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看着賀曉雯,眸中充滿驚訝,“你跟你那個師兄,談戀愛?同居了?”
賀曉雯聽後比她更驚訝,“談什麽戀愛?我都累成狗了,還有心情談戀愛?”
南頌:“那你怎麽說你和他住在一起呢?”
“合租嘛。”
賀曉雯道:“我最近不是在找房子麽,正好我師兄的室友馬上要結婚了,得搬出去,房間就空出來了,他聽說我在找房子,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合租,他那邊離棚近,租金也便宜,我就搬了。”
“……”
南頌剛剛松掉一口氣,緊跟着又提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你那個師兄,是男的吧?”
賀曉雯過去幫喻晉文端飯,聞言無語道:“廢話,師兄又不是師姐,不是男的還能是女的?”
“我以爲你不清楚男女有别呢。”
南頌擰眉道,“你那個師兄,是單身嗎?他是不是對你有好感?”
“你怎麽跟上了年紀的阿姨似的,這麽碎叨呢。”
賀曉雯不由白南頌一眼,卻又在她眼神的壓迫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應該是單身,對我有沒有好感……沒有,人家是配音界的大牛,我這剛入行,連個正兒八經的CV都算不上,他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呢?我這個師兄以前的女朋友可是我們系的系花,現在藍台的當家花旦,呂麗,你知道不?”
“當然知道啊,最近風頭正盛呢,他們倆以前是一對啊。”
喻晉文做了一鍋打鹵面,炒了兩盤菜,将筷子分給二人,看着聊八卦聊的熱火朝天,話題完全跑偏的姐妹花,暗歎口氣,都說女人聊天的話題一向跳脫且無縫銜接,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直到他輕咳一聲,南頌才發現話題跑偏了,又趕緊折回來。
“說正事啊。合租本身沒什麽,可單身男女共處一室,同在一個屋檐下,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真的很難不發生些什麽。你那個師兄長得怎麽樣我不清楚,可你……這身材,這長相,狼要是不惦記你那屬實是狼本身有問題。我舅舅要是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非得把房子拆了不可。”
“你,你不許告訴他啊!”
賀曉雯本來還覺得沒什麽,被南頌這麽一說,突然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南頌挑眉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我舅舅是幹什麽的,你覺得,能瞞得住他?”
賀曉雯瞪着一雙大眼睛,懵懵的,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半響,她才找回些氣勢,“那、那怎麽了?我們現在又沒有什麽關系,怎麽的,他還擔心我給他戴綠帽子啊?我和師兄清清白白,沒有一點逾矩,他要是心裏過不去那是他的事,我才不管。”
說着,就低頭吃面。
南頌和喻晉文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兩個人能僵持到這會兒,也不知道舅舅一天天的在幹嘛。
現在還沒把人哄回去,這眼看着就快要……紅杏出牆了。
賀曉雯說起自己的新工作,倒是挺有興緻。
她說她現在已經漸漸能上手配一些小角色了,雖然沒有幾句台詞,但萬事開頭難,師兄和導演都誇她的音色好,也有配音這方面的天賦,好好培養一下能成,賀曉雯到底還是有一些底子,上手也快,但想在一行站穩腳跟,還是得下苦功夫才行,投機取巧是要不得的,得把功課慢慢補回來。
“熟能成巧,既有天分,又有機會,爲什麽不努力一點呢?”
賀曉雯笑着對南頌道:“雖然我現在賺錢不多,但每天都有錢賺,自己賺錢自己花,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不用看别人臉色的日子太舒爽了!我還真是有點上瘾。我跟你說哦,那天王平還來酒店找我來着,問我準備什麽時候回家,我說我不回去了,他那臉色……着實有點難看,我都怕他打我。”
“打你哪兒?”南頌促狹地看向她身後,“屁~股啊。”
“去!”
賀曉雯拿起沙發靠枕朝她丢過去,不禁往書房的方向瞥去,好在喻晉文沒有聽到,但也臊得她小臉通紅,上次的事情搞得太狼狽,王平那個不幹人事的,把她的底~褲都給扒光了,簡直過分!
南頌輕笑着,“原來舅舅去找過你,我以爲你倆到現在還沒見面呢。”
“見與不見的,也沒什麽區别。”
賀曉雯低了低頭,眼睛裏劃過一絲失落,“小頌,你今天說我是對的,我以前确實是個花瓶,人家把我娶回家,就是個擺設,娶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賀小姐’這個身份。可真正走出去我才知道,什麽賀小姐,不過就是一個空殼,你如果沒有真材實料,是得不到别人尊重的。有些人哪怕表面對你客客氣氣的,背後也在嚼你的舌根,說我命好,會投胎,除此之外一無是處,其實我也這麽覺得。”
南頌不屑道:“命好怎麽了,投胎也是個技術活。他們倒是想有這個命,有嗎?”
賀曉雯笑了下,“咱倆還不一樣,你是真有本事,能夠憑實力堵住那些人的嘴,我嘛,進階之路還長着呢。不過我也沒什麽好抱怨的,起碼從小到大,吃穿不愁,除了婚嫁由不得自己,别的事情家裏人都不怎麽管我,已經比很多人幸運得多。可我也在想,都這個年紀了,還能浪費多少時間呢?我如果想跟王平在一起,又能帶給他什麽?我不想成爲他的累贅,也不想成爲他的負擔,你明白嗎?”
“明白。”南頌撥弄着手機,淡淡道:“意思就是,你還想跟我舅舅在一起呗。”
賀曉雯:“???”
合着老娘講了這麽半天,你就聽出了個這?
“我,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你舅舅在一起的!”賀曉雯的毛說炸就炸。
南頌道:“你這都考慮到将來了,又怕成爲他的累贅又怕成爲他的負擔的,這還不是想跟他在一起?既然你沒想真的和他一刀兩斷,那麽我勸你一句,還是别和你那位師兄合租了,不然真擦出點什麽火花,你後悔都來不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再喝點小酒,荷爾蒙一上頭,就危險了。”
她說着,适時關掉錄音,然後給王平發了過去。
心裏默念着:舅舅,我這隻能幫你到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