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的聲音,音色幹淨清脆,透着微微涼意,可聽在南雅的耳朵裏,卻像是如遭雷擊,說不出的驚恐。
以她對南頌的了解,她知道,她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不,你不能,你不能打我……”
南雅拼命搖頭,顧不得頭皮撕裂的痛,她猛地跌下床,向前爬去,她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她剛擰開房間的門,兩個守在外頭的保镖就攔住了她的去路,瞬間将她又推了回去,沒用太大的力氣,卻讓南雅沒穩住身子,跌倒在了地毯上。
兩個保镖像銅牆鐵壁一樣站在門口,闆着臉,問南頌,“大小姐,需要把人綁起來嗎?”
南頌坐在床邊,手裏拎着那方她賞給南雅的戒尺,杵在膝蓋上,淡淡問南雅,“你是想讓我把你吊起來打,還是乖乖跪過來,打完了算。”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南雅暗暗咬了咬牙,知道今天是栽在南頌手裏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顧不得什麽面子不面子,朝南頌跪爬過去,“大姐,你饒了我,我是一時糊塗,我錯了,我保證,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
“你這錯認得倒快。”
南頌嗤笑一聲,冷漠的視線在她豎起來的三根手指上掃過,吐出的字眼冰冷無情,“你不是一時糊塗,你是從來沒有清醒過。要我饒你?我饒了你多少次了?你還要我怎麽饒你?”
她說着,拎起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地敲打她的手臂,力道不是很重,卻依舊吓得南雅臉色煞白,跪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她想不明白,明明計劃的萬無一失,南頌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逃了呢?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難不成,她沒走那條從市中心直達玫瑰園的小路?
南頌看着南雅滴溜溜轉的眼睛,就知道她在琢磨什麽,冷清清地問,“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麽從李斌派的那些打手手中逃脫的?”
被她看穿了心思,南雅讪讪地咧了咧嘴,直接問道:“大姐你、你沒走以前常走的那條小路嗎?”
“走了。”南頌漫不經心道,“走到一半,就被人攔截住了。”
“那爲什麽?”南雅下意識地張口,話到嘴邊又換了個問法,“我的意思是,大姐是怎麽擺脫他們的?”
南頌神色漠然無波,卻藏不住眼底的嘲弄,“你不會真的以爲,憑李斌派的那幾個酒囊飯袋,能拿下我吧?你把你姐姐看得太沒用了。”
她撥弄了兩下手機,把喻晉文錄好的視頻找出來,給南雅看,南雅看着視頻裏跪成一排,哆哆嗦嗦地指控李斌“買兇殺人”,又顫顫巍巍磕頭求饒的糙漢們,不禁瞪大眼睛。
南頌,她是怎麽做到的,把這些人吓成這樣?
她再定睛一瞧,一個刀疤男的胳膊以一種奇怪而詭異的姿勢垂在身側,像是斷了一樣,而這些打手們的身前似乎都挨了一刀,傷口看着很深,染紅了半邊衣服。
“他們身上的傷……”南雅牙關打戰,顫顫地發問。
南頌淡淡道:“我劃的。”
她微微搖頭,“我也沒想到他們長得五大三粗的,居然這麽不堪一擊,我稍微動動手指頭,就把他們吓得跪地求饒了,你說慫不慫?”
南雅看着南頌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隻覺得像是有虱子在她身上爬,讓她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齊刷刷地立了起來,整個身體如墜冰窖,冷得打顫。
不是李斌無能,而是對手太強大,南雅隻覺得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南雅的實力。
她以爲她隻是有點三腳貓功夫,花架子而已,讓米露不要怕,派上七八個大漢,就能把南頌打得滿地找牙,結果沒想到最後滿地找牙的居然不是南頌,而是那幾個壯漢!
你就說氣人不氣人?
“那李斌他……”南雅咬了咬唇,擡頭看着南頌,“你打算怎麽對付他?”
南頌擡眼看她,“如今是法制社會,他買兇殺人,我當然是把他送到警局,讓法律來制裁他了。”
南雅瞪大眼睛看着南頌,緊張地看着她,聲音裏說不出的僵硬,“那、那我……”
“你啊,屬于從犯,就算不被判刑,也得被拘留上一段時間。”
南頌平靜地說着,又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先了了家法,再論國法也不遲。估摸着這會兒李斌和米露應該已經進去了,咱們也抓緊點時間,今晚就把你送過去和他們做個伴。”
南雅本來還懷着一絲慶幸,聽到南頌說要把她送進去,徹底吓破了膽,抓着南頌的手連連求饒,眼淚狂飙,認錯的話翻來覆去地說,都恨不得給南頌磕頭了。
看着南頌無動于衷的臉,南雅朝她膝行幾步,一把鼻涕一把淚,“姐姐,我求你了,你打我吧,你想怎麽打都行,你别把我送進去,求你了!”
南頌用戒尺點了點床邊,南雅立馬擦了擦眼淚,乖乖趴了過去。
嘴上乖得一比,“請姐姐重重地打,讓我長長記性!”
她都這樣要求了,南頌自然不會跟她客氣,結結實實地抽了她一百下,打得她花枝亂顫,凄厲地嚎着,喊聲驚天動地,幾乎要掀翻屋頂。
最後一下打在臀峰上,南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疼得南雅慘呼一聲,嗓子都喊劈了。
“這次就饒了你,南雅,你記住了,我這人眼裏不揉沙子,我有一分不痛快,就會讓那個令我不痛快的人不痛快十分。”
南頌聲音冰涼,“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也别逼我把最後一絲親情都消耗殆盡了,等到清理門戶的那一天,你會一無所有,記住我對你說的話。”
南雅依舊保持着撅腚趴伏的姿勢,疼的額頭冒汗,眼淚打濕了床單。
待南頌走後,她氣得直捶床,南頌跟她說的話聽沒聽進去不知道,但南頌給她的這份屈辱,卻是被她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南頌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好運,都能夠逃脫的,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屈辱,通通從她身上讨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