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邊的合作案特别順利,因此當秦斯宴得知虞年車禍後,第一時間讓嚴觀購買了回程機票,着急忙慌地往京城趕。
在他踏入病房,看到虞年睡着後的睡顔,心髒微微抽搐了一瞬,方才着手調查起這起車禍。
“柯夏疲勞駕駛,人還在拘留所關着,聽說認錯态度不錯。”
秦斯宴收回手,他看到虞年微蹙起眉頭,對車禍一事閉口不談,“對了,你猜我這次去哪兒出差了?”
虞年是在秦元青找上門之後,才知道他出差去了。
兩三天就回京,哪怕合作的其他工作都交給了助理,他能這麽快回來,想必去的地方并不遠。
她擡眸與他侵染着笑意的雙眸四目相對。
心下突然重重一跳,她抿了抿唇角,擰眉猜測道,“江南那一片?”
秦斯宴眼眸中的笑意更盛。
他點了點頭,像誇孩子似的誇了她一句,“猜對了,年年好聰明。”
他這樣對虞年早已不是一次兩次。
饒是虞年自身都已經習慣他這樣的誇贊。
聽着他的誇贊,虞年看到他面上笑意,繼續開口道,“曆城?”
“答對了,這是我答應了年年,回來後要送你的驚喜。”
秦斯宴手中多了隻錦盒。
錦盒上描摹着繁複的花紋。
是虞年曾經多次見過的紋樣。
頭皮微微發麻,她擡起頭與眸間帶笑的男人四目相對。
秦斯宴看到她目光裏的深意,嘴角笑意稍稍收斂,“我起初并不知道那是虞家企業,方案已經談攏了,待我過去才知道對方姓虞。”
“年年,這是我代你媽媽給你送的生日禮物。”
虞年的生日一早就過了。
亦或是說,那是她被虞家收養的孺子。
她的父母把那一天當做了她的生日。
以往虞年還在江南的時候,父母總會在當天騰出時間陪她過生。
如今她遠在京城,又不想讓母親來京城後看到自己被傅逸之厭棄的模樣,她隻能推拒了母親要來京城的提議。
現在看到秦斯宴手上的錦盒時,虞年瞳孔顫抖,伸手就要去接過盒子。
不想她剛一伸手,對方握着盒子的手後撤了下。
緊接着,她就感受到了臉頰上一片溫熱,“年年不哭,今後你的生日有我陪你一塊兒過。”
虞年這才覺察到自己臉頰濕了一片。
她太過想念父母,以至于在看到錦盒時,睹物思人,抑制不住地落下眼淚來。
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她伸手接過盒子,打開盒子後看到裏頭一串祖母綠的項鏈後,沖眼前人破涕爲笑。
“斯宴,謝謝你。”
秦斯宴見她向自己道謝,心下浮現出一抹愧疚。
他撒謊了。
雖然他有過要和江南歲年集團合作的念頭。
但始終沒有付諸行動。
直到嚴觀告訴他,虞年正是歲年集團董事長收養的孩子,當時的他就生出了私心。
哪怕不能和歲年集團合作,他也想去看看把虞年撫養長大的夫妻是什麽模樣。
和虞年接觸的這段時間以來,她身上堅韌不屈的性子就像某些特殊藥物,對他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虞家很好。
不同于裴家傅家,甚至是秦家的勾心鬥角。
跑去江南的他深刻感受到了虞年從小生長的環境。
溫和謙遜,待客有道。
是他從小就想要的生活。
唇角輕抿,秦斯宴搖了搖頭,“阿姨說很想你,但如果你在京城過得好,哪怕她見不到你,依舊會很開心。”
虞年聽言面上表情一愣。
她眨了眨濕潤的眼眸,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謝謝,待會兒我會給她回電話。”
她在京城過得好不好,不僅她自己知道,秦斯宴也清楚。
他取下錦盒裏的項鏈,起身對她開口道,“我給年年戴上好不好?”
虞年點了點頭,病床被搖起,她微微擡起頭,抓起長發攏到一邊,露出了纖細的脖頸。
傅逸之推門進入病房時,這一幕直直撞入了他的眼簾。
他站在病房門口,秦斯宴的背影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于是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這一幕就成了兩人正在接吻。
身體陡然僵直。
他不久前剛得知虞年在醫院被騷·擾的事,本想着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他。
在處理工作時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
末了他丢下手中工作,來到醫院後連裴瑾玉都沒去找,直接上樓來找虞年。
卻沒想到竟然讓他撞上了這一幕。
喉頭用力滾動,傅逸之眸間翻湧着陰郁的神色。
隻見他用力敲了敲門闆,在虞年二人同時轉過頭後,他大步朝着病床走去。
“二位,不想同我解釋一下嗎?”
他的聲線低沉,眼眸中爬出了幾條紅血絲,顯然是氣的狠了。
尤其是在看到秦斯宴手上的那條項鏈後,他伸手就要奪過。
虞年見狀瞳孔一縮,下意識要捂住項鏈。
傅逸之見她如此維護秦斯宴給的東西,登時被氣笑了。
“虞年,你就這麽沒皮沒臉,爲了條破項鏈,連下限節操都不要了?”
虞年蹙起眉頭,冷眼看着他,“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傅逸之拔高聲調,“是,我是沒送你什麽東西。”
“但現在我們還沒有離婚,是你不想離婚,結果你當着我的面收了其他男人的項鏈也就算了,竟然還和他卿卿我我?”
“虞年,你不要臉我還要。”
他的話讓虞年與秦斯宴雙雙對視一眼。
二者分别在對方眼底看到無語後,虞年擡眸對上他充斥着憤怒的目光。
“你要臉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既然你要臉,和我領證後哪怕對我沒感情,也該懂得收斂些,而不是三天兩頭和裴瑾玉鬧出绯聞。”
“你都給我戴多少頂綠帽了,我不過是收了一條項鏈而已,除了你也沒人看到,怎麽就丢你臉了?”
“你!”
傅逸之看到她眼尾泛紅,受傷後越發顯得憔悴可憐的小臉上透着紅。
以爲她這副模樣是兩人接吻後導緻的,傅逸之伸手又要去搶奪那條項鏈。
“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你還是我太太,别人的東西,你就是不能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