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年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樣,傅逸之氣的險些将一口後槽牙磨碎。
他雙眸死死盯着她不放,“虞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
他居然還有臉跟她提以前?
虞年忽然坐直腰身,繼而又換了隻手繼續支着腦袋,“你也是。”
“以前你從來不管我是什麽樣的。”
她的話讓傅逸之噎了一下。
腦海中忽然跳出之前他偶爾去新婚别墅的場景。
那時候他大多都是喝醉了才會過去。
喝醉後總會片斷的他,隐隐記得虞年一個如此瘦弱的人是如何照顧自己的。
她也從未乘人之危,上演他喝醉後,就與他上·床的戲碼。
第二天他起床時,總會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她知道他的飲食習慣,所以做的飯菜總是和他胃口。
她也知道他不喜歡她,所以每次他下樓用餐,她都會躲在客房不出來。
直到他吃過早餐離開,她才會出來收拾殘局。
不少人都誇虞年是個好妻子,就連他的助理都說過。
當他當時滿心滿眼都是裴瑾玉,認爲是虞年拆散了他們。
每當有人在他耳邊提起虞年,他總會頭也不回地離場。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虞年了。
這會兒聽到虞年說的話,他抿了抿唇角,道,“這次不會了。”
虞年‘哈’了聲,語氣似嘲諷。
她瞪大雙眸看着眼前人,小臉皺成一團,“你不要告訴我,以後你會學着如何做好一個丈夫?”
“今天不是世界末日,也不是愚人節,傅逸之,你何必勉強自己。”
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的笑惑人。
虞年無疑是長得漂亮的。
比起裴瑾玉用美容院科技,還有妝造凹出來的造型。
虞年就如同一塊上好的玉。
不論近看遠看,都十分吸引人。
傅逸之從未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認真看她。
從前他對她的态度帶着個人情緒,故而從不用正眼看她。
現在兩人坐下好好聊聊,雖然他依舊被她氣了個半死,卻還是不得不說,從前他從未好好看過虞年。
“你也可以不答應,但我不會和你離婚。”
虞年柳眉一挑,揚起了精緻的下巴,“行啊,你玩兒你的,我玩兒我的,看我們誰能耗得過誰。”
半句話不想在和他多說,虞年起身就要朝餐廳方向去。
她經常來老宅這塊,可以說閉眼都能抵達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惜她不想和傅逸之多說話,後者卻不準備讓她這麽快離場。
“10%的傅氏股份,隻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如果你不想生孩子,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說來說去,傅逸之還是惦記着傅氏的繼承權。
垂眸睨了眼對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一股惡心感撲面而來。
虞年擡手捂着嘴,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傅逸之,你要是腦子有病就去看病,老在我面前秀什麽智商。”
傅逸之冷着臉看着她,咬牙加大籌碼,“11%。”
“虞年,你别得寸進尺。”
“11%?傅總真是大方,你知道11%意味着什麽嗎?”虞年這次沒再反駁,而是看着他,問他。
傅逸之當然清楚對于傅氏這麽大的企業,11%的股份意味着什麽。
但最近傅晉聞剛談成了個新合同,公司股東紛紛看好他。
那幫之前在他面前吹捧他的狗腿子,早把他抛到腦後去了。
指甲嵌入掌心軟·肉中,傅逸之沉下臉,喉頭滾動,“我當然清楚。”
虞年拍開他的手,嘴角的笑意漫不經心,“不好意思,即便你開價到21%,31%,我仍舊不接受。”
“你不是拖着不想和我離婚嗎?也行啊,我明兒就把手頭的照片都發給媒體,叫大家好好看看,身爲傅氏繼承人的傅逸之,背後是什麽樣的人。”
傅逸之瞪大了雙眸。
他沒想到虞年軟硬不吃不說,還是這樣的人。
單手擒住她的脖頸,此時的傅逸之理性全無,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便是殺了她。
虞年隻覺得脖頸間一陣鈍痛感傳來。
緊接着,窒息感讓她擰緊了眉頭。
由于傅逸之主導着這一切,她因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他掐着脖子逼退到了櫃子上。
看到虞年因憋氣導緻雙頰泛紅,傅逸之心下一擰,下意識就想要松手。
然而在他要松手的瞬間,他看到虞年臉上不服輸的表情後,心下那絲絲縷縷的不忍頓時消散。
收緊了五指,傅逸之雙目赤紅地看着她,“虞年,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虞年這會兒哪兒還說得出話來。
她努力想要掰開他的手,無奈男人的力道比她大上許多。
聽完他說的話,虞年哼了聲,咬緊牙關後用力擡起右腿。
“啊——”
就聽老宅客廳裏驟然響起一道男人撕心裂肺的咆哮聲。
剛上樓沒多久的老太太聽到動靜,吓得趕緊拉開房門,“怎麽了怎麽了?逸之,不是告訴過你好好和年年聊嗎?”
老太太來到走廊上,順着扶手往下看。
就見虞年捂着脖子,身子半蹲,叫人看不清容貌。
反觀傅逸之,他的雙手捂住褲裆,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傷,疼地一個勁地在地上打滾。
老太太一看這還了得,趕緊由管家扶着下樓。
等下了樓她才發現虞年的脖子上紅了一片,剛才客廳裏就他們兩個人在,現在客廳混亂一片。
她是過來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雙手握着拐杖,老太太一口一句‘造孽喲’,那雙寫滿滄桑的眼裏滿是淚花。
虞年好不容易從缺氧中緩過神來,她的耳朵裏嗡鳴聲一片。
看到老太太站在傅逸之面前,着急忙慌指揮管家去給醫生打電話。
她抿了抿唇角,一言不發地直接離開了老宅。
她的車子一直停在門口,引擎啓動的聲音響起時,老太太才回過神來,追出門去想要把人留下。
可她上了年紀,步伐太慢,等到了門口的時候,虞年早已驅車離開。
老太太回過頭看向躺在地上,額頭上淌滿冷汗的孫子,“把公司給你!你把婚去給年年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