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着辦公舒服,南頌在辦公室一般常備着一雙拖鞋。
此時此刻傅彧應該慶幸,南頌腳上穿着的不是牛皮鞋或者高跟鞋,否則定打他個頭破血流外加屁滾尿流!
“你先聽我說,你别急呀……”
傅彧一看事情要弄巧成拙,趕緊在南頌把他轟出去之前急急爲自己分辯,“我不是想讓你給我生孩子,我是想跟你借一個孩子!”
南頌凜着秀眉。
她嚴重懷疑這厮說的不是人話,否則她怎麽會聽不懂呢?
“借一個孩子?你到底在說些什麽鬼?”
傅彧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想把拖鞋給她穿上,南頌冷着臉把拖鞋拿過來,自己蹬上了。
“你誤會我了。我是什麽意思呢……”
傅彧斟酌着措辭,又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實不相瞞,我是看中你身上的優良基因了。既然要生孩子,當然要生一個漂亮又聰明的孩子了!”
南頌環臂,疊着腿靠在椅子上,姿勢高貴又冷豔,透着十足的威嚴,給人一種壓迫感。
“所以吧,我是想征求一下你的同意。”
在南頌冷冷的逼視下,傅彧的聲音越來越虛,卻還是硬着頭皮把話說完,“要不……你就當幫我一個忙,贈予我一顆屬于你的……小珍珠?”
眼看南頌眼神冷峭,已經在慢條斯理地活動手腕了。
傅彧心一慌,急急地補充道:“我保證,找最專業的醫生,過程完全無痛……事後我一定重謝,而且我保證不需要你負責養孩子……”
這次沒等他說完,南頌握緊拳頭掄圓了手臂給了他一拳,打出了影視劇裏慢鏡頭的效果。
然後傅彧又被一腳踢飛出去,直接貼到牆上成了壁虎。
……這女人是真虎啊。
***
北城。
喻晉文在公司處理完一些緊急的事情,就提早結束工作,回了一趟喻家老宅。
到家的時候,喻老爺子和喻老太太正在院子裏澆花,喻澤宇也在家裏,圍着老兩口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是溫馨和諧。
一瞧見喻晉文,喻老爺子立馬沉下臉來,哼了一聲,就負手去了書房。
喻晉文眸色暗了暗。
自從他離婚後,家裏人對他的意見大了去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老爺子都對他愛答不理的,沒有半分好聲氣。
“大哥,給我吧。”
喻澤宇上前将喻晉文帶來的保健品接過來,拎下去。
“外婆。”喻晉文走上前去,接過老太太手中的花灑,澆了澆花。
老太太拿手帕擦了擦手,道:“别怪你外公,他就這個臭脾氣,今天因爲公司的事,還把你兩個舅舅好罵一通,氣正不順呢。”
喻晉文薄唇輕抿,“不會。”
喻澤宇把東西拿進去,就哒哒哒地跑了出來,咋咋呼呼地叫道:“大哥,南姐姐公司推出的新品珠寶你那裏能不能搞到啊,我們班班花想要。”
喻晉文擡起烏黑深邃的眼眸,尾音上挑,“南姐姐?”
“南頌姐姐啊。”
喻澤宇一雙清澈的眼眸寫滿無辜,“你們不是都離婚了,我總不能還管人家叫‘大嫂’吧,那多不合适。”
“……”
理是這麽個理,可喻晉文聽着,心裏頭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就好像有一根刺一直格在心裏頭似的。
喻澤宇沒有太在意這個稱呼,興沖沖道:“南姐姐公司那兩款珠寶太受歡迎了,我們班男同學女同學都在讨論,但是排隊都搶購不到,幸虧我機靈,提前跟南姐姐要了一條鑰匙吊墜,我那些兄弟知道南姐姐是我前大嫂,都可羨慕我了,隻可惜你們已經離婚了,不然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走後門了……”
他叽裏咕噜一席話,幾乎是字字誅心,一下一下地往喻晉文的心窩子裏捅,喻晉文越聽臉色越黑。
“走什麽後門?”
他冷着臉訓弟弟,“學生最主要的是學習,整天就知道弄這些有的沒的,有這時間卷子都能多做兩套。快期末考了,都複習好了嗎?”
喻澤宇被罵得一臉委屈,小聲嘟囔道:“我不就是提了兩句前嫂嫂麽,急什麽呀。你自己不好好疼媳婦,把老婆弄丢了,跟我撒什麽氣啊……”
“你說什麽?”
喻晉文神色冰冷嚴厲,“大點聲,說給我聽聽!”
他一喝,喻澤宇就哆嗦着跑了,邊跑還邊不服氣地喊,“大哥,你要是不把南姐姐追回來,我們全家人都不會待見你的!”
喻晉文看着喻澤宇慌忙逃竄的背影,額角被氣得一鼓一鼓的,暗暗攥了攥手中的花灑,恨不得把他揪回來揍一頓。
這臭小子,好的不學,學會了胳膊肘往外拐。
喻老太太聽着,卻在一旁啼笑皆非,“小宇這話,可是說出了我們的心聲。都過去這麽久了,你也跑了好幾趟南城,有進展了沒有啊?”
喻晉文滿臉黑線,一陣偏頭疼。
這陣子走到哪裏幾乎都要面臨這個問題,人家都是催婚,他周圍則全是催着複婚,也是普天之下頭一遭了。
“她不肯理我,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喻晉文提了提唇角,笑容有些清苦,透着滿腔無奈,“我進一步,她退兩步,我也是束手無策了。”
老太太聽着,卻忍不住哧笑道:“這不跟當年你對小頌一個樣麽。”
喻晉文蓦地看過去:“?”
“你和小頌結婚三年,我是看得真真的,無論小頌對你多好,你對人家始終就是冷眼相對,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她進一步,你恨不得退兩步。”
老太太輕輕搖頭,“果然,在感情上欠下的債,遲早都是要還的。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
喻晉文臉徹底黑了:“外婆,我是您親外孫嗎?”
老太太嘲笑了外孫一波,見好就收,又道:“正因爲是親的,我們才盼着你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賢良淑德、稱心如意的好媳婦。娶妻娶賢,一個好妻子能夠影響子孫三代,你要是真娶個狐狸精回來,你這輩子就完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我們是操不起這個心呦……”
她将花灑從喻晉文手裏拿回來,拍了拍他。
“行了,别在這傻愣着了,有什麽事趕緊進去找你外公說吧。一會兒你媽就回來了,免得見到你又罵一頓。”
喻晉文猶自苦笑,因爲南頌,他現在在家中的地位,估計連看家護院的大黃都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