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夏那邊有事離開,她獨自一人待在男人的别墅中,身上佩戴的首飾已經換了一批。
助理把傅逸之的消息告訴她時,她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聯絡傅逸之了。
哪怕現在的傅逸之如同喪家犬,早已不是她眼中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在她得知對方最近總往虞年身邊跑時,她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工作室已經開設有段時間了。
由于柯夏的關系,不少導演都聯系了她。
不過她從織夢退下來後,名聲就一直不大好,找她的導演都是些籍籍無名的。
接連推了好幾部影視劇,直到她在床上與柯夏埋怨找自己的導演都是些臭魚爛蝦,柯夏方才動用關系,給她找了個近期名聲較大的綜藝。
再有兩天她就要進組了。
公關部那邊一直在壓她近些時候的醜·聞,要她再低調些,屆時上了綜藝後再表現的乖巧些,還能再圈一波粉。
她本來也是這樣想的,然傅逸之頻頻去找虞年,還是讓她沉不住氣。
借着柯夏沒在家的空檔,她戴着墨鏡口罩前往醫院。
彼時虞年已經睡着,秦斯宴就坐在一旁辦公,時不時擡起頭看向病床上人的睡顔。
看着她的睡顔恬靜美好,不久前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瞬間被滿足感填滿。
輕聲放下手中電腦。
正當他擡腳走到病床邊,俯下腰身後伸出手指想要觸碰眼前人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說話聲在病房外響起。
“抱歉小姐,病人有專門叮囑過,不可以随意探視。”
這是秦斯宴特意加錢叮囑的事。
之前總有蒼蠅跑到虞年身邊讨嫌,他也不厭其煩,幹脆要護士多盯着些。
如今門外響起的說話聲,他下意識回過頭去,視線就與一張帶着墨鏡口罩的臉龐對上了。
護士見秦斯宴也在,一臉尴尬道,“秦先生,這位小姐堅持要來探望虞小姐。”
雖然看不到來人的模樣,但秦斯宴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他微微颔首,放人進了病房。
病房門被關上的瞬間,裴瑾玉這才摘了口罩。
她剛才在病房門口就看到秦斯宴對虞年做的一系列舉措。
她的眸光暗了一瞬,摘下墨鏡後,面上帶着和善的笑,“秦先生,怎麽是你在照顧姐姐?”
“那你來?”秦斯宴直言開口,讓裴瑾玉面上笑意一僵。
她眨了眨眼,許是有了新靠山的緣故,面對眼前人的反諷,她并沒有太多的計較。
嘴角輕抿,她道,“好歹姐姐還沒有和逸之離婚,照顧姐姐的事,怎麽也到不了你頭上才是。”
“你這樣追求我姐姐,她會答應你嗎?”
在裴瑾玉看來,秦斯宴和虞年還是有些般配的。
一個是不受寵的秦家長子,名下公司即将倒閉。
一個是山溝溝裏來的土包子,哪怕她現在是科研人員,還是Zoe又如何?
這些身份依舊改變不了她的真實身份。
這樣想着,裴瑾玉一路來的氣悶全部消散。
她自主在休息區坐下,餘光瞥見茶幾上的筆電,正要細看屏幕上的内容,就見一隻大掌湊到她的面前。
在她下意識閉上雙眸之際,一道清脆的聲響在她耳邊響起。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試探着睜開雙眸,看到秦斯宴隻是沉着臉合上了筆電時,她心下尴尬了瞬間後,旋即又氣惱起來。
秦斯宴一個不受寵的人,憑什麽用這種态度對她?
精緻的眉眼皺起,裴瑾玉沉聲道,“秦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秦斯宴說話都刻意壓着嗓子,生怕吵醒了剛睡着不久的虞年。
這會兒裴瑾玉突然拔高聲調說話,他下意識扭過頭看向病床。
看到床上的人并未被吵醒,他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回過頭去,沉着臉看向眼前人。
“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請你離開病房。”
“你要是來找傅逸之的,他中午已經離開,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去。”
“我雖然是男人,但我會揍女人。”
秦斯宴說這話時,他微微勾起唇角盯着眼前人看。
饒是裴瑾玉這個混娛樂圈的,見慣了不少小鮮肉和老戲骨,秦斯宴這身皮肉骨相都是她見過的人中,一等一好的。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他不僅骨相漂亮,連皮相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若是進了娛樂圈,定然是走到哪兒都隻有被歡呼恭迎的份。
心下微動,裴瑾玉并未提傅逸之的事,更沒有提及要來找虞年的茬。
隻見她打開包包,從包裏拿出燙金名片送到秦斯宴面前,“你的公司要是倒閉的話,可以來找我。”
“在我這裏,起碼不會愁資源。”
秦斯宴念着虞年還在睡,故而并沒有用從前的态度對眼前人。
不曾想他的客氣,反倒增長了對方的臉皮。
氣的嘴裏輕呵一聲,在她期盼的目光下,他伸手接過名片,旋即當着她的面直接把名片丢進了垃圾桶中。
這一幕落入裴瑾玉眼眸中,看得她瞬間瞪大雙眸,“你!”
“說夠了就趕緊滾,我不想晚上吃不下飯。”
全然沒有在虞年面前的溫柔模樣,秦斯宴直言直語氣的裴瑾玉胸口不住上下起伏。
後者騰地從沙發上站起身。
她的餘光瞥見病床上的人似乎有要轉醒的迹象。
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轉,本要氣的轉身離開的她,當場因爲‘崴腳’而撲進了男人懷中。
“啊——”
虞年幽幽轉醒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瞧見裴瑾玉倒在男人懷中,對方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瞧,見她睜眼了,對方的小臉上當即露出慌張神色。
“姐姐,我和秦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斯宴在裴瑾玉倒在自己懷裏的瞬間,就要伸手把人推開。
結果他剛擡手,就聽懷中人着急忙慌開口,吓得他手下動作用力,直接把人推的撞在了後邊的牆面上。
隻聽‘咚’的一聲響,裴瑾玉的後腦勺直直撞在牆上。
秦斯宴全然不顧她的感受,趕緊轉過身去一臉緊張地看着虞年。
“年年,你聽我解釋。”
“是她要往我身上摔,她故意算計我呢!”
“你看她還撲那麽厚一層粉,還那麽醜,我怎麽可能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