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權夜骞準備的禮物有些穿越,但對南頌來說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因爲從小二哥就是個工具迷,南頌五歲那年,小手剛能牢牢地握住一些東西,權夜骞就在她的生日會上往她手裏塞了一把槍。
空氣在那個時候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時隔二十年,權夜骞換湯不換藥,還是送了南頌一把冷工具,但總比之前送槍要進步多了。
“你可别小看這把弓弩,看着好像跟彈弓差不多,但威力不亞于手槍。”
權夜骞給南頌講解了一番弓弩怎樣使用,“就摁這裏,如果你想惡作劇,就往凹槽裏放牙簽;如果誰惹你生氣了或者欺負你,你也可以往裏面放針,穿透五厘米的五花肉不在話下。”
兄妹倆演示着,其它幾兄弟紛紛躲開,一副“莫挨老子”的警惕表情。
這些冷工具的制作原理都差不多,稍微一教南頌就會了,随手從桌上拿了一根牙簽放在凹槽裏,對準牆邊的一瓶飲料,摁下開關,“咻”的射~了過去。
瓶身被穿透,水嘩啦啦滴落下來。
賀深、季雲和白鹿予三人紛紛倒退一步,過往無數的慘痛經驗告訴他們,離這危險的兩兄妹遠點,保命要緊。
“怎麽樣,還不錯吧?”權夜骞一臉得意。
南頌收了弓弩,放在手心玩轉了一下,小巧精緻,方便攜帶,她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喜歡。謝謝二哥!”
“客氣。”
權夜骞勾唇笑笑,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眼睛亮了,“這都是你做的?什麽時候開席,餓死我了!”
南頌把弓弩收好,道:“現在就可以開了,還有一個湯,馬上好。”
說着,司哲就将湯端了出來。
“姐姐,可以開席了嗎?”
南頌點點頭,“可以了。”
司哲看着南頌脖頸上的笑臉項鏈,明朗地笑道,“好嘞,那我這就把蛋糕拿出來。”
季雲擡眸看了司哲一眼,問南頌,“剛剛我就想問你,這小帥哥是誰啊,怎麽一會兒管你叫姐姐,一會兒又是什麽太師叔的。”
南頌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們正式介紹,便上前幾步,拍拍司哲的肩膀,笑道:“這是我師侄名揚不久前新收的小徒弟司哲,在這裏做學徒,但本職是籃球運動員,哥哥們多多關照,可别欺負他啊。”
司哲臉頰微紅,沉穩大方地跟衆人問了個好。
季雲調侃道:“你這輩分漲的是真快,這麽快就從師叔變成太師叔了,人家是年紀輕輕當媽,你可倒好,年紀輕輕就當奶奶,連帶着我們也成了爺爺。”
“哎,一碼歸一碼,你們可别想着占我小徒弟便宜。”
南頌十分嚴肅地瞪了他們一眼,又對司哲道:“别理他們,他們說話自在慣了,沒有惡意。各論各的,他們不在丁家門,你跟着我叫哥哥就行。”
司哲乖巧地點頭,面上看不出被占便宜的惱怒。
“你們先吃着,我去拿蛋糕。”
司哲一走,季雲就朝南頌使了個眼色,“護得挺緊啊,一點委屈都不讓受。”
南頌道:“那是,你們這些壞蛋,别想欺負我家小朋友。”
“好好好,不欺負。”
季雲把心心念念許久的花雕酒打開,南頌接過來,将熱好的酒給哥哥們倒上,權夜骞脫掉濕了的外套,道:“大哥确定來不了了?”
“嗯。”南頌道:“早上大哥給我打電話了,說諸事纏身實在走不開,讓我們先聚。”
白鹿予皺了皺鼻子,“大哥這就是借口,明明就是不想見我們,想單獨跟你見面是不是?在他眼裏,隻有你這個妹妹是親的,我們這些弟弟都是充話費送的。”
季雲反駁,“連充話費送的都不是,是從垃圾桶裏撿的。”
賀深溫潤地笑了,“好了,别怪大哥了,他一向不愛熱鬧,估計是怕來了一張口就搞得跟開國際會議似的,反而讓我們掃了興。”
“本來就是。他來不來的也不重要,禮物送了嗎?”權夜骞點出了重點。
南頌點頭,“送了。”
“送了你什麽?”幾兄弟齊刷刷地朝南頌看過去,滿臉好奇。
南頌道:“送了我一個島。”
“……”
四個哥齊齊抿唇,然後面面相觑,繼而同時舉杯,“來,喝酒喝酒。”
看着哥哥們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南頌不由失笑,大哥對她的偏心從來都是明目張膽的,幾個哥哥也是既看不慣又幹不掉,偏偏敢怒不敢言,隻能忍着。
*
兄妹們難得齊聚一堂,南頌更是難得下廚,吃着喝着,心裏面都挺高興的。
氣氛一嗨,季雲和白鹿予對視一眼,就開始cue南頌,“妹妹,戲服都穿上了,給大家表演個節目吧。”
“不要!”
