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七夕快到了,南頌收拾收拾準備回南城,參與馬場的開業剪彩儀式。
傅彧作爲合夥人之一,自然也要跟着一道去。
蘇音卻是要和蘇睿一起回梅蘇裏了。
這段時間,因着傅彧閃到了腰,都是蘇音給他按摩針灸治療的,小姑娘平時看着皮,在醫術上那真是沒話說。
漸漸的,兩個人也産生了一些革命友誼。
自然這樣的革命友誼,在傅彧這裏就是——“看在你幫我治腰的份上,開心果給我帶來的痛苦,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他的大方,卻并不是蘇音想要的。
“發财哥哥,我就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蘇音睜着一雙布靈靈的大眼睛,滿臉期盼地看着傅彧。
傅彧被無數女孩子盯過,卻不知怎的有點接不住這樣的眼神,目光往旁邊一躲,“會、會吧。”
“真的嗎?”
蘇音展開笑顔,道,“那你可要天天想我哦。”
傅彧被這無理的要求氣笑了,“我還得天天想你?”
他長到這麽大,還沒天天想過任何一個女人,當然了,男人也沒有。
所以,不存在的。
“當然了!”
在蘇音這裏,一切都是可以存在的,“你天天想我,就不會有多餘的時間和心思去交女朋友了。”
“女朋友還是要交的。”
傅彧道:“我都這把年紀了,再不找女朋友就晚了,你想讓我孤獨終老嗎?”
“你不會孤獨終老的,這不是還有我嗎?”
蘇音一本正經道:“你等我長大的,再過一年我就要高考了,到時候我挑一個離你近點的大學,我們就可以雙宿雙栖了。”
還雙宿雙栖……
傅彧差點被她雷倒,“小丫頭,你先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再說吧,别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
蘇音輕哼一聲,“你别瞧不起人,我學習很好的。”
又道:“你不讓我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你自己也不許想,更不能做,我們要公平一點。”
傅彧哄孩子似的,敷衍地點點頭,“嗯,啊,行。”
“光說不算,拉鈎。”
蘇音伸出小拇指。
傅彧眼睛都瞪圓了,“拉什麽鈎?”
他從幼兒園畢業就再沒做過這麽幼稚的行爲了!拒絕!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拒絕無效,蘇音強拉,勾着他的小指頭,拉完鈎,還将大拇指與他對到一處,“誰要是違反約定,就罰他内~褲破洞!”
“哇,這太過分了吧。”傅彧驚歎于小孩子的腦回路。
蘇音很是滿意。
外頭傳來蘇睿不耐煩地喊,“蘇音,趕緊出來!走了!”
“來了來了!”
蘇音揮手跟傅彧告别,“再見發财哥哥,要記得想我哦,一定要記得想我哦……”
差點撞上門,出門的時候給戀戀不舍地給傅彧來了個飛吻。
傅彧簡直啼笑皆非。
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現在的小孩啊,真的是……”
—
北城機場。
這次喻鳳嬌和蘇睿他們一起去梅蘇裏,也是浩浩蕩蕩一行人。
南頌将一條絲質的薄毯包裝好了送給喻鳳嬌。
“阿姨,時間有限我給您買了條現成的,您先蓋着,回頭我給您繡一條,想要什麽圖案您發給我。”
喻鳳嬌一臉歡喜,“還是我閨女貼心,那我就不客氣了。”
“别客氣。”
南頌笑着,将另一份禮物送給了衛姨,“衛姨,梅蘇裏濕氣比較重,這裏面是驅寒的香囊,您貼身戴着,對風濕好。”
衛姨連聲說好,受用得很。
以前就是這樣,南頌不管給喻鳳嬌買什麽禮物,都會給她也準備一份。
在别人眼裏,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管家,一個傭人,但南頌從來不會這樣,像長輩一樣給予她尊重和照顧。
這份情意,衛姨又怎麽可能不領?
她将自己縫好的兩個皮套交到南頌手裏,南頌接過來,一愣,“這是?”
衛姨低聲道:“我看你随身帶着刀,那東西又危險又紮眼,你将它們塞進這裏,安全得多,也不會磨破皮膚。”
不光是刀套,還有槍套,确實非常實用。
南頌喜歡得很,“謝謝衛姨,我會戴着的。”
喻鳳嬌和衛姨不放心地看着她,拉着她叮囑,“還是要保護好自己,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險的境地,知道嗎?”
都是在大風大浪中走過來的人,她們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應該都不是意外,隻是具體發生了什麽不好多問,就隻有萬般叮囑。
南頌領情、感動,“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喻鳳嬌和衛姨率先去取票安檢,蘇睿看着南頌,也是一臉的不放心。
“你能行嗎?”
南頌拉着長音,“能……我都這麽大人了,還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嗎?過去三年,我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蘇睿輕哼一聲,“是,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睿哥。”
南頌嗔他一聲,“都要分開了,說點吉祥話。”
“吉祥話就是——”
蘇睿拎起她的耳朵,“你給我早點出發去Y國,找你大哥,聽到沒有?”
南頌吃痛,哀哀叫喚,“知道了知道了……輕點,疼!”
“疼就對了,不疼不長記性。”
南頌揉了揉耳朵,一臉哀怨地瞪着他。
蘇音在一旁看着,幸災樂禍地笑。
雲卿走過來,手上拿着登機牌,“師父,行李托運好了,時間差不多該去安檢了。”
蘇睿輕“嗯”了一聲,接過登機牌,拉過蘇音的胳膊,“走吧。”
“再見姑姑,保重哦~下次放假我偷偷跑出來看你。”
剛說完話,就被蘇音掐住了脖頸,拖着往裏走。
這邊送走蘇睿一行人,南頌也該回南城了,不過臨行前,還得去博物館,跟爺爺道個别。
古物修複項目進行得非常順利,南三财也找到了自己的歡樂,和舊友同好在一起,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剛到景文博物館,隔着老遠就聽到了一陣争吵聲,不用問,肯定是三隻老狐狸又嗆起來了。
“你外孫把我孫女傷得這麽重,現在想追回來了,哪有這麽好的事?你讓他玩勺子把去,别做那美夢了!”
“話别說這麽滿,阿晉雖然以前不是個東西,但現在他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就不能給我徒弟一個機會嗎?”
南三财朝文景逸瞪眼睛,“不能!憑什麽呀?那他傷我家小頌那些賬,怎麽算?怎麽賠?”
喻行嚴道:“該怎麽算怎麽算,該怎麽賠怎麽賠,就算把阿晉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給小頌,我也不心疼。”
“呵,現在說的好聽,早幹什麽來着?晚了我告訴你們!”
南頌不由扶額。
得,又開始一輪争讨大會了。
這三個老頭子,到底争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