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南琳是真的驚到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南頌,“那姐姐,你爲什麽不……”
“不把他們立馬送進監獄?”
南頌接過南琳說不下去的話,唇梢挑起一抹冷若冰霜的笑,“直接砍頭多沒意思,淩遲處死,才是對一個犯了罪的人最大的折磨,不是嗎?”
南琳呆呆地看着南頌,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闆直接升到了心髒深處,脊背發涼。
“那、你也早就知道了,大伯父并不是南家親生的,我和你……還有南雅,也并非是親的堂姐妹?”
南頌擡眸淡睨她一眼,“親與不親,靠什麽來衡量呢,是靠血緣嗎?
南甯柏和南甯竹因爲我父親不是他們的親大哥,他們就對他因嫉生恨,趕盡殺絕,可另一邊呢,他們又以親弟弟的身份享用着我父親留下來的遺産。”
她冷冷一笑,“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既當表子,又要立牌坊,說的就是他們這兩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南琳低下頭,她也深深爲有這樣的父親感到羞恥和慚愧。
“姐姐,對不起……”
她跪直身子,眼圈通紅。
“罪都是你爹犯的,跟你沒關系,你道什麽歉。”
南頌拉着她坐下,給她揉了揉膝蓋,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你能告訴我,這很好,說明你是真的棄暗投明,跟我交心了。”
南琳眼眸濕潤,落下淚來,哽咽道:“姐姐,我不該瞞着你,在你一回來,我就應該跟你坦白的。可是我怕……”
“怕什麽?怕我因爲你父親,遷怒你?”
南琳搖搖頭,“我知道姐姐不會的。我怕的是,你知道我們不是親的姐妹,就不要我了。”
一行清淚滑下臉龐,南琳像是在外流浪的小家夥終于找到了家人,緊緊抓着南頌的手不願意松開。
“姐姐,這麽多年來,也隻有大伯父和大伯母,還有你,待我是真正的好,在我心裏,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我的家人。我好不容易來到你身邊,我隻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了。
南頌愛憐地摸了摸南琳的腦袋,溫聲道:“我怎麽會不要你呢,我要是真不把你當妹妹,就不會聽南雅的,把你接過來了。”
她輕輕一笑,“你别說,三年不見,再見到你的時候,我也怕,怕你會變。”
南琳懵懂地看着她。
南頌輕歎口氣,“人心即鬼蜮,想變壞真的太容易了。琳琳,我對你沒有别的要求,隻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着這顆赤子之心,永遠也不要變。”
南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也要跟你道歉。”
南頌突然道:“我派人把南甯柏和南甯竹的住處都翻遍了,你的日記也是那個時候發現的,未經你允許查看了你的日記,不好意思。”
也是因爲看過南琳的日記,她知道當年南琳是真的爲她的死感到傷心難過,也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有多不容易。
南琳搖搖頭,不免害羞道:“我的日記裏沒記什麽好東西,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用來發洩的。”
南頌笑,“我知道。以後心情不好了就跟我說,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南琳乖乖地點頭。
頓了頓,她有些遲疑地問,“那,二伯和我爸那邊……”
“快了。”
南頌的眸光暗了暗,“他們會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隻是在這之前,我還得找到一個人,咱們自家的事,還得關起門來處理。”
先家法,後國法。
不能太便宜了他們。
——
程大律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李隆升那邊終于松了口,他用司铎和舒櫻的違約金補上了欠稅的漏洞,給自己緩了刑。
南頌這邊也做了一定的妥協,李隆升放過司铎和舒櫻,她也放他兒子李斌一馬,讓李斌得以保釋,重獲自由。
而李夫人那邊,棄丈夫于不顧,李斌一出來她就帶兒子去了外國,暫避風頭。
星域傳媒一下子損失了司铎和舒櫻兩員大将,又惹上了一堆官司,股票一跌再跌,徹底跌落神壇。
反觀南星傳媒這邊,出手很快,星域那邊一解約,司铎和舒櫻就相繼官宣,加入了南星傳媒的大本營,正式成爲南星的藝人。
南頌待他們也不薄,直接把新珠寶系列的代言給了舒櫻當見面禮,司铎這邊則是馬不停蹄地加入了鬼才導演林覺新電影劇組,拿下了男二号的角色,定妝照一出粉圈就炸了。
“你這位前妻是真的剽悍,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把星域傳媒給幹翻了!”
傅彧在套房裏閉關了好幾天,都快與世隔絕了,剛打開手機就彈出了不少消息,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啊?”
傅彧坐在沙發上,看着依舊跟電腦死磕的喻晉文,勸道:“兄弟,放棄吧,你幹不過她的。咱倆都熬了好幾天了,也沒破解掉她檔案的第四層,很明顯她是重新加了防護,太可怕了這個女人。”
喻晉文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紅血絲都快連成了蜘蛛網,試了很多方法,可就是破不了第四層。
他氣得摔了鼠标,低咒了一句,滿是挫敗。
傅彧的情況并不比喻晉文好多少,老了熬不動了,陪喻晉文熬這幾天感覺身體被掏空,虛得慌。
他吃着巧克力蛋糕補充能量,“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還非得查個究竟不可。小頌啊,絕對不是凡人,我現在愈發堅信這一點了,搞不好是外星人那一挂的。”
喻晉文幽暗的眼眸眯了眯,視線停在屏幕南頌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南頌,還是十四歲的模樣,瀑布般的長發披在身後,漂亮又清純的臉蛋笑意盎然,笑得那般純真開朗,友好地沖鏡頭打招呼。
他也想要讓她這樣沖他笑,重新快樂起來。
“不查了。”
喻晉文突然關上電腦,“她是黑客也好,外星人也罷,她就是她,我都接受。”
傅彧被他這樣的态度差點噎到,抿了抿唇,他糾正喻晉文。
“我說兄弟,你貌似搞錯了一件事情,現在不是你接不接受她,而是她并不接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