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三人投過來的鄙視眼神，趙旭不樂意了。
“我總得給自己找個說辭吧，不然我一個小隊長私下調查廳長，還要不要混了？”
傅彧倒是對趙旭問的這一問題也好奇得很，“那他是怎麽回答你的？”
趙旭道：“他就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就放我走了。”
傅彧動了動嘴，趙旭跟他心有靈犀一般，伸手朝他一點，“你再說‘就這’，我抽你。”
“……”傅彧撇撇嘴，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喻晉文眸色沉沉地看着趙旭，“那你可打聽到了什麽？”
“我還真打聽到了一些事。”
趙旭道：“我聽老刑警說，王廳的性格跟以前變得不太一樣。以前他也總闆着張臉，一臉嚴肅的模樣，但話沒現在這麽少，有時候火氣上來了罵罵咧咧的，把底下人罵的跟孫子似的。可是現在的王廳性情變了很多，人比以前陰冷了些，眼神很厲害，但不愛說話，說起話來也沒什麽聲調。”
南頌和喻晉文想起見過王平的幾面，确實如此。
他看上去平心靜氣，然而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像是活死人，冷冷清清，無聲無調，讓人感覺不到什麽活氣兒，眼神亦是無波無瀾，可是他細細盯着一個人的時候，那眼神裏的氣場，也瘆人。
南頌心中還是難免有疑窦，不知道王平究竟和她媽是什麽關系。
“對了，我還打聽到一事。”
趙旭繼續道：“王廳四年前去執行過一次任務，具體什麽任務不得而知，總之危險性挺高的，那次回來他受了很重的傷，身上多處中彈，面部也燒毀了大半，後來被秘密送去整容來着。”
“什麽？！”他這一說，南頌和喻晉文臉色俱是一變。
趙旭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吓一跳。
南頌和喻晉文思緒則是飄到了别處。
王平居然整過容？！
難怪他們總覺得他癱着張臉，不自然，還以爲是面癱，居然是整容後留下來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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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法國大餐，趙旭吃的大快朵頤，南頌和喻晉文心裏裝着事，沒有吃多少。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傅彧架着撐到走不動路的趙旭，氣得直罵他坑爹！
吃人嘴短，趙旭嘿嘿笑，“你要是能一個月給我來這麽一頓，我就認你這個爹！”
傅彧笑罵道：“滾！小爺可沒你這麽大個狗熊兒子！”
*
“這位王廳長，身上的故事當真不少。”
回程的路上，南頌神色凝重地對喻晉文道：“我媽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感興趣，他們倆以前肯定認識，而且我有種感覺，關系定然匪淺。隻是我媽三緘其口，王平也是漠然無事，到底爲什麽？”
喻晉文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兩個人認識，爲什麽要假裝不認識呢？”
“難道是有一方失憶了？”
南頌皺眉道：“我媽肯定不會失憶，她記憶力簡直不要太好，過去多少年的事我們都忘了，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呢，動不動就給我們翻舊賬。要真失憶也得是王平失憶，可是我媽爲何假裝不認識？”
喻晉文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事恐怕除了王平和洛茵兩個當事人，誰也說不清楚。
南頌靠在喻晉文身上，一籌莫展。
喻晉文伸出大手在她頭上摸了摸，輕聲道：“别愁，回頭我找找舅舅，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話來。洛姨那邊，她不說，應該就是有難言之隐，或者有一些事情不想讓我們知道，但總會知道的。”
“這倒是。”南頌輕哼一聲，“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看她能憋到什麽時候！”
結果剛回玫瑰園，洛茵就黑着一張鍋底臉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包山楂條，看着電視。
電視裏正放着一部宮鬥戲，洛茵眼睛也不知道瞄着誰，咬着山楂條，惡狠狠的。
“怎麽了這是？”
南頌覺得洛茵女士今天心情過于飄忽了些，一陣晴一陣雨的，比天氣還要難測。
她朝南甯松看過去，“山楂條得罪她了？還是安小鳥得罪她了？”
南甯松瞄了南頌一眼，道：“電腦得罪她了。”
電腦？
南頌皺了下眉，旋即明白過來了，“哦，我媽是不是拿電腦查什麽東西了？結果，沒查到？”
她朝喻晉文看過去，喻晉文眸光微閃，也瞬間get到了她的意思。
看來，洛茵下午也拿電腦查王平了。
但很顯然，也是并沒有查到什麽，跟他們查到的結果估計差不多。
洛茵聽到南頌的話，猛地朝她轉過頭來，眯了眯眼睛，“你查到了？”
南頌眼睛忽閃了下，“查到了。”
“放屁！”洛茵不信，“你媽我都沒查到的東西，你們能查到？”
南頌面不改色，淡淡道：“當然不是在網上查到的，我們有自己的渠道。想知道嗎？”
洛茵沉着臉看着自家閨女。
他們雖然話音裏沒有提任何信息，但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麽，也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麽。
“你們從哪來的渠道？”洛茵總覺得閨女是在詐她，不由看向喻晉文。
“這你不用管。”
南頌道：“你有你的小秘密，我們還不能有自己的人脈了？”
“呵，瞧給你驕傲的，不就是趙旭麽。”
洛茵環臂，輕哼道：“趙旭一個刑偵隊長，有那麽大的特權去查自己的上司？少來诓我。”
南甯松和喻晉文在旁邊聽着倆人的對話，心中默默歎氣。
這母女倆，真是毫無信任。
“趙旭那邊，還真是打聽出了一些事情，我們剛在一起吃過飯。”
南頌道：“而且，您可能不知道，阿晉有個舅舅，在省廳工作，他也提供了不少信息。”
這話明擺着就是在詐了，可喻晉文又不能拆媳婦的台，對上洛茵射過來的眼神，他點了下頭。
洛茵的神色變了，當即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把抓住南頌的手，“你跟我來！”
然後朝喻晉文看過去，“你也上來！”
南頌給喻晉文使了個眼色，擇日不如撞日，攤牌就在今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