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一夜,神魂颠倒。
南頌都快要不行了,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腰酸着,腿軟着,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隔壁不知何時早已偃旗息鼓,南頌豎起耳朵留心聽着隔壁的動靜,勉強睜了睜水霧迷蒙的眼睛,問同樣大汗淋漓的喻晉文,“你聽,是不是停了?”
喻晉文微微一笑,“早停了。”
南頌眼睛都跟着亮了亮,“那我們赢了?”
勝利的小紅旗正在朝她招手,南頌人整個兒癱軟下來,“哎呦喂,累死姑奶奶了……”
她看着喻晉文唇角的笑,适才反應過來,“不對啊,早停了?那你怎麽還……沒完沒了的?!”
南頌瞪着喻晉文。
喻晉文笑道:“我得讓外國佬看看,中國男人的戰鬥力有多強。”
南頌:“……”
她就算沒累昏過去,也要被喻晉文氣昏過去了。
捶他都沒了力氣。
白眼一翻,她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喻晉文也累得不輕,但不能就這樣滿身泥濘地睡過去,他從她身上退出來,用毯子将她裹住,抱着進了浴室,給她清洗了一番,又換上了新的床鋪後,才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老婆真能幹。”
南頌睡過去又被喻晉文折騰醒了,然後又睡了過去,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
無意識地哼唧了一聲。
喻晉文笑了笑,抱着她香香甜甜地睡了過去。
一夜好夢。
翌日直到中午時分,兩個人都兜兜轉轉地醒轉過來,南頌動了動身子,疼得“嘶”了一聲。
喻晉文也醒了,沙啞的嗓子問,“哪疼?我給你揉揉。”
南頌:“腰~酸~背~疼。”
她酸疼的牙關都跟着打戰,腮幫子被‘大魚幹’弄得發脹,總之哪哪都不舒服。
喻晉文将她往懷裏抱了抱,給她揉捏着腰、背,眼睛還懶洋洋地閉着,問她,“餓不餓?”
南頌從嗓子眼裏“嗯”了一聲。
“那一會兒起來洗漱一下,我們出去吃飯飯。”老魚幹跟哄孩子似的。
南頌懶得像一條躺平的鹹魚,“你再給我按按。”
“好。”
按摩了半響,又非常細心地給她上了藥,喻晉文才輕拍了下她的屁股,“起來吧。洗個臉。”
南頌翻了個身,看着他,朝他伸出胳膊,“起不來,抱一個。”
難得見她撒嬌耍賴的樣子,喻晉文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喜歡,撲過去又是一通親。
“啊……我不要了不要了,你饒了我吧……”
***
總算是從房間裏出來,南頌和喻晉文去了三樓的餐廳找食吃。
南頌已經餓得快要前胸貼後背了,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單,就靜靜等着。
“那邊有賣烤腸的,我去給你買兩根,先墊吧點。”喻晉文道。
南頌小雞啄米地點點頭,她一進來就被烤腸的香味給誘~惑到了,剛要說話,喻晉文就先說了。
“我還要吃冰淇淋。”她得寸進尺。
喻晉文笑着摸摸她的頭,“好。”
他起身去給她買。
南頌用手托着腮,追随着喻晉文去的方向,卻總覺得不遠處有人在盯着她。
她将視線偏向不遠處,正好對上一對老外的目光,一男一女,确實正在盯着她看,低頭耳語着。
然後他們就離開座位,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多年練就的警惕心,讓南頌在面不改色的同時,心變得緊張起來,不動聲色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叉,放在手裏把玩着,餘光往喻晉文那邊看過去,做好了随時動手的準備。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是誰派來的人?是宋西?還是肖恩?
直到那對男女來到她跟前,開口問:“請問你們是877房間住的那對中國夫妻嗎?”
對方說的是英文,而且是非常地道純正的倫敦音。
南頌便用英文回了他們一句,“是的。有什麽事嗎?”
喻晉文左手拿着烤腸,右手剛接過冰淇淋,往南頌那邊瞥了一眼,笑容剛挂在臉上,便見她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兩個老外,一臉嚴肅像是在找事的樣子,笑容頓收,二話不說就往回跑。
他的速度極快,像是一陣迅猛的風,呼地一下刮了過去,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
“剛才那個中國跑的好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國功夫?”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叫什麽‘輕功’。”
“……”
在一片議論聲中,喻晉文風馳電掣地奔回南頌身邊,便見南頌和那對老外笑了起來。
南頌的臉上,還飛上了兩朵紅霞,一臉嬌羞模樣。
他氣尚未喘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回來了?”
南頌見喻晉文回來,便起身介紹,也用标準的倫敦音道:“這位是我的丈夫,Yu。”
“你好!”那對外國情侶見到喻晉文,眼睛都跟着亮了。
法國女郎直接上前要擁抱喻晉文,喻晉文下意識地一躲,卻被南頌往前推了一把。
“你躲什麽,基本禮節,要有大國風範。”
她朝喻晉文使了個眼色。
喻晉文在一臉懵的情況下,被法國女郎來了個貼面禮,要不是南頌還在身邊,估計她能直接獻吻,緊接着旁邊的Y國男子就一臉激動地握住了喻晉文的手,“你真是太能幹了,我甘拜下風!”
“……”
至此喻晉文才明白,原來他們就是昨天晚上隔壁那對青年情侶。
想起昨晚上的暗暗較勁,喻晉文厚厚的臉皮也添上一絲赧然。
喻晉文回頭把烤腸遞給南頌,南頌卻看着他另一隻手,“我的冰淇淋呢?”
“在這……”喻晉文一瞧,冰淇淋上的球不知道何時飛掉了,隻剩下了一個脆皮筒。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兩對情侶湊在一起吃了頓飯,席間用英文和法文、中文三種語言交替交流着。
喻晉文學過法語,雖然沒南頌那麽溜,但日常交流沒什麽問題,那位法國女郎也學過一段時間中文,不算流暢,但非常喜歡說,誇起喻晉文來小詞直冒,說他是什麽“爺們”、“漢子”、“西門慶”……
聽到前面兩個詞,喻晉文和南頌笑着給她鼓掌,可是聽到“西門慶”,倆人都懵了下。
這怎麽會跟西門慶扯上關系呢?
南頌趕忙用法文給她科普了一下西門慶這個人物,那法國女郎一本正經地點頭。
她道:“我看過金、瓶、梅那本書,裏面的西門慶,很能幹!喻先生,也很能幹!西門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