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看到老戰友太過驚喜,還是被駱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給吓到了。
總之傅彧好不容易通過針灸緩過來的腰,又華麗麗地閃了。
場面就變成了——
駱優和傅彧都趴在病床上,一個被針灸,一個被按摩。
蘇音給傅彧按摩着,手法非常熟練,每一下都按的舒服極了,傅彧享受得很。
然而沒有人關心他享受與否。
不算大的一間診室,圍滿了人,視線都齊刷刷落在南頌和駱優身上。
權夜骞盯緊了駱優的小蠻腰,目露關切,問南頌:
“小六,她的腰傷得重嗎,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南頌準備着針灸,淡淡道:“腰肌勞損,傷了挺多年了,久病難治啊。”
權夜骞兩道劍眉深深地蹙了起來。
傅彧在那趴着,嘴巴也不消停,偏頭看着駱優,“你這腰還是當年在羅海行動中傷的吧?我記得當時差點弄了個半身不遂,大夥以爲你都要告别特戰隊了,沒想到三個月後你又殺了回來。我還以爲你已經痊愈了呢,居然還沒養好。我說,你一個女人,都奔三的年紀了,何必這麽拼,找個人嫁了得了。”
“閉嘴吧你!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在部隊混不下去了就回家繼承皇位啊?”
駱優疼得臉都白了,還不遺餘力地怼傅彧,“再說我去嫁誰?不如嫁給你得了。”
蘇音:“……”
權夜骞:“……”
傅彧忙道:“别!我可不敢娶你,我又不喜歡男人。”
喻晉文瞪他一眼,“你閉嘴吧。”
駱優不以爲侮,哼笑一聲,“是,我可比你爺們多了。不像你,敢做不敢當。”
傅彧不服,“我做了什麽?怎麽不敢當了?”
“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駱優往蘇音那邊看了一眼,“小姑娘,你别怕,我們都在呢,他要是對你做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就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收拾他,逼他對你負責!他要是敢不負責任,我們打得他滿地找牙!”
傅彧:“……”
話題怎麽又扯回來了?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是怎麽着?
蘇音笑了笑,“沒關系的姐姐,他沒對我怎麽着,就算要怎麽着,大概率也是我對他怎麽着。”
傅彧:“?”
什麽怎麽着?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帥!”
駱優朝蘇音豎了豎大拇指,知道小姑娘是南頌的侄女,笑着糾正蘇音的稱謂,“别叫姐姐了,我和你姑姑大概率會成爲特别好的朋友,你還是喊我一聲‘姑姑’或者‘阿姨’吧。”
南頌在火上給銀針消毒,聞言勾唇笑了笑。
她也覺得她和駱優會成爲非常好的朋友,都說異性相吸,但她和駱優之間的磁場很是投契。
交朋友,眼緣很重要,她一向相信第一感覺。
蘇音一聲“阿姨”剛要出口,旁邊權夜骞就冷飕飕地來了句,“直接叫‘二嬸’吧。”
?
蘇音一懵,“二嬸?”
駱優一張臉都化成了驚歎号,回頭看着神情古井無波的權夜骞。
這麽石破天驚的話,他是怎麽面無表情地說出來的?
“我說,大哥?”
駱優禮貌性地笑了笑,“你是有什麽大病嗎?認錯人了吧你。”
他跟蹤她的事情,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很久之前,她就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她,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她的反偵察能力不是蓋的,每次都能将其甩掉。
直到前陣子差點被追上,駱優驚魂甫定,才跑到了北城來避難。
她不在部隊,好不容易休個假,加上腰傷未愈,也不想惹什麽麻煩再被處分。
可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追到這兒來了!
這年頭跟蹤狂都這麽嚣張的麽!
“沒認錯。”
權夜骞情緒平和,話音笃定,卻又透着一分戲谑,“小時候打我的人,難道不是你?”
“……”
駱優簡直要捶牆了。
她從小到大揍過那麽多人,别人被她揍過之後見了她都繞道走,這還是第一次找上門來算賬的。
“拜托,大哥,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這人怎麽這麽記仇啊?”
駱優瞧着他繃着的一張臉,還有那生硬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行吧,你等我針灸完腰好了,咱倆打一架。有什麽招你盡管使,争取也把我打哭。”
心裏默默補充一句:下輩子吧。
衆人都朝權夜骞看過去,以爲他會說一句算了,沒想到他神鬼不驚地來了句,“好。”
——咱倆打一架?
——好。
牛逼。
衆人齊齊在心裏吐槽了這麽一句。
駱優和傅彧這老戰友見面,一言不合就開怼。
喻晉文懶得參與他們的罵戰當中,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南頌的手。
南頌手上夾着一排銀針,将消過毒的銀針緩緩送入腎腧、命門、委中、承山等幾處穴位。
幫助其益氣活血和止痛,改善肌肉痙攣。
哪怕早就已經知道了南頌是醫生,可看着她一臉沉靜地施着針,給駱優治着傷,那副有條不紊、氣定神閑,一副盡在掌控的模樣,依舊令喻晉文恍了神,總有種他和南頌已經認識了不止一世的感覺。
就好像,在另外一個時空,他們也曾遇見過彼此,也有這樣的一副畫面。
駱優腰傷是個老毛病,一次針灸肯定不行,得多來幾次,最好配合上拔罐,方能改善她過損的腰肌。
一向不愛進醫院,不愛看醫生的駱優這次卻答應得很痛快,可能是被南頌紮針紮得很舒服。
覺得針灸也不是那麽可怕的事情。
看着她痛痛快快地答應下來,權夜骞緊繃的神色才略微緩和了些。
背過身去,他悄聲問南頌,“能治好嗎?”
南頌站在水龍頭下面洗着手,聞言瞥了權夜骞一眼,失笑,“你怎麽比駱優還緊張?”
權夜骞輕瞪妹妹一眼,“少廢話!”
南頌想了想,道:“隻要你短時間内别跟她打架,就肯定沒問題。”
“……”
權夜骞忙道:“不打,不打,誰說要打架了?”
駱優耳朵很尖,聽到這一句,立馬道:“又不打了?那你是不怪我了?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了吧?”
“誰說的?”
權夜骞猛地回頭,一雙犀利的眸子瞪起來,“沒過去!早着呢。”
駱優:“……”
這男人真小氣。
誰以後要是嫁給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