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是這麽說。
雖然吧。
不懂跳舞的人,跟着人一起跳,好像很尴尬。
其實不然。
如果大家都跳起來。
那真的是誰不跳誰尴尬。
尤其因爲洛詩瑤是國内首屈一指的舞蹈家,更是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引起陣陣喝彩。
在洛詩瑤的帶領下,李景霖也笑呵呵的逐漸進入狀态。
在一旁的馬教授,顯然是更酸了。
在遠古的惡劣環境之下,隻有相互依偎,報團取暖,才能延續下去。
像是一種奇怪的雙人舞,在X暗示這方面,就連拉丁的一成都不到。
“哈哈哈哈!”
馬教授哈哈笑了起來。
一種明明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舞蹈舞步。
“嘶哎喲,馬教授,您這還真難住我了。”
雖然看上去有點古怪,容易讓人聯想,但本身卻并不會不雅。
“而從音階的音程與走向上,僅僅這麽一點例子确實沒法區分,因爲不代表普适性,這種比較大衆化的娛樂,在音樂上是相當自由的。”
正如李景霖所言。
但非常奇怪的是。
李景霖雖然表情還是大喇喇的,但眉頭一挑,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馬教授的提醒下,李景霖和洛詩瑤便開始看到了一些面紅耳赤的動作套路。
“哈哈,看,正題了。”
“噻,噻,噻洛哩噻……以及後面隻有一句的偏方言的山歌.”
可現場的玩樂中,還真的是相當随意灑脫。
李景霖稍稍一愣,便嚴肅了起來。
甚至能看到一種浪漫的感覺。
待到重頭戲時舞蹈的交互,則是開始模仿各種各樣動物的交.
非常的炸裂。
“看,這是銀瓶倒水,這是鴿子渡食。”
眉毛一擰,沉吟片刻後,便開口說道。
“彜族的音樂是有很多種的,但這煙盒舞卻十分簡單,哪怕從歌詞上來看,其實也就是一句話。”
突然,李景霖腦海中便響起了傳說中的滇南民歌《大胯》.
洛詩瑤雖然面頰微紅,但還是笑呵呵的給李景霖解釋起來。
更像是在表達男女之間相互扶持的生活。
“倒挂金鈎,仙人搭橋,螞蟻搬家”
從書面上當然能知道,這伴奏的樂器是以彜族月琴,笛子,以及煙盒爲主。
“李教授啊,從你音樂角度來看這個舞蹈有什麽風俗特色嗎?”
千奇百怪的姿勢
非常的帶感。
舒服了,舒服了。
“這音樂的伴奏實在是太簡單了,四弦,也就是彜族月琴,以及煙盒彈出來的簡單節奏。”
“啊?”
與其說是一種開車。
卻由男抱住女,男負責腳步,女負責手部。
眼神對視中,共同表現出來。
待兩人稍停,坐在一邊,馬教授挑了挑眉,緩緩開口。
在正弦中,青年男女彼此之間,會用腳碰觸對方的腳來試探。
“哈哈。”
馬教授怒了努嘴。
馬教授突然笑了出來。
“這是蒼蠅搓手手”
除了煙盒作爲氛圍組一直有,剩下的那真的是看心情。
僅憑這麽點内容,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究竟的。
“在這裏,可不要用傳統的思維去套入,要知道,這裏在古代,甚至遠古,條件惡劣,氣候苦寒,生活,不是那麽容易的。”
說到這裏,馬教授微微笑了笑,正色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生命,是難能可貴的,生命的延續,是神聖的,而非是澀芹的。”
“祭祀天地,先祖,祭火。”
“男女之間的情感,自由奔放,相互扶持,歌頌着生命的延續。”
“千古寒夜中,一把火,一場舞,這就是他們的浪漫。”
聽着馬教授說着這些話。
李景霖笑了笑。
緩緩點着頭,眼中沒有任何的異樣。
“生直崇拜在原始社會是非常常見的,将其遺留下來不是那麽簡單的,而能将生直崇拜,上升到對生命的尊重,與對生命神聖的敬畏,這是非常難得的,必須要有非常獨特且自稱體系的文化,或者說,文明。”
“而能将其演化成藝術的表現形式,則更是難得。”
“哈哈,老裴說的果然沒錯。”
馬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李教授,如果想将今晚這一幕,搬到舞台上去表演的話,你會怎麽配曲呢?”
“嗯”
李景霖頓時陷入了遐想中。
來自紅彜的傳統舞蹈中,傳達出了一種來自于遠古的浪漫。
這樣的神聖感,讓李景霖多出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不對啊!”
在陷入想象很久,差點都直接能搞出大緻樂曲架構的李景霖,突然愣了愣。
旋即沒好氣的看向馬教授。
“我說,馬教授啊,您這.是不是有點啥目的性啊?”