南頌斷然拒絕,“我又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表演什麽節目?胸口碎大石嗎?”
權夜骞道:“也不是不可以。”
南頌抓起一把瓜子皮丢到他臉上,“去!”
“你怎麽不會唱歌,你唱歌多好聽,宛如天籁之音啊,跟百靈鳥似的。”
季雲誇起妹妹來不遺餘力,“真的!連你程哥都誇你的歌聲獨樹一幟,别有一番滋味,一般人還真唱不出你的那種味道。”
白鹿予在旁邊附和,“不光唱歌,小妹跳舞也非常不錯,上次在水雲間,跳的那支舞驚豔全場,引無數男人競折腰。”
“那是跳舞嗎?那叫蹦迪。不一樣。”
南頌不受他們蠱惑。
“一樣,怎麽不一樣。”
季雲和白鹿予不肯放棄,非要南頌唱一個,或者跳一個,不然今天晚上絕對不肯放她走。
南頌被他們磨的不耐煩了,把手中的瓜子扔進小筐裏,拍了拍手,“行,我給你們唱!不就是唱個歌麽,有什麽的。唱的不好不許笑我啊。”
“不笑不笑,絕對不笑,我們給你鼓掌!”
權夜骞和賀深坐在一旁吃着瓜子看着幾個小家夥鬧,充當吃瓜群衆,權夜骞小聲問賀深,“你準備好了嗎?”
賀深小聲回,“早有準備。”
然後從口袋裏摸出兩副耳塞,你一副,我一副,偷偷戴上了。
季雲和白鹿予給南頌點了一首她的成名曲《山路十八彎》,南頌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唱,“呦,大山的子孫呦——”
司哲在廚房吓了一跳,以爲外頭什麽氣閥爆開了,掀開簾子走出去,就見南頌握着話筒,閉着眼睛,十分陶醉的模樣。
原來是在唱歌啊……
等南頌一曲唱完,白鹿予和季雲已經不在座位上了,都笑倒在了桌子底下,眼淚都笑出來了,還得努力憋着,忍得無比痛苦。
權夜骞和賀深早已偷偷把耳塞取下來,裝模作樣地鼓掌,“好,小妹寶刀未老!真棒!”
南頌也過了瘾,放下話筒,“我唱歌不好聽,我知道,但也不至于這麽搞笑吧……”
她将快笑昏過去的季雲和白鹿予從桌子底下拖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拳。
就知道這倆哥沒安好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實在是忍不住……”
季雲和白鹿予靠在司哲身上,“小哲,你說句公道話,你太師叔唱歌怎麽樣?”
司哲想跑,“我看看飯後甜點怎麽樣了……”
剛要跑,就被季雲和白鹿予抓了回來。
南頌見小孩爲難的樣子,道:“小哲,别怕,你大膽地說就行。”
司哲擡起頭,看着南頌,斟酌了一下言辭,很認真地問道:“姐姐,你的嗓子,小時候是不是被哈士奇咬過?”
南頌:“……”
“噗——”季雲和白鹿予再次笑抽抽了過去,權夜骞和賀深也沒憋住,幾兄弟笑成一團。
給南頌氣得,拿起蛋糕照每個人的臉糊了一團過去。
喻晉文打着傘,站在餐廳外頭,聽着裏面的歡聲笑語,看着裏面其樂融融的畫面,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五分鍾前,他們想進去,結果被攔住了。
南頌安排的保镖道:“餐廳已經被我們小姐包下來了,今天是家宴,一律不接外客,您改天再來吧。”
何照一再說明,“我們是來給南頌小姐送禮物的……”
保镖不爲所動,“禮物已經擱不下了。你們可以改天再送,或者把禮物交給我們,留下姓名,由我們代爲轉交。”
何照還待再說,被喻晉文再一次扼住了命運的喉嚨,拽着他的脖頸,沉聲道,“我們走。”
……
五分鍾後,丁名揚收到一條短信,從後門走出去,剛探出腦袋張望一番,就被何照給抱住了。
他呲牙一笑,“對不住丁師傅,借您的衣服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