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晉文幾乎是風馳電掣地趕了回去。
到了房間門口,一摸口袋,發現自己沒帶房卡,房卡都在南頌那裏。
他隻得硬着頭皮敲了下門。
稍頃,房間裏傳來懶洋洋的一聲,“誰啊?”
喻晉文賠着笑,“小頌,我。”
“你是誰?”
“我……”喻晉文道:“我是阿晉。”
這酒店隔音效果還不錯,南頌的聲音隔着一道門有些失真,卻依舊能聽出慵懶和俏皮,“哦,不好意思,我老公不在家,出門舉鐵去了,你改天再來吧。”
然後就聽見腳步聲,從門邊走遠了。
喻晉文:“……”
他被氣笑了,隻得掏出手機,給南頌打了個電話。
南頌窩在沙發上,拿捏着,默數到了“三”,才接了起來,懶洋洋像剛睡醒似的,“喂。”
“老婆大人,放我進去吧。”喻晉文壓低聲音,低低淺淺的,如同在她耳邊細語。
南頌朝門口看了一眼,忍着笑,沒動彈,“你不是舉鐵去了嗎?繼續舉呗。”
“不舉了,舉鐵哪有舉你好玩?”喻晉文賣着乖。
南頌輕哼一聲,“我哪裏好玩了,我一點也不好玩,你自個兒出去找樂子吧,不用管我。”
“我錯了。”
喻晉文終究還是扛不住,貼着門道:“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丢在房間,你放我進去吧媳婦。”
他輕輕敲着門,還怕驚動了旁邊的客人,看着他被媳婦鎖在門外,可就太沒面子了。
現在總算是知道那些已婚男士被媳婦拒之門外是什麽樣的處境了。
男人,還是老實點好,别作。
喻晉文聽着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正準備繼續哄,門卻從裏面開了。
南頌身上還穿着他的襯衣,棉質拖鞋往上是兩條又白又直的腿,她倚着門,沖他笑。
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
喻晉文隻覺得心一顫,眼底點燃了兩簇火苗,沖進去便将她抱了起來,門在後面“砰”地關上。
南頌被他熊抱在懷裏,靠在他耳邊輕輕笑着。
“好看不?”
淺淺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窩,如同一朵雪絨花在輕輕搔癢着他的耳朵,喻晉文哪裏還能控制得住,将人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對上她的眼睛,細細地描摹着她臉上的每一處,道:“好看。”
“誰讓你看臉了?”
南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臉往下掰,“我是說衣服。”
喻晉文低頭看去,喉嚨微哽,呼吸變得沉了些,“好看。”
……
夜深了,漫天星鬥。
南頌今天的運動量着實夠了,整個人懶洋洋地癱在喻晉文身上,嗔瞪他一眼,“你怎麽……那麽多體力啊。今天下午都内什麽了,晚上去鍛煉了兩個小時。”
喻晉文其實也有一些累,但在媳婦面前,怎麽能喊累呢?
他悶悶地笑了兩聲,神色在燈光下也有些慵懶,道:“我得賣力些,才不會被某人說老了。”
“嘁。”南頌就知道他在這等着她呢。
她翻過身來,半趴在喻晉文身上悶聲道:“我給你起了個日本名。”
喻晉文:“嗯?”
南頌擡頭,看着他,“小心眼子。”
喻晉文一愣,繼而又笑起來,帶着一整片胸腔共鳴,南頌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的呼吸起伏,也感受到他愉悅的心情,跟着笑了起來,兩個人跟傻子似的,樂了半天,又紛紛平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兩個人在那方面都放開了許多,這會兒隻覺得全身心都跟着放松下來。
“你……”
兩個人齊齊開口,對望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笑了下。
南頌道:“你先說。”
喻晉文看着南頌,踟蹰着,“我說一句話,不許生氣啊。”
“你說。”南頌看着他。
喻晉文想起南頌今天晚上的表現,抿了下唇,“我覺得,你好像變‘壞’了。”
沒等南頌張口,他求生欲極強地解釋道:“我指的不是品德啊,而是……行爲。”
南頌自然懂他的意思,忍不住笑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是?”
“我?”喻晉文眼睛忽閃了下,“我怎麽了?”
南頌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今天晚上某人可是花樣百出啊,跟誰學的,還是去哪進修了?”
她道:“你要是出去找誰練習,我可饒不了你。”
“!”
喻晉文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想歪了,差點翻身坐起來,“你、你瞎說什麽,我怎麽會呢!”
“我就随口一說,激動什麽。”
南頌将他摁回去,嚴刑逼供的口吻,“說,是誰教你的,你乖乖從實招來,我不找你麻煩。”
喻晉文對上她促狹的眸,反問她,“那你呢,又是誰給你打通的任督二脈?難道是……舅舅?”
那天賀曉雯出事,南頌回去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他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那時候他就知道,她不對勁。
南頌臉微紅,到底是抵不住喻晉文的追問,把王平和賀曉雯之間的“相處方式”說了下。
喻晉文聞言,沒有太過驚訝,隻是挑了下眉,看向南頌,“你也想像他們那樣?”
“玩個屁!”
南頌脫口而出,紅着臉瞪向他,“你敢打我?”
她一問,喻晉文莫名膽秃,想也不想就道:“我哪敢。你借給我仨膽,我都不敢。”
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南頌反倒笑了,兩個人對視上,又咯咯咯傻笑了半天。
喻晉文湊上去,在南頌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每對情侶之間都有他們的相處模式,怎麽舒服怎麽來就好了,咱們選擇自己最喜歡的,嗯?”
南頌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喻晉文話鋒一轉,攬住南頌的腰肢,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語道:“我們可以慢慢開發,再放開一點,你覺得呢?”
南頌被他吻的說不出來話,手摸着他身上的傷疤,有一些是她給他做手術時無可避免留下的,還有一些是他爲了救她而傷的,這每一道疤都在細數着他們的過往,讓她既心疼,又心愛。
其實,他們早就合二爲一,融爲一體了。
就好像現在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