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城發出一條社會新聞。
某位姓李的副總監因爲中飽私囊、貪污受賄、假公濟私等諸多罪名被停職調查。
而那目中無人的櫃姐,終于在家裏人的哭天抹淚和怨聲載道中知曉自己究竟得罪了怎樣的大人物,悔之晚矣。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南頌的心情。
她大刀闊斧一連盤下了各大城市、幾十個商場的專櫃和展櫃,重新挂上了“南氏珠寶”的牌子。
其中就包括張二公子的那家店。
北城市中心的幾個大型商場也陸陸續續地挂上了南氏珠寶的廣告牌,喻晉文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喻氏珠寶的總部召開高層領導會議。
之前喻氏珠寶推出的“一生一心”系列由于喻晉文的離婚事件受到影響,遭到網友們的聯合抵制,隻能暫且擱置下來,開發新的品牌活動,可造成的損失也是巨大的。
眼看着衰敗的南氏珠寶再次卷土重來,推出的新系列珠寶活動又辦的有聲有色,他們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有一種噩夢重新來襲的感覺。
會議上,衆人七嘴八舌,都說要抵制南氏珠寶入駐北城。
“喻總,南氏珠寶此番來勢洶洶,在商場都選在了和我們相鄰的展櫃,這擺明了是沖我們來的啊,咱們可不能再給到它們機會跟我們分庭抗禮。”
“是啊喻總,喻氏珠寶能恢複到如今這般聲色實屬不易,不能再生波折了。雖然喻氏現在産業重心不在珠寶,但畢竟是珠寶起家,行業内外這麽多人看着呢,不能丢了本分。”
“喻總,我倒是覺得南氏珠寶入駐北城不失爲一件好事。”
有人持相反意見:“咱們喻氏和南氏以前雖然是互爲競争的關系,但已經止戰多年,再加上喻氏和南氏合作的馬場項目已經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這個時候我們爲什麽要得罪南氏,不尋求共同發展呢?”
喻晉文靜默不語,手上把玩着一隻鋼筆,視線落在筆帽用瘦金體刻的“晉文”兩個字上,出了神。
這隻鋼筆,是南頌送給他的諸多禮物之一,最近才被他翻了出來。
他記不清這是她什麽時候送他的了,以前也從未在意過,這次回到北城,翻出來才發現,這隻鋼筆是某知名品牌已經絕版了的限量款,價值千金。
而這還是那些禮物中最不值錢的一件。
可以說,南頌曾經送給了他一座座金山,但都被他“視金錢如糞土”,束之高閣了。
現在他想起離婚之時他給南頌的那一千萬贍養費,喻晉文就覺得臉頰發燙,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裏頭得了。
那個時候他隻想着她一個農村姑娘,身上帶太多錢容易被人騙,完全不知道,南頌根本就瞧不上那一千萬。
喻晉文細細地摩挲着“晉文”那兩個字,隻覺得心頭又酸又澀,五味雜陳。
耳邊的争論還在繼續。
“什麽共同發展?那馬場項目,擺明了就是南氏對我們使的糖衣炮彈,就是在這兒等着我們呢。現在上任的這個小南總可不是南甯柏南甯竹之流,狡猾得很,心黑着呢。”
喻晉文微微蹙了蹙眉,擡眼冷冷掃了對面的市場部總監一眼。
市場部總監說到興頭上,正打算針對南頌大發一下議論,就覺得撲面而來一股冷風,惶惑地擡起頭,就對上喻晉文一雙冷冽的眸子,吓得頓時噤聲。
他說錯話了嗎?哪句話說錯了?
設計部總監道:“喻總,俗話說智者互擡,愚者互踩。商業上正當的競争關系是好事,咱們喻氏珠寶這幾年銷售額一直在下降,設計方面也沒有什麽新的突出,這次南氏珠寶推出的兩款新品,給了我們的設計師很大的刺激,有了刺激才會有進步嘛。”
喻晉文認可地點點頭,“你接着說。”
“實不相瞞,南氏珠寶的設計總監Ada跟我算是師出同門,我得知他們新産品的首發樣品請了玉心大師親自雕刻,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營銷噱頭。如果‘一生一心’能夠請到玉心大師操刀,我想不是沒有希望起死回生,重新上市。”
設計部總監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會議室的騷動。
“徐總監,你的消息确切嗎?玉心大師不是已經退出江湖很久了,怎麽可能說出來就出來呢?”
徐總監道:“玉心大師三年前隻說要休息一段時間,是媒體紛紛造謠說她年事已高,江郎才盡,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如今她再度歸來,一定會是席卷珠寶界的大新聞。喻總,我們可千萬不能錯過!”
喻晉文沉吟片刻,“玉心大師在玉雕界和珠寶界頗負盛名,如果真能将她請來,自然是一件好事。你和她老人家有交情嗎?”
徐總監露出惶恐的模樣,“喻總,您在開玩笑,玉心大師聲名鵲起之時,我還在學校裏苦哈哈地做設計呢,隻知道她的江湖尊稱,至于她是何身份、來曆,年歲幾何,行蹤住址,都一概不知。”
喻晉文微微蹙眉,擡眸掃了一眼衆人,“你們呢,有誰是知道的?”
衆人面面相觑,紛紛搖頭,連徐總監都不知道,他們就更加不得而知了,隻聽得其名,并沒有見過真人。
“玉心大師”對他們來說,就好比那廣寒宮的嫦娥仙子,什麽時候下凡,卻憑她老人家的心情,哪能輪得到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置喙?
喻晉文劍眉微斂,把鋼筆放平在桌上,正式下達指令。
“南氏珠寶入駐北城的事,我們放其最大限度的自由,若有需要幫忙的,盡量幫。”
“徐總監,你聯系一下你那位老同學,看看有無合作的可能,我這邊也想辦法與南總溝通一下,最重要的是請動玉心大師出山,幫我們把‘一生一心’的項目促成。”
“就這樣,散會。”
Ada收到老同學打來電話的第一時間,就将喻氏想要合作的消息報告給了在廣告拍攝現場盯細節的南頌。
南頌聞言,唇角勾起冷诮,“想請我出山?你問問他們,‘玉心大師’五個億的出場費,他們出得起嗎?如果出得起,就要十個億。”
Ada眉梢一挑,“您的意思是?”
南頌紅唇冷冷吐出倆字,“沒門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