我明明是來作爲音樂類專家,負責顧問工作,以及協助,參與民間藝術,民俗文化的整體記錄的。
你突然問創作的事情.
這老登指定帶點個人想法!
“哈哈哈!還真是有目的性。”
馬教授哈哈笑着點了點頭。
“難道.你就不想帶他們走向富裕嗎?”
“啊?”
李景霖愣了愣。
難不成,馬教授是知道什麽針對這裏的文化扶持工作嗎?
當即,李景霖便好奇的問了起來。
“細嗦一下,細嗦。”
“就是說哦,滇南這邊有個大型的文化項目,相當闆紮内!”
馬教授笑了笑。
魚上鈎了。
當場便繪聲繪色的忽悠了起來。
“他們那領事的,跟我研究了挺長時間的滇南文化,人想搞出來一個能夠濃縮滇南文化的大型藝術演出,正在光集招納賢才.”
“小老頭我看你這年輕人骨骼清奇.一看就是做大事的料,這工作,肯定能搞的明明白白的,讓咱滇南文化也走向世界,影響世界,震驚世界!!”
“停停停,好好好,我明白了,你不要再說了。”
李景霖臉上冒出三道黑線。
雖然有那麽一點不太尊重。
但還是讓李景霖有點繃不住了。
萬萬沒想到,裴老那麽溫文儒雅,如君子蘭一般風度翩翩的學者.
居然會和眼前這馬老頭是多年好友。
隻能說。
每一位男神身邊總有一個搞笑擔當。
這馬教授恐怕當初就是那位捧哏。
“如果隻用彜族樂器的話,實際上是很難支撐起大型舞台的。”
李景霖皺着眉。
但馬老頭卻是一樂。
這顯然已經開始深度思考了。
言外之意,那肯定是答應了。
“民間歌曲,民間音樂,這些的表現形式上是有空間上的局限性的,因爲場景不同,如果想搬到大舞台上,表現力反而大打折扣。”
這一席話。
聽的洛詩瑤與馬教授均是連連點頭。
道理十分的簡單。
舉個例子。
比方說,你去佛堂看正經的唱經,木魚+一兩件樂器,配合誦經聲,後院的鍾聲,就會很有感覺。
可一旦将這些不做更改的便搬到大型的舞台上
那觀衆怕不是都要睡着了。
空間大。
意味着你需要更多的音樂信息去填滿這個空間。
民間音樂一般比較線性,在橫向的和聲信息,樂器之間交互的信息上,是比較少的。
畢竟,伱在私底下民間的娛樂裏,搞出一大堆宮廷樂的那種和聲水平
也會讓所有人都感到暴躁的。
與其說是“場合”的問題,實際上,就是音樂與空間契合的問題。
原本,音樂和空間非常的契合。
可空間一下子拉伸了,擴大了,音樂若是還不變的話,那肯定就會變的不契合。
将民族文化,民間藝術,搬到大舞台上。
是很難的。
李景霖說的便是這麽一檔子事。
“國際化這玩意,想從國際語言與本來的民族特色中,尋找一個平衡點,也是挺麻煩的事情。”
李景霖看向馬教授。
“不是我不想幫嗷,如果我來搞的話,肯定是要從整體下手的,在整體的演出中,尋找一個最舒适的平衡值是很重要的。”
“哈哈,沒問題沒問題,到時候肯定讓李教授您從整體把控入手的。”
馬教授哈哈笑着。
能給你忽悠來那就算是勝利。
你要是還能從整體上給意見,那就是額外驚喜。
李教授不愧是對音樂非常負責的真正藝術家嗷,總是能幫你考慮方方面面,追求作品的完美與完整。
這種大冤種.啊不,這種負責任的藝術家可不多了。
“但如果真要創作足以代表滇南文化的作品,真的很難啊,服飾,舞美,表現形式,音樂與美術多方面的美學表達,以及民俗文化的表達,都是十分重要的。”
“甚至可以說,這不同于任何的表現形式。”
李景霖捏了捏下巴。
“一種【劇】肯定是不行,因爲很難通過一場演出,一個大型的完整的故事,去表達所有滇南文化,必須高度濃縮與概括。”
“而這樣的高度濃縮與概括,就會讓内容抽象起來,如何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民俗文化的那種感覺,傳達給觀衆,這就非常考驗各方面創作者們的功底了。”
“啊哈哈哈哈!你說的對,你說的太對啦!”
馬教授那是笑的更開心了。
他還有贈品,他居然還能有贈品!
“那這邊考察完以後,我帶李教授您去見見人家?”
“嗯,行。”
李景霖呵呵一笑,點點頭。
這小老頭抱着啥心思,李景霖可太明白了。
不過,這又不是啥壞事,還能讓你欠個人情。
這波不虧,甚至血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