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機場
白鹿予站在出口搖着車鑰匙百無聊賴地等着。
隔着老遠便見一個穿着拼接運動服的男人手插着兜,緩緩走出來。
利落的短發被他紮到腦後,綁成一個小辮,露出光潔的額頭。
權夜骞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鏡,手裏還掐着一隻黑色的手機,邊走邊看,也不知道能瞧見些什麽。
那高大挺拔的身闆,即使穿着簡單也無法掩飾自身強大的男性魅力,不少小姑娘忍不住掏出手機偷拍,都被他銳利的眼神掃了回去。
也不知爲何,明明戴着墨鏡,可那強大的氣場,依舊鋒芒畢露,讓人不敢造次。
“二哥!”白鹿予喊了一嗓子,揮了揮手中的車鑰匙。
結果晃悠得太厲害,車鑰匙直接脫手,甩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擊中一個小姑娘的面門,小姑娘吓得直接僵住了。
一隻大手忽然伸到面前,掌風而至,隻聽“哒”的一聲,權夜骞便将車鑰匙牢牢接在了手裏。
“抱歉。”
略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姑娘還沒反應過來,那道挺直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出了站,權夜骞将車鑰匙丢給白鹿予,順便在他腦袋上甩了一撇子,“皮的你。”
白鹿予摸摸頭,讪讪地笑,“多虧二哥你妙手回春!”
權夜骞将墨鏡摘下來,倒戴在腦後,兩隻爪勾在耳朵上,說不出的痞。
他斜睨白鹿予一眼,嗤他,“别把形容睿哥和小四的詞安到我身上,還妙手回春,你說我辣手無情還差不多。”
白鹿予莞爾,“二哥你對自己的定位蠻準确的嘛。”
“找死是吧?”
權夜骞勾住白鹿予的脖頸,就是一記鎖喉。
白鹿予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錯了錯了……”
—
上了車,權夜骞坐在副駕駛座上把玩着手機,眉頭微鎖。
白七瞥着他手裏的手機,羨慕得很,“二哥,我也想要你手裏的這款手機。”
權夜骞眼皮都沒擡一下,“不給。”
“……”
白鹿予委屈了,“憑什麽哥哥們都有,就我沒有?”
“你一小孩,用這種手機幹什麽。”
權夜骞曲着手指,在手機上輕輕滑動了一下,看着定位上那個位于北城的紅點,眸底諱莫如深。
白鹿予炸毛了,“我哪小了?我都快26了,比小六還大三個月呢!再說小六都有,爲什麽我沒有?”
聽到他提起南頌,權夜骞才勉強扭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能跟小六比?”
白鹿予:“……”
再一次明白自己家庭地位的白七少兼南小五,默默地在心裏流淚。
在白家他是團寵,在這邊他卻成了團欺。
什麽命啊這是。
不過很快調适好自己心情的白鹿予問權夜骞,“二哥,你這次來北城幹嘛,蘇音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傅彧也被我們警告過了。”
權夜骞盯着手機上的那個紅點,看了半響,才摁滅了手機。
“來辦點私事。”他聲音有些悶澀。
私事?
白鹿予隻當是權家那邊又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麻煩,也沒敢多問,隻“哦”了一聲。
*
咖啡館
南頌和駱優還在熱絡地聊着。
明明是長大後第一次見面,明明平時都是話不多的人,可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麽多話。
駱優目前還在軍區任職,女機槍手。
曾經和喻晉文、傅彧都是在蛟龍特戰隊待過的戰友,過過命的交情。
軍人總是令人充滿敬重的,再加上小時候被綁架過的經曆,南頌對特警一直都存着一份特殊的好感,更何況是英姿飒爽的女特警。
“我說怎麽再也沒有見過你,原來是去當兵了。”
南頌小時候對駱優的印象就非常深,畢竟能從二哥手裏讨到便宜,并且把他打哭的女孩子,實在令人難以忘懷。
不光是她,哥哥們時不時就要提起這樁往事,挖苦一下權夜骞。
小時候他們兄妹幾個都在少林寺學習武藝,當時駱優也被家人送去學武,本來是想讓她強身健體,沒想到她一去就成了小霸王。
怪就怪在,駱優明明可以靠美貌吃飯,卻偏偏要靠拳頭在男人的世界搶占一席之地。
不同于南頌甜美中帶着清冷的長相,駱優的五官偏妖豔,下巴尖尖,眼尾上翹,屬于狐狸的那類長相,非常具有攻擊性。
但多年鐵血生涯又給她添了陽剛硬朗的氣質,妖媚的五官顯出英氣。
作家伍爾夫曾說:“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的。”
說的就是駱優這樣的女人。
駱優哈哈一笑,“我是女兒身漢子心,沒有尋常女孩按部就班地上學、談戀愛、結婚生子那樣的好福氣,軍旅生活比較适合我。”
南頌道:“女孩子也不是非得結婚生子、相夫教子才叫正常人生,人就活這一輩子,怎麽活不是活,自己選的路,潇潇灑灑走下去就是了。”
“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駱優和南頌聊得很投機,端起酒杯來和她碰了一下。
酒是駱優親自調的,自己取了個名叫“莫斯科郊外的月亮”,酒呈冰藍色,沒别的毛病,就是一個字——烈。
在咖啡廳調雞尾酒,也是沒誰了。
酒入喉嚨,熱辣辣的,隻覺得通體舒暢,爽得很。
南頌很久沒有跟人聊得這麽開心過了,開懷暢飲一番。
喻晉文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聲,“這酒後勁大,少喝點吧。”
“少管我。”
南頌帶着冷感的眉眼朝喻晉文剃過去,“你不去哄你的白月光,在這待着幹什麽?”
喻晉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駱優也剃他一眼,“就是,你在這待着幹嘛?該幹嘛幹嘛去。”
在南頌面前好脾氣的喻晉文,在别人面前可不慫。
他偏頭看了駱優一眼,“你放假不回家,跑到北城來做什麽?”
“避難,順便來療個傷。”
話音剛落。
喻晉文:“避什麽難?”
南頌:“你受傷了?”
兩個人齊齊開口,關心的點卻并不一緻。
駱優看着他們緊張的神色,唇角一松,扶着腰,漫不經心道:“沒什麽大事,腰傷,老毛病了……還别說,這會兒又有點疼了。”
至于避的什麽難,她沒說。
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盯上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