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領着小助理走進電梯的時候,還能看到那幫人氣急敗壞跳腳的模樣。
小助理的臉色依舊不好看,隻是較方才的緩和了許多。
虞楚堯那邊安排了記者會,來的都是業界叫的上名号的媒體。
而這次的記者會,是爲了澄清新藥物舉辦的。
虞年左手骨折,無法開車。
小助理帶着她來到記者會現場的時候,媒體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虞楚堯站在幕後并未出面,看到虞年帶傷前來,他擰起眉頭沉聲道,“直接發個聲明不行嗎?”
之前檢測報告出來的時候,他就提議把檢測報告發在網上,讓大家好好看看就行了。
畢竟虞年出了車禍,手臂上裹着石膏,雖然她穿了件輕薄的外套,可真要上鏡被人看到她受傷.
他已經能想象自家大哥提刀來找自己算賬的場景了。
虞楚堯有些頭皮發麻,他替虞年攏了攏外套,“待會兒要是不舒服記得要提前下場。”
“那些人我都提前安排人叮囑過,不會爲難你。”
虞年看着他眉眼間的擔憂,住院後略微消瘦的小臉上露出消音。
隻見她微微颔首,低聲道,“謝謝小叔。”
虞楚堯沒再說話,側身給她讓出了路。
虞年剛一上台,台下的閃光燈便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餘光瞥見坐在台下的高思源,她的唇角微微上揚。
從小助理手中接過話筒,虞年從始至終把左手藏在桌子底下,沒有顯露出半分自己受傷的模樣。
她把新藥物送去檢測的結果投影在背後的大屏幕上。
面對記者們言辭犀利的提問,她尚且能做到遊刃有餘地作答。
直到台下有記者站起身,把手中話筒對向了她。
“虞小姐,聽聞前端時間你已經準備與傅氏集團總裁傅逸之離婚,請問你們真的離婚了嗎?”
這個記者的疑問讓台上台下的議論聲安靜了下來,隻除了快門聲還在時不時響起。
虞年看着那名記者,唇角依舊保持着得體笑意,“抱歉,這件事與本次記者會無關,我有權不作答。”
幕後虞楚堯也聽到了記者的疑問,那張俊逸的面龐上露出了冷肅神情。
他偏頭看了眼在後台工作的助理,質問道,“怎麽回事?不是和記者都對好台詞了嗎?”
助理也沒想到記者會問這個問題。
擡手擦了擦額角冷汗,他搖了搖頭,“對方可能是有備而來。”
記者手中的麥克風有自家媒體的标識。
助理把監控鏡頭對過去,才發現這次媒體的邀請名單中沒有這家媒體。
一定是對方聞到了什麽氣味才過來的。
助理後背冷汗直冒,低着腦袋不敢與虞楚堯對視,“應該是對方買通安保進來的,老闆,我這就去處理。”
虞楚堯也猜到了。
身爲織夢經紀公司的老闆,他再清楚不過記者如同鬣狗。
隻要一聞到八卦的氣息,就會着急湧上前來。
他見助理要去處理那名記者,當即叫停了對方的腳步,“現在去已經晚了,你繼續待着吧。”
前台。
虞年回答過那個記者的問題後,顯然也有記者跟着按捺不住了。
那名記者讪讪坐下後,又有記者站了起來,“虞小姐,聽說你這次受傷住院期間,因爲對一位醫生不滿,利用傅家讓其離開了醫院,是真的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才在醫院裏聽過的話又在耳邊回蕩了一遍。
虞年擡手示意安靜,而後又拿起話筒,“這件事我已經提起訴訟,不日後各位就會看到答案。”
“對方身爲一名盡職盡責的醫生,用了十幾二十年的努力才爬到這個位置,虞小姐因爲心生不滿就讓其離開了醫院,不會覺得太沒有人情味了嗎?”
這次站起來的又是那個詢問虞年是否離婚的記者。
聽到對方說自己沒有人情味,虞年垂眸看了她一眼,半晌後忽然笑道,“身爲記者,這位小姐應該清楚知道新聞該具備的三大特性。”
“真實性,時效性和準确性。”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你沒有經曆過我的經曆,貿然往我身上潑髒水,敢問這位小姐,你是隔壁派來的間諜麽?”
她的這番話落在其他記者耳中就好似開玩笑般,引得不少人發笑。
然被她說的這名記者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眼看着對方臉上露出的尴尬神情,虞年沒再看她,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其他提問新藥物針對的人群的記者身上。
一個小時的記者會并不算短。
虞年從台上回到後台的時候,額角沁出了不少虛汗。
她剛出院,整個人還十分虛弱,還需要好好修養身體。
虞楚堯看到她這副模樣,一邊說她逞能,一邊掏出一塊方帕仔細替她擦拭額角的汗水。
這樣的事放在叔侄二人身上并不奇怪。
兩人自小玩兒在一塊兒,虞楚堯雖是叔叔,但他天生愛玩愛鬧,帶着乖乖女虞年玩兒過不少刺激的遊樂項目。
剛開始時虞年膽子小,一番玩鬧下來不是怕的小臉蒼白,臉上布滿冷汗,就是眼角含淚,精緻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臉上一副可憐模樣。
虞楚堯便是在那時候習慣性帶上一方帕子的。
現在即便二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面。
這個習慣還是保持了下來。
虞年由着他給自己擦汗,臨了她揚起腦袋,沖他龇牙一笑,“謝謝小叔。”
虞楚堯屈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沒好氣道,“下次再逞強,我可不幫你了。”
就聽虞年嘿嘿一笑,虞楚堯面上又浮現出一抹無奈寵溺的笑。
叔侄二人相親相愛的場景落入他人眼中,皆是一副羨慕模樣。
卻不知這一幕早被不知何時潛入後台的記者拍下。
虞年從記者會上離開的時候,依舊不得閑。
她知道自己在住院期間又上了次頭條,這次的頭條不是秦斯宴幫忙撤的,而是虞楚堯。
方才她在虞楚堯口中得知這次造謠生事的是裴瑾玉,且前者還把裴瑾玉聯絡公衆号的證據遞給了她。
“總歸你是要回江南的,既然裴家人那樣欺負你,不用小叔教,你也知道該怎麽做吧?”
虞年在虞家收到的教育,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
她雖和母親一樣溫順,但在外人看不到的内心,她也有自己的見地。
上次她上熱搜,輿論四起是裴瑾玉間接引起的。
這次卻是直接的。
有了送上門的證據,她自然要讓對方認識到,虞年從來不是他們看到的那個溫順的虞年。
而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虞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