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當然不舍得揍南頌,事實上就算真動手起來他也打不過她。
兄妹倆鬧了幾個回合,就偃旗息鼓。
南頌陪季雲到房間拜祭了一下父母,季雲上完香,從蒲團上站起來,清俊的眉眼望向小妹,摸了摸她的頭。
“一個人住在玫瑰園,怕不怕?”
南頌輕輕搖頭,“我膽子沒那麽小,家裏傭人這麽多,再說我把南琳也接過來了。”
“你三叔家的堂妹?”季雲對南琳還存着些許印象。
南頌點頭,“嗯。”
“那又蠢又壞的那個是?”
南頌道,“我二叔家的堂妹,南雅。”
“哦,是這個名字。”
季雲道:“聽說她挺聒噪的,我那邊剛研究出了些能把叽叽喳喳的蟲子毒啞的藥,對人也管用,要不要勻給你一些?”
“……那倒不必。”
南頌覺得四哥自從和程憲在一起後越來越兇殘了,“南雅快結婚了,等把她嫁到秦家,有的是她叽喳的時候。”
季雲不是很放心地看着她,“無論如何,别叫自己受委屈,聽到沒?”
他伸手捏了下南頌的臉蛋,笑道:“我們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白菜,可不能随随便便被豬給拱了,我的手術刀可不是軟的。”
南頌拍開他的手,甩給四哥一記怨念的小眼神。
“放心吧,男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和姿态,哪頭豬敢上來,我先把它宰了,吃豬肉。”
季雲被她逗得笑起來,“行了,你心裏有數就行,我得走了,醫院還有不少事要忙……對了,差點忘了,赫爾曼教授托我問你件事。”
“什麽事?”
“他那邊有個高位截癱的患者,情況跟喻晉文當年差不多,想請你幫忙看一下。”
季雲微微笑道:“在骨科方面你是專家,病人家屬說了,隻要Grace醫生肯出診,多少診金他們都肯出。”
南頌點了下頭,“你回頭把病人資料發我一份,我看看。”
季雲挑眉,“你願意出診?”
“赫爾曼教授是我的老師,你又親自開口了,我能拒絕嗎?”
南頌輕輕白他一眼,又鄭重地說,“不過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喻晉文畢竟是特警出身,身體底子就比常人要好,所以我也不敢保證,看看再說。”
“我明白。”
季雲深深看着妹妹,“當年喻晉文出了那麽嚴重的車禍,能夠恢複得像正常人一樣,堪稱醫學上的奇迹,可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心血。”
南頌輕描淡寫道:“都已經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麽。四哥,眼睛是長在前面的,我們都向前看吧。”
——
将四哥季雲送到機場,南頌就直接從機場回公司。
回程的路上,蔣凡給她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下北郊馬場項目的進程,“……喻總和傅總都在我身邊,您有什麽需要我轉達的嗎?”
南頌一句“沒有”剛說出來,電話那頭就傳來傅彧的聲音。
“别沒有啊,今天天氣這麽好,馬場的草也鋪好了,你要不要帶小白來馬場遛一遛啊,老喻騎術不錯,我的更好,咱們可以賽一場。”
隔着聽筒,傅彧輕揚的聲音都極有穿透力地傳入南頌的耳蝸,她似乎能看到那家夥飛揚的眉梢和玩世不恭的笑容。
同樣,這樣的模樣也落入了正對面喻晉文的眼中。
他一雙烏黑幽深的眸靜谧而冷峭,緊緊地鎖在傅彧身上,薄唇抿成一線。
什麽叫‘他的更好’,這小子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可他更期待電話那頭的回複。
傅彧開了外擴音,蔣凡的手機就擱在石桌上,很快南頌淡漠微涼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來——
“我這邊比較忙,恕不奉陪了。蔣凡,接待好傅總和喻總。”
傅彧眨了眨眼睛,“你怎麽知道我開的外放?”
蔣凡有些無語地看了傅彧一眼,要不是方才對于馬場項目傅家這位小爺侃侃而談,提出了很多針對性的建議,他都要以爲他是二傻子了。
在南頌面前耍小心眼,無異于關公面前耍大刀,這位爺也真是不怕死。
心裏腹诽着,蔣凡對着聽筒應了一聲,“是,您放心吧。”
挂了電話,傅彧往椅子上一靠,有些遺憾地對喻晉文感慨道:“可惜頌頌不肯來,你是沒看到,她上馬的姿勢有多帥,騎術肯定不賴。”
喻晉文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微微擡起眼皮看了傅彧一眼。
“頌頌?你什麽時候和她關系這麽好了?”
……
雖然說着不去,但南頌着實被傅彧勾得心有些癢癢。
她确實好久沒策馬奔騰過了,對顧衡道:“安排一下,盡量騰出半天時間,咱們帶上琳琳去馬場轉一轉。”
“好,我這就安排。”
能在工作時間與南琳公然約會,顧衡求之不得。
南頌用平闆浏覽着網頁,之前賀深和舒櫻拍攝的那組廣告片點擊量又漲了不少,穩穩排在南氏珠寶今年最佳代言人的首位。
排在第二位的,是剛剛簽約南星傳媒的司铎。
司铎進公司後,南頌将資深經紀人華姐撥給他,給他安排了不少資源,林覺的電影是一份,還給了他一個珠寶的代言。
雖然他代言的那款不是主打産品,但是一款男士戒指,很符合司铎清冷如玉的氣質,廣告點擊量和産品的銷售情況都不錯,持續飙升。
藝人總監艾倫激動得不行,翹着蘭花指對她說,“哎呦小頌頌,你可真是給我挖了塊寶,有司铎在,深哥總算是有了接班人了!”
南頌心道“那還用你說”,嘴上卻淡淡道:“司铎剛出道沒多久,雖在上升期,但還是新人,你别一味捧殺,對他沒好處。”
不過不得不說,司铎的粉絲真的很能打,購買力不是蓋的。
下一季度的主打産品,她可以考慮讓設計部爲司铎量身定做一款了。
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顧衡那邊接了個電話,轉頭對南頌禀告,“不好了南總,華姐剛剛打來電話,說司铎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摔下去了。”
南頌秀眉一凜,“傷得嚴重嗎?”
“貌似不輕,已經送到當地的醫院了,華姐說,可能要動手術。”
南頌神情微沉,“不回公司了,回機場,看看有沒有飛青城的航班,沒有的話安排專機,今天務必趕過去。”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丁名揚打來的電話,說是司哲跟他請假,要飛一趟青城,但動車時間太久了,飛機票又買不到,急的不行。
“這小子從來沒這麽慌過,好像是出了什麽大事,還不肯跟我說,我就厚着臉皮過來問問您,能不能弄到一張飛機票……”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别管了。”
南頌扣了丁名揚的電話,直接撥了一個号碼出去,那頭是錯愕的一聲,“姐姐?”
“小哲嗎?聽我說。你現在馬上收拾一下行李,十五分鍾後我派車去S大南門接你。”
她一錘定音,“我們一起去青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