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予擦掉臉上的蛋糕,捂着笑疼的肚子,想起了那句經典的小品台詞——
“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
南頌人狠話不多,直接将二哥送的弓弩朝小哥舉了起來,白七秒慫,立刻躲到了賀深的身後。
季雲被點中的笑穴也沒有完全解開,看着小臉烏沉沉的南頌,頗爲感慨道:“我一直也沒想明白,咱家小妹打小聰明伶俐,學什麽都快,琴棋書畫都是一教就會,但凡到家裏授課的老師都視若珍寶,恨不得将其收爲門下弟子,唯獨唱歌和跳舞,完全不入門,也不知道是爲什麽。”
南頌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麽,“上帝爲我打開一扇門的時候必然會爲我關上一扇窗,我又不靠唱歌跳舞掙飯吃,幹嘛非得會。”
“那你這扇窗關的也太緊了些,一點活路都沒有。”季雲一語緻死。
南頌将弓弩又朝四哥舉了起來。
季雲立馬閉嘴,吃蛋糕。
賀深溫和地安慰妹妹,“沒事小妹,我認識不少百萬調音師,就算是破鑼嗓也能修成天籁之音,如果你有朝一日想出道,我會幫你引薦的。”
“三哥。”南頌嗖嗖射過去兩枚白羽箭,“你怎麽也跟着他們湊熱鬧?”
賀深失笑。
權夜骞大快朵頤地吃着妹妹親手做的美食,頭也不擡地插上一句,“我覺得小六唱得挺好聽的啊,沒你們說的那麽誇張。”
白七一秒戳穿他,“二哥,你少裝好人,剛才小妹唱歌的時候你往耳朵裏塞棉花了,别以爲我沒瞅見。”
“哪有。”權夜骞蓦地擡起頭來,“我明明是塞了一副耳塞。”
“……”
南頌:沒愛了。
這些壞蛋哥哥們從小就喜歡哄她上台表演,她小時候也傻,看着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的,覺得能逗大家開心是件很棒的事情,畢竟一向不苟言笑的大爸和大哥聽見她的歌聲都會露出微笑,小南頌覺得自己可厲害了,一度還想進軍歌壇來着,被爸爸媽媽給阻止了——
爸爸摸着她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女兒,咱給别人留條活路吧。”
小南頌那時候覺得,她已經會很多種技能了,如果再進軍歌壇或者舞壇,那讓那些隻會唱歌跳舞的人怎麽辦呢?
于是小南頌高風亮節,把出道的機會讓給了别人。
直到長大後,南頌才知道,她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四肢不夠協調,如果真的靠唱跳爲生,那估計會餓死。
她可是輕易不開嗓的,今天純粹是爲了哥哥們一展歌喉,逗他們一笑而已。
“我還做了草莓牛奶布丁,等着,我去廚房拿。”
南頌站起身,繞過前廳,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司哲正在廚房忙活,站在玻璃窗後看着南頌走過來,露出一個清朗的笑容,南頌也回了他一個笑。
笑容剛挂上嘴角,南頌往旁邊一瞥,就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後門的方向走來,她渾身一僵,嘴角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喻晉文手中抱着一隻瓷瓶,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剛換上的并不怎麽合身的廚師服,看到南頌,也怔在原地。
幾乎是霎時間,她落入他的眼底,往深處沉。
剛才他站在餐廳門口、台階下方,隔得太遠瞧不真切,隻能隐隐約約看到她的背影,知道她今晚穿了一條紅裙子,并将頭發給盤了起來。
卻并不曉得,她今晚完全是古裝扮相。
一身魚鱗妝的古裝長裙襯得她典雅窈窕,盤起來的發髻簪了一隻紫色的鳳頭钗,精緻的妝容襯着嬌美的臉蛋,有一種公主的溫柔與霸氣。
纖細白皙的脖頸上,還戴着一條淡金色的笑臉項鏈,卻絲毫沒有違和感,可這個形狀……
喻晉文喉嚨微梗,“你的脖子……”
南頌在看到喻晉文之時,臉色立時變了,剛要說話,懷裏就被塞進了一隻瓷器,緊接着手裏又多了一個紅色的天鵝絨盒子。
她愣愣地擡頭,喻晉文就對她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然後就……轉身……走了。
南頌:“???”
門口好不容易安撫住丁名揚,準備盯梢放風的何照看着走出來的喻晉文,“???”
這麽快?
費了這麽大功夫喬裝進去,結果這麽快就結束了?
何照抱着丁名揚,有點懷疑人生。
廚房門口,南頌左手抱着一隻瓷器,右手托着一隻盒子,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麽鬼?
司哲吃驚得從廚房裏走出來,愣愣地看着南頌手裏的東西,“姐姐,怎麽了?剛才那是誰啊?”
他隻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開始還以爲是師父呢,結果把東西往姐姐手裏一塞,然後人就走了,跟閃電俠玩閃現似的。
南頌看着手裏的兩樣東西,眉頭鎖得緊。
哥哥們正在飯廳聊着天,聽到廚房這邊有動靜,紛紛起身走了過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白鹿予定睛一瞧,“呦,誰送的啊這是?”
他上前将瓷瓶從南頌手裏接了過來,剛要仔細端詳一番,就聽到南頌用沒什麽情緒的聲音道:“喻晉文。”
“什麽?”哥哥們紛紛擡起頭來,一聽這個名字,目光就迸射出冷意。
司哲在一旁聽着、看着,觑着南頌的神色,滿腦袋的疑問:
喻晉文是誰?
——
喻晉文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下兩件東西。
好像來了,就爲了見她一面,然後對她說聲“生日快樂”。
南頌打開紅色的天鵝絨小盒子,見是一枚貓眼石的胸針,一打開她就知道這是她的前婆婆,喻鳳嬌女士送的。
這是喻鳳嬌珍藏已久的寶貝,在比較重要的場合,南頌見她戴過兩次。
權夜骞等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自然認得出這是貓眼石,也知道有多珍貴,一聽是南頌的前婆婆送的,也不多說什麽。
至于這個瓷瓶——
權夜骞一個門外漢先發表了看法,“這是個花瓶?還是陶罐?用來投壺的?”
賀深道:“我拍戲的時候見過,宮裏挺多這種道具。”
季雲道:“哪有過生日送人家花瓶的?哼,真是鋼鐵蠢直男。”
白鹿予則直接将瓶子抱了起來,“反正也貴不到哪去,我給摔了得了。”
季雲:“别摔這兒,看着糟心。丢出去!”
南頌輕描淡寫道:“不太貴,市價也就一個億吧。”
“……”
白鹿予的手又縮了回來,“要不還是賣了吧?”
季雲秒答:“我看行。”
“……”
權夜骞和賀深齊齊朝他們瞪過去,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