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雲被道心棋盤新奇的作用所吸引,思緒發散,利用對小金人“天音浩蕩”的能力,正在構思一些奇特的計劃。
“徐振雲,是這個時代的命運之子,而你們,是他的守護騎士……”
“團結在徐振雲周圍,開辟心元本洲全新曆史,就是天道賦予你們的使命……”
想了好幾段台詞,但沒有一段令徐振雲特别滿意!
但是可以隐藏來源,自動控制音色,并且振聾發聩,幾乎被錯認爲葉潮音的呼喚……那麽這個能力的利用方法,就呼之欲出——将其他所有的“小金人”,全部拉攏成自己的“組織成員”。
但是是否要十分激進的表明徐振雲“命運之子”、“紀元之子”的地位,還有待商榷……
還有,要确立這個“傳音”的範圍……
連四品頂尖的魏興河都成爲了“小黑人”名單;這意味着“小金人”也能達到這個層次……
蓦然之間,徐振雲臉色一僵。
從仿佛身臨其境的“戰場投影”可以看到,那位以一敵二的大晉超品武修,已然落入下風。
此人憑借“微塵”的能力僵持一陣之後,因爲對手更換了打法,他也随之應變;但近身搏擊之中似乎不慎遭到那劍修的詭秘神通命中,以至于勉強的平衡被打破。
突然之間,眼前的“投影”好像泛起漣漪與折射,好像顯化到另一處的畫面;可以見到,大晉方面是那位“唯一不認識、商賈氣質”的一品境;而對手卻是聯軍方面兩位一品境聯手。
這處戰場更加糟糕,此人的敗亡似乎隻在頃刻之間。
“不行……”
“道心棋盤的這個新作用,雖然開發潛力極大,但是分明遠水解不了近渴……”
徐振雲暗暗焦急。
“三位小朋友,叨擾了。”
徐振雲猛地擡頭。
牧雪晴、向天問也是一般動作。
定睛一看,眼前卻是多出了一個年輕人。
此人肌膚顔色微微泛金,身着一件同樣是金色的盔甲。但這盔甲卻并不那麽威武霸氣,反倒是很明顯的廉價味道……就像是戲院的破舊道具。
在徐振雲的感知之中,這一身“金甲”塑料感十足。
其面目倒是眉清目秀,鼻梁高挺,雙眉修長,長發裝束整齊,頭上帶一頂竹皮鵲尾冠,倒是和他的“金甲”裝束并不十分匹配。
此人面帶人畜無害的笑容,靜靜看着徐振雲等三人。
徐振雲目光從這年輕人身上離開,環顧四周,立刻發現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自己不再是身處于“牆角下”,而是立身于一個四四方方的室内。
房間是以青磚砌成,簡潔無比——不是簡潔,幹脆就是一無所有。
徐振雲不是沒有見過“簡約風”的房屋布局,但裏面至少有一把椅子,或者和椅子功能相當的玉台等物,再加上一副桌案。但這個“房間”内,就壓根不存在任何外物。
徐振雲念頭閃動,感受着眼前之人虛實不定的幻滅感,快速道:“神武天平,器靈?”
年輕人面露驚訝,道:“你反應很快。一般人就是隐約猜到,也不會這麽果斷的說出口。”
向天問一挺胸膛,明顯有些不服氣,然後略有些不滿的看了牧雪晴一眼。
實則他的第一反應也是“神武天平器靈”,但是牧雪晴剛剛言之鑿鑿,至高神器好像不存在器靈。
徐振雲打量年輕人一眼,果斷道:“伱是憂心極天之内的戰局?”
年輕人先是搖頭,然後點頭,道:“原來是不必擔心。”
向天問喃喃道:“原來不必擔心,什麽意思?是大晉原本能夠取勝,因爲一些原因,沒有發揮出全力?”
年輕人連連搖頭,道:“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無論大晉是輸是赢,原來‘我’不必擔心;換言之,勝負與我無關。”
徐振雲極感意外,詫異道:“勝負與你無關?你不是大晉的鎮國之寶麽?大晉若是滅國,難道你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年輕人微微一笑,從容道:“有什麽影響?”
“其實,鎮國神器對于仙朝而言,态度可以用四個字形容‘盡力,中立’。看起來這四個字有些矛盾;但事實正是如此。這也是鎮國神器器靈從來沒有顯露本相的原因。”
“以我爲例,我既是‘神武天平’,也是‘太虛化龍錘’,也是‘刑天聖門’。諸我備于一身,略無欠缺。不知道你明白沒有?”
