,臉上也沒有笑容,莫名有幾分心虛,讪讪的。
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鬧的過了些?
一進房間,南頌把包放下,剛在玄關換上鞋子,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喻晉文在她耳邊輕聲喚,“老婆……”
帶着些輕哄的,讨饒的語氣。
南頌本來也沒有生氣,就是想逗他,“叫什麽老婆?不是不想跟我說話嗎?”
“我沒有。”喻晉文弱弱地爲自己辯解。
南頌尾音輕揚,“沒有?”
“有。”喻晉文往她頸窩裏蹭了蹭,道:“我那不是……吃醋了麽?”
“哦。”南頌問他,“那你現在還醋着嗎?”
喻晉文,“嗯。”
“那你繼續吃吧,慢慢吃。”
南頌說着,就要往前走,喻晉文卻不肯放開她,牢牢抱着她不撒手,“不吃了,不醋了。”
老魚幹好不容易吃一回醋,本想翻身當家做主人的,沒想到還是被壓倒了。
晚上兩個人并肩躺在床上,一人耳朵裏戴着一隻耳機,聽着二木老師配的一個廣播劇。
南頌輕碰了下喻晉文的腳,“聲音真挺好聽的,對不?”
喻晉文闆着臉,道:“一點也不好聽。”
“小氣鬼。”
南頌捏了下他的鼻子,緊跟着了解了一下配音這個圈子,配音圈其實還是比較小衆,近幾年才慢慢發展起來,越來越多的配音演員從幕後轉到台前被人所熟知了,而聲音的魅力,真的妙不可言。
南·商人·頌的生意小腦瓜又跟着轉動了起來,她覺得南星傳媒的業務可以拓展一下,往配音圈靠一靠,“我有種預感,配音圈未來幾年應該會有很不錯的發展,畢竟這些CV大大,是真的有實力。”
她看向喻晉文,“其實你的聲音條件也挺不錯的,培養一下,說不定也能成爲配音演員呢。”
喻晉文挑了挑眉,“你不是說我的聲音不如那個什麽二木好聽麽。”
“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南頌捏他的臉,“要不是你今天晚上瞎吃醋,我是準備把你誇上天的。”
“誇我?”喻晉文眼眸閃動了下,“誇我什麽?”
“誇你人帥,個高,大長腿,最重要的是……聲音還那麽那麽好聽,簡直不要太完美。”
喻晉文被誇的嘴角上揚,“真的?我在你心裏是完美的?”
“非常!”
南頌重重點頭。
事實證明,男人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誇獎就容易得意忘形的生物。
因爲下一秒,老魚幹先生就興奮地将她放倒了。
***
翌日,南頌和喻晉文準備收拾收拾就出發去西安了。
南頌記挂着賀曉雯那邊的情況,不知道昨天晚上舅舅有沒有行動,也沒聽到什麽後續。
想了想,她還是給賀曉雯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王平。
“舅舅?”南頌聽到王平的聲音,擡眸看了喻晉文一眼,頓時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了,“你和曉雯在一起呢?你把她帶回去了?”
王平“嗯”了一聲,道:“昨晚睡的好,她還沒醒。”
OK,懂了。
南頌覺得再聽下去就要非禮勿聽了,挂了電話,笑道:“舅舅果然忍不住,出手了。”
她和喻晉文齊齊擡頭看向牆上的鍾表,已經12點多了,這會兒還沒醒……
看來昨天晚上,真是一場持久的熱戰啊。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老媽帶來的。
“喂,媽……我們正準備出發去機場呢。”
洛茵的聲音在聽筒裏發着沉,“先别去西安了,去京城吧。你二哥,和駱優,出事了。”
南頌臉色遽然一變。
她和喻晉文風馳電掣地趕到了機場,跟洛茵和南甯松彙合,賀深和白鹿予也趕到了。
臉色都滿是焦急、擔憂。
一家人匆匆上了專機,飛往京城。
權夜骞和駱優回來了,卻都受了重傷。
南頌一顆心都揪成了一團,本以爲二哥找到駱優,就不會有什麽事了,誰曾想……
接到的消息,說駱優中了槍傷,而權夜骞爲了救她,被炮給崩了,兩個人都不曉得誰傷得更重。
駱優和權夜骞一回國,就被送進了首都軍區醫院。
隻是傷勢如何,是生是死,沒有半點消息傳出。
洛茵平時叽叽喳喳的,這會兒罕見的沉默,臉色白到了極點,南甯松全程握着她的手。
權玖擎比他們先一步趕到了首都軍區醫院,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嘴裏叼着根煙,眼圈通紅。
洛茵一行人疾步走過去,“阿夜呢?”
權玖擎看到洛茵他們來了,眼圈紅的更厲害,指了指病房,“在裏面。”
重症病房現在還不讓人進,從窗戶看進去,隻見裏面有一個被包成了木乃伊一般,纏滿了繃帶的人,幾乎是看到的一瞬,南頌眼睛便紅了,不敢置信地捂住嘴,“二哥……”
洛茵垂在身側的手攥得緊緊,臉色沉靜,“還活着吧。”
她猛地朝權玖擎喝一聲,“我問你話呢!”
“活着。”
權玖擎無力地點了點頭,“傷得挺重,後背被崩到了幾十處,大面積灼傷,還有……腦震蕩。”
洛茵強迫着自己站穩,消化了這個信息,而後紅着眼問他,“駱優呢?”
“在樓上的監護室。”
權玖擎歎口氣,“駱優她,受了槍傷,傷到了肩頸的骨髓,搶救後一條命是救回來了,可以後……恐怕無法再拿槍了。”
南頌渾身一震,駱優,她可是女機槍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