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京大邀請了秦斯宴,後者邀請虞年一塊兒聽他演講。
“我有些緊張,所以想你能坐在台下,隻要一看到你,我便不會緊張了。”
飯桌上,秦斯宴的這番話險些沒讓傅晉聞把嘴裏的食物噴出來。
緊張?
開什麽玩笑?
秦斯宴年紀輕輕,便已經是腫瘤科主任。
哪怕他這個傅家的旁支,都曾經聽聞過秦斯宴的醫術有多了得。
按照他的能力,大大小小的講座應該開過不少。
現在他卻在虞年面前說緊張?
擡眸看了眼正在和虞年撒嬌的男人。
後者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扭頭與他四目相對後,皮笑肉不笑道,“傅總,有什麽問題嗎?”
傅晉聞當即搖頭,借口公司還有事爲由,轉身便離開了食堂。
傅晉聞一走,虞年便更扛不住秦斯宴了。
見他一副‘你要不答應我也不去’的模樣,無奈之下,她隻得點了點頭。
秦斯宴見她點頭,面上露出笑意。
他不知道禮堂在哪兒,所以一路都是靠着虞年帶路。
這次的演講并不是針對京大的學生,而是針對已經步入社會的群體。
秦斯宴找到邀請函上自己所在的位置,讓虞年坐着等自己後,便跟着工作人員前往後台做準備。
兩人到禮堂的時間正好,演講馬上就要開始。
而第一位出場的,便是早晨虞年剛見過的周正奇。
對方站在台上,一眼便瞧見了虞年。
他沖她揮了揮手,虞年側過頭看了眼身側空位,再回過頭時,就見周正奇依舊盯着自己瞧。
嘴角揚起一抹僵硬的笑,不得已下,她也擡手沖對方揮了揮。
這次演講邀請了不少各界的巨擘。
秦斯宴排在後頭,此時正在後頭做上台前的準備。
虞年坐在台下,拿着手機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忽然信息欄那裏跳出了一條短信,是高思源詢問她在哪兒。
【我在大禮堂聽講座。】
虞年這邊的回複剛發過去,高思源那邊緊接着便發來一條新消息。
【我讓柯夏給你送過去的資料呢,我特意叮囑過,晚上前要把數據發給我的,你怎麽跑大禮堂去了?】
高思源很清楚虞年的爲人。
她一向準時守信,除非真的遇到什麽不能推開的事,交給她的活,她一定能認真仔細完成。
那組數據很重要,以虞年的能力,一定能在傍晚時分給他。
現在她卻在大禮堂。
高思源皺起眉頭,擡眸投過辦公室窗戶,看向了正在大辦公室内,和其他研究人員說笑打鬧的柯夏。
虞年确實沒有收到那份資料。
她沉默了一會兒,給高思源發去了信息,【我現在回來找您。】
發完信息後,她又切出界面,準備給正在後台做準備的秦斯宴發去信息。
不等她把信息編輯完,就見自己身邊的空位上多了個人。
不過她并沒有在意這些。
直到對方開口同她打招呼。
“虞同學,又見面了,你也是來參加這場演講的嗎?”
是周正奇。
虞年擡眸看了他一眼,旋即把編輯好的短信給秦斯宴發了過去。
“好巧,不過我并不是來參加演講的,而是陪人過來的。”
“現在我還有點事,所以要先離場了。”
周正奇見她起身就要離開,當即擡腳跟上了她的腳步。
四周的燈光有些昏暗。
他一把抓住虞年的手腕,不等對方掙紮,他沉聲開口,“我送你出去。”
虞年想說不用,但對方已經牽起她的手,拉着她離開。
期間她一直扭動手腕,然而男人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擰不過對方,臨了隻能放棄。
離開了大禮堂,虞年停下腳步,“好了,就送到這兒吧,我有急事。”
周正奇也終于松開握着她的手,聞言他轉過身看向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失望。
“我本以爲今天和你重逢,是天意注定,當時我在大禮堂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爲你是來看我的.”
說着,他上揚的唇角微微下垂,“是我自作多情了。”
虞年不想與他廢話,擡腳就要離開。
周正奇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直接離去的背影,那雙被鏡片遮擋住的眼眸中閃過陰郁。
大禮堂和研究所之間有些距離,虞年剛才一路和秦斯宴走來,兩人一直在聊新藥物的事,所以并沒有覺得路途有多遙遠。
現在她着急回研究所去,身後還跟了個狗皮膏藥,頓時讓她覺得這段路程漫長了許多。
見周正奇一直追着自己不放,虞年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周同學,你究竟想說什麽?”
周正奇追她追了一路。
這會兒額角都沁出了細密的汗水。
他扯了扯脖頸間的領帶,見她終于停下腳步,嘴角揚起一抹笑,“叫我正奇就好,虞同學,我可以稱呼你小年嗎?”
“不可以。”
虞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她擡起眼皮,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尴尬,她的眉眼間浮現出不耐,“還有事嗎?”
周正奇見她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唇角輕抿。
他再次伸出手去,卻見她一臉防備地後退了兩步。
“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周正奇輕歎一口氣,“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緣分未盡,就連老天爺都讓我們再次重逢了。”
“小年.虞同學,我可以重新再追求你一次嗎?”
虞年讨厭沒有分寸感的人。
之前上學時期,不少人都向她遞過情書。
隻有周正奇在她正在台上演講的時候,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演講。
她原本早已經準備好的腹稿,也被打亂,後半段的演講水平遠不如前半段。
她有些強迫症,落在她手上的事必須做好。
當時周正奇的出現,不僅沒有讓她感到激動,反而讓她羞惱。
現在的他依舊像從前那般。
她已經告訴他,自己有急事需要處理,他卻跟在她身後不放,還說要重新追求她。
虞年深吸一口氣,壓下内心的煩躁,繼續開口回絕,“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和傅逸之結婚的好處。
起碼她能用‘結婚’這一借口,回絕像周正奇這樣沒有分寸感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