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沒想到喻晉文在這等着她。
她不由瞧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撇,“你這暗示的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喻晉文坦坦蕩蕩地一笑,“我這叫‘明示’。”
南頌隻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沒有搭他這個茬。
孩子神馬的她隻是說說而已,還沒做好生養的準備呢,生孩子不是抓娃娃,自己挑自己選。
真抓到不喜歡的,還能給塞回去。
她倒是不怕養不活,隻是一想到‘生’,就覺得肚皮疼。
要是喻晉文能生就好了,她倒是可以養ta十個八個,湊個十八羅漢,那多威風。
*
回到玫瑰園,果然已經忙成了一團。
大家都在爲婚禮的事忙前忙後。
哥哥們也都忙裏偷閑,跑過來湊熱鬧,季雲和程憲來的時候還抱了團子,小家夥有些社恐,趴在季雲懷裏僞裝成“乖小孩”,兩隻眼珠子東張西望的,瞅這瞅那,尋找着熟人,看到南頌之後,才支棱起了毛茸茸的腦袋。
“怎麽把這小家夥也帶來了?不夠添亂的。”
南頌嘴上嫌棄着,身體動作卻很誠實,從季雲手裏将團子抱了過來,呼噜了一把它雪白的毛。
惹的團子在她手心拱了拱,抖了抖腦袋。
“帶它出來見見世面,沾沾喜氣。”季雲道。
南頌擡眸瞧他一眼,仔細端詳着,“四哥,你是不是胖了?”
“胡說!”
季雲一瞪眼睛,“我腹肌還在呢,要不要掀起來給你看看?”
季·院草·雲對自己的形象可是非常在乎的。
“你還有腹肌呢,我摸摸。”
南頌剛把手伸出去,就感受到旁邊射過來的兩道灼熱目光,趕忙問一句,“程哥,讓摸嗎?”
程憲很大方的,“摸吧。”
南頌便在季雲肚子上摸了兩把,正研究着是六塊還是八塊,就聽到身後響起一聲輕咳。
她微轉頭,就觸上了喻晉文的眼眸,找補性地說了句,“我幫四哥找腹肌呢,還好,沒有你的塊數多。”
南頌比劃了一個六,又比劃了一個八,“他六塊,你八塊。”
沒等喻晉文有什麽表示,季雲極了,“靠,真的假的,我不信!上面那兩塊很難練的!”
他很是不服,撸了撸袖子,朝喻晉文走過去,“我摸摸。”
喻晉文:“……”
季雲剛要邁步,就被南頌給攔住了,“我男朋友的腹肌,憑什麽給你摸?”
“嘿,你還摸~我的腹肌了呢!”季雲十分反對小妹這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惡劣行爲。
南頌卻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讓他往後看一看,不要引火燒身。
多年的默契,讓季雲一下子就get到了南頌的眼神,忙把爪子縮了回來,往後看了一眼,讪讪一笑。
“你男朋友八塊腹肌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家這位也有!”
季雲往程憲身邊一靠,比團子還狗腿,“我回家摸你的就行了。”
程憲淡淡掃他一眼,沒吭聲。
在外面,勉強給他留着面子,等回家後,哼哼。
*
不光南家這邊的人,顧家的人也提前到了。
顧家來的人并不多,顧衡和南琳決定先在南城辦一場婚禮,再回他的老家辦一場,這次來南城的都是比較近的一些親戚,顧家也是高知家庭,顧父去的早,顧母一個人把一女一兒兩個孩子拉扯大,生顧衡的時候又是高齡産婦,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精神卻矍铄的很,人老心不老,看着就是有福之人。
顧家大姐比顧衡大不少,從小抱着顧衡長大的,跟半個媽差不多。
也是她一直跟着忙前忙後,人非常幹練,在當地的審計局幹财務工作。
她兒子今年十一二歲,都說外甥随舅,眉眼間倒真有幾分顧衡的影子,瘦瘦高高的,很是陽光帥氣。
舅甥二人并肩坐在一起,跟哥倆似的。
晚上兩家人在一起吃的飯。
南頌雖然是嫁妹妹,卻也有一種嫁女兒的心态,一晚上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顧家人,生怕南琳嫁過去會受什麽委屈,不過觀察下來,顧家人的性格和顧衡都差不多,脾氣都很溫和,談笑間落落大方又不失幽默。
南琳坐在顧母身邊,全程都是害羞地笑,并沒有什麽不自在。
南頌瞧着,也漸漸放了心。
“放心吧。”
喻晉文看出南頌的擔心,給她夾菜的時候,偷偷在她耳邊道:“你和南琳都是有福氣的,有好婆婆疼。”
“我婆婆是很好。”
南頌順嘴說了一句,又覺得掉進了他的語言陷阱中,一轉頭,就對上喻晉文的一張笑臉。
她在桌底下輕掐了他一下,“什麽婆婆,喻阿姨現在是我‘幹媽’。”
喻晉文眉睫微挑,“那我得回去跟媽說說,讓她努力努力,早日轉正。”
“……這種事情不是需要你努力嗎?”南頌又掐他一下。
喻晉文輕晃了下身子,“努、努,我努着呢。”
他握住南頌的手腕,在她臉頰上輕親了一下,臉上一熱,南頌飛快地扭頭,見沒人瞧見,才稍放心。
正欲回頭再瞪他一眼,讓他别這麽“膽大包天”,身後就傳來一聲輕喚,“南總。”
一扭頭,就見顧岚帶着笑意站在身後,手裏還端着酒杯。
可想而知剛才那一幕,都落在了人家的眼睛裏。
南頌臉騰的一下熱了起來,但馳騁商場多年練就的淡定,讓她沒有失态,穩住了自己的節奏。
“顧姐。”她也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顧岚是來感謝的,“阿衡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多虧你的栽培跟提攜。我實在是很感謝你。”
“都是自家人,不必見外。”
南頌微微笑道,“顧衡這些年也幫了我很多,我把我最疼愛的妹妹交給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顧岚爽朗笑道,“那是。琳琳能下嫁到我們顧家,是我們家的福氣。”
兩個做姐姐的,共同碰了個杯。
翌日便是婚禮,淩晨就要起來化妝,這一夜南頌和南琳趕跑了各自的男人,姐妹倆挨在一起睡的。
可哪裏能睡得着,說了一晚上的悄悄話。
剛有了一點困意,洛茵女士就過來捶門了,将新娘子帶了出去。
南頌打了個哈欠,正要縮回被窩再睡一會兒,被子一動,一道身影“嗖”的一下鑽了進來,吓了她一跳。
本以爲是團子呢,定睛一瞧,唔……
不是狗,而是狗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