徐振雲和牧雪晴、向天問對視一眼,仔細想了一想,緩緩道:“我明白了。”
“太虛化龍錘”、“刑天聖門”,顯然是曾經滅亡仙朝的鎮國神器,如今和神武天平達成了融合。
年輕人的意思是,鎮國神器和仙朝之間,達成了契約因果。所以需要下場去争亦或者發揮特殊作用的時候,他會盡力。
但是這種“盡力”更像是一種契約,而非生死攸關。假如大晉被大楚滅掉了,神武天平被昊天十絕钺融合;這并不意味着神武天平化作肥料消失了;而是“諸我備一身”,新的昊天十絕钺,同樣也是“神武天平”。
向天問雙手叉腰,神情不善的打量“神武天平”的化身,嘿然道:“盡力?怕也未必。那此時此刻,你爲何不助我大晉一臂之力?”
年輕人頗顯委屈的搖搖頭,道:“那你可冤枉我了。鎮國神器一旦動用,需要海量的輕靈之氣作爲支撐;從前大展神威之時,都是以雙碑強者爲樞紐,連結鎮國神器和提供靈氣的極天,掃蕩外敵。”
“但是在極天之内,卻是‘自相矛盾’。我一旦迸發殺伐之力,等于自行斬斷本體和極天之間的氣機聯系……不說是自殺,卻也差别不大。”
“在這裏,我是可‘靜’可‘鎮’,但卻不能作殺伐之用。大涼、大楚将戰場選擇在這裏,自是對這一點洞若觀火。”
但這個解釋依舊不能令向天問滿意。
向天問氣沖沖道:“那你就不能阻止對方别進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兩界蛟隻是普通‘九珍’級混沌靈寶的九分之一;而你卻是大晉鎮國神器!你竟然不能直接鎮壓他們的傳送?”
年輕人聞言,連連搖頭道:“你說錯了。”
“第一,兩界蛟與其主體一旦觸發勾連,所激發的能力是其法寶全力的一大半,而不是九分之一。”
“第二,上乘道術、神通、法寶的較量,并不是一元的比較,猶如兩個數字比較大小,我是一百,你是七十,所以我定然取勝。那兩界蛟中,蘊藏着前所未見的新變化,我一時拿捏不住,十分正常。”
“如果等我熟悉三五個月後再見到類似手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神武天平器靈反駁起來,慢條斯理,有理有據,好像性格特别溫和,實難想象是一件至高殺伐之器;所殺之人積盈的煞氣,深不可測,沸反盈天。
牧雪晴忽然雙目閃亮,輕輕上前一步,道:“你剛才說的是‘原來不必擔心’——也就是現在的情況有所不同;如果大晉敗亡,對你會有極大的害處?”
年輕人神情忽然嚴肅,點頭道:“不錯!”
“剛剛開戰之後,我心中突然升出一個模糊的念頭——若是大晉覆亡,我有可能并不是如從前故例,融合于新的‘鎮國神器’之中;而是有可能迎來一個不好的結局!”
向天問也是雙目一亮,大聲道:“所以你要出手?”
年輕人搖頭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麽?在這極天之内,我什麽也做不了。對于大晉的全力支持,我的确問心無愧,是做到了‘盡力’的。”
向天問撓了撓頭,疑惑道:“那你出現在這裏……在我們三個人面前,顯露本相,是什麽意思?”
“别告訴我你掌握上乘神通,但是自己不能動用;于是要傳法給我們三人,要我們代爲出手?”
年輕人莞爾一笑,點頭道:“雖不中,不遠矣。”
向天問一愣,他剛剛隻是信口胡說。
但他們三個隻是八品修爲,再厲害的神通道術又有什麽用?心元本洲修道速度雖然快極,但再快極限也就是一年連破數境,還沒有立地證道的道理。
年輕人雙眸忽地浮現出一層白芒,平靜中透着淡淡的喜悅:“我本體的力量雖然不能動用;但是卻另有可以支配的力量……隻是要支配這個力量,條件極爲苛刻。你們三人雖然資質絕佳,卻也是做不到的!”
“但我剛剛發現,你們三人中,有一個天選之人,竟然契合了這個條件;有資格動用那個手段,作爲生力軍打破僵局!”
聽到“天選之人”三個字,牧雪晴、向天問先神情微動;旋即不自禁瞥了徐振雲一眼。
雖然他二人也是極爲自信、極驕傲的天才,但是以徐振雲近來的神奇表現,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天選之人”是徐振雲的概率更高!
年輕人緩緩伸手,指向向天問。
向天問半是驚喜,半是茫然:“是我?”
我就是那個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拯救大晉的英雄!?
年輕人正色道:“是你。”
“我剛剛感受到,你似乎接受到了‘道心見畫、天降玄音’的洗禮。有此奇緣,你就有了動用那力量的資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