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清楚記得上輩子在自己死前,宋子墨一直在國外逍遙法外。
他并沒有因爲導緻連環車禍而被抓捕,而是靠着宋家的權勢,找了個替罪羊頂替自己坐牢。
那兩年她一直在想辦法找證據,然她出手的太晚,遠在江南的養父也因悲傷過度而沒有出面。
所以收集證據變得十分困難。
臨到她死前也沒能把宋子墨送進監獄,是她上輩子的遺憾之一。
現在她重來一世,雖然宋子墨并沒有導緻連環車禍,她的養母也沒有離世。
但對方作惡多端,仗着自己是宋家長子,做了不少壞事,把他送進去并不是壞事。
秦斯宴就坐在病床旁邊。
他看着她眸光閃爍,眸光中閃過複雜情緒,低聲道,“徐家辦了一場私人時裝秀,要去看看嗎?”
徐家?
虞年回過神,她沖他眨了眨眼,道,“小苑?”
秦斯宴點頭,“你和她許久未見了吧,就是不知道你這樣去見她,她會不會哭。”
徐苑和虞年之間的感情是大學時候建立起來的。
哪怕從前從未見過,相見恨晚一詞放在他們身上再合适不過。
虞年一聽要去見徐苑,靠在床上的身體微微坐直。
旋即她又躺靠了回去,“待會兒醫生還要來查房。”
“我問過醫生了,隻要不劇烈運動,保證安全,出門不會有問題。”
他向她保證,“我保證,一定保護好你的安全。”
虞年看着他舉起發誓的手指,眉眼間揚起一抹笑,“真的?醫生能讓我出門?”
“當然……不是,醫生隻說可以下樓逛逛,不過我們快去快回應該不會有問題。”
虞年被他說服了。
躺在病床上的這段時間,是她最無聊的時光。
因爲這次受傷嚴重的緣故,她的平闆也被沒收了。
高思源那邊過度自責沒看護好她,要她好好修養,她手臂好之前都不許再踏入研究所。
虞年本就閑不住,在病房裏憋悶了幾天的她,套上了一套休閑服,悄摸着跟着秦斯宴一塊兒溜出了醫院。
車子一路駛出醫院,坐在副駕上的虞年面上笑意就沒有落下去過。
秦斯宴借着看後視鏡看她,見她笑不停,道,“年年,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
原先氣氛融洽的車廂内,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虞年偏過頭看了眼正在目視前方開車的男人。
她見他雙手緊握方向盤,不似平時那樣放松,唇角揚起微笑道,“斯宴,我……”
“你很優秀,全世界上下也有很多優秀的女孩子由你選擇,我已經結過婚了。”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别的沒有,隻有一地的雞毛。”
虞年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雖然帶着笑,眼眸間卻透着幾分倦意。
她早已厭倦這樣的生活,她隻想與傅逸之離婚,然後回到江南去,再也不回京城。
秦斯宴聽着她語氣中的顧慮,本就緊握方向盤的手指越發收緊。
雙手骨節微微泛白,他道,“嚴格意義上來說,傅逸之隻是你名義上的丈夫,他并沒有履行丈夫的責任。”
“所以年年,等你一離婚,我會追求你,身體力行地告訴你,一個丈夫該有的責任是什麽。”
“你說的沒錯,全球上下優秀的女性确實很多,我也見過許多,但我知道他們都不屬于我。”
後邊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虞年聽言沒有說話。
她攥緊系在身上的安全帶,看似平靜的面上,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許。
私人時裝秀并不是徐苑舉辦的,而是徐苑的堂姐徐茵。
虞年到了地方才知道,看到徐家莊園門口站着的人,她的柳眉微微蹙起。
秦斯宴走在她身邊,第一時間看到了她面上的表情,問她,“怎麽了?”
虞年搖了搖頭。
徐苑和徐茵雖是堂姐妹,但性格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徐苑自小大大咧咧,徐茵則目中無人。
至于虞年爲什麽知道,除了徐苑是她的好友之外,她嫁給傅逸之的第一年,在不少場合都被對方冷嘲熱諷過。
徐茵是傅逸之的追求者之一。
由于是時裝秀,被邀請的賓客穿着十分隆重。
所有人都穿着高定晚禮服,亦或是大師手工定制的西裝。
隻除了虞年。
一身休閑服,左臂上還打着石膏的虞年在莊園内十分引人注目。
徐茵大老遠就看到了虞年。
她推掉與身邊賓客的寒暄,來到虞年面前後,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怎麽來了?”
邀請函是秦斯宴遞出去的,虞年不過是陪同而來。
徐茵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質問起她來,明擺着是不想給她留面子。
虞年住院太久,上次住院後的消瘦還沒有補回來,這次又在醫院待了幾天。
于是她的小臉更小了些,稱得那雙桃花眼更大了幾分,看向徐茵的眼眸中,無辜中還透着幾分妩媚。
“這裏是你家?我爲什麽不能來?”
莊園是徐苑家的,徐茵不過是借用了場地來擴大交際圈。
見虞年用一副無辜表情,說着最讓人生氣的話,徐茵的五官霎時擰成一團。
“鼻子剛做的吧?别皺着,小心歪了。”
虞年的話讓身邊的秦斯宴沒忍住輕笑出聲。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道,“笑什麽?我這是在關心她。”
看似關心,實則陰陽怪氣。
秦斯宴憋着笑沖她豎起大拇指,而後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沖徐茵開口。
“不好意思徐小姐,是我帶着年年過來的,徐小姐需要去門口迎賓處拿邀請函檢查嗎?”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
卻叫徐茵氣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虞年勾起唇角,正要繞過她朝一邊角落去,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嗤笑聲。
“土包子配不得寵的小可憐,天生絕配。”
虞年聞言轉過身去,徐茵見她轉身,瞪了她一眼,“做什麽?我說的還有錯不成?”
“既然徐小姐這樣說的話,那我可就要造謠咯?”
“聽說徐小姐的未婚夫是私生子?正好,你倆一個賤一個壞,絕配。”
她的說話聲不大,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
徐茵本就瞪大的眼眸頓時撐圓,“虞年,你别太得意忘形了!”
虞年笑着沖她颔首,“徐小姐也是,否則我可是會讓小苑把你丢出莊園的。”
說完,她不顧對方氣到跳腳的模樣,帶着秦斯宴朝着角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