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剛回到工作室,就看到小助理一個勁地朝自己擠眼睛。
嘴角揚起笑,她走上前去在她頭頂揉了一把,“做什麽?眼皮子抽筋了?”
“聽說宋子墨找你了?爲什麽不告訴我?”
不等小助理開口回答,背後響起的說話聲讓虞年收斂起了嘴角的笑。
她轉過身,就看到秦斯宴正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早晨打理好的發型,這會兒落下了一縷。
不僅沒有顯得狼狽,反而給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肆意。
虞年柳眉微蹙,問他,“你怎麽來了?”
秦斯宴看着她,末了擡腳來到她面前,彎腰抓起她的手腕拉着她進了辦公室。
聽到身後響起的唏噓聲,虞年想要甩開他的手,卻發現對方使了巧勁,她根本甩不開。
辦公室大門被關上,百葉簾被拉上,隻餘下一面落地窗勉強維系房間内的光線。
秦斯宴剛拉上百葉簾便急着轉過身,“你受傷了嗎?宋子墨那人就是個蠢貨,仗着自己是宋家長子的身份,到處欺負人。”
似是覺察到了自己剛才做的不對,他垂下眉眼,低聲道歉,“抱歉年年,我隻是在擔心你。”
虞年輕歎一口氣,她繞過他來到辦公桌前坐下,又給他拿了瓶水遞到他面前,“我沒事,你這麽着急趕過來,小楠說的?”
兩人不知何時互相留了電話。
恐怕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秦斯宴也都知曉。
想到這裏,虞年頗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梁,“斯宴,我們之間隻是朋友。”
“你知道我的情況,我”
“我知道的!”秦斯宴迅速答話,他雙手撐在辦公桌桌面,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盯着她瞧,“所以我想盡我所能先保護好你。”
“宋子墨對你動手了嗎?”
虞年搖頭,隻告訴他宋子墨被自己整了一頓,這會兒應該正在家裏哭。
秦斯宴見她相安無事,頓時松了口氣。
他拉着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那雙細長且骨節分明的雙手握着礦泉水瓶身,“我昨天晚上,應該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提及昨晚,虞年勾起了唇角。
“沒想到你喝醉後是那種人,我見你平日裏還算正經,除了說兩句調·戲的話外,醉酒後的你是我完全不敢想的。”
秦斯宴見她态度柔軟下來,心下微微一笑,面上卻是一副緊張模樣。
抓着水瓶的手指收緊,他的骨節泛白,“我做了什麽?”
虞年看着他,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見他點頭,她這才笑着把昨晚發生的事都告訴他。
她越是往下說,就見他耳廓越紅。
“我也沒想到我很少喝多,平時都是自己在家喝酒。”
他的聲音很輕,虞年見他面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盛。
“很可愛。”
虞年鮮少與異性接觸,上輩子她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了傅逸之,卻始終沒有得到念想中的回應。
就在她對異性排斥之際,秦斯宴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會幫她一起對付傅逸之,更會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一·把手,還會擔憂她的安危。
隻是可惜,她早已愛不起任何人。
唇角的笑意收斂,她擡眸與他四目相對,她的紅唇輕啓,問他,“爲什麽喜歡我?”
秦斯宴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局促,好半晌才聽他緩緩開口,“年年一定不相信一見鍾情。”
“之前第一次我就說過,我對你一見鍾情,對你見色起意,可顯然,你并不相信。”
“我承認第一次見到你從傅逸之别墅裏出來的時候,對你的身份很好奇,得知你是傅逸之妻子的時候,好奇心不降反增。”
秦斯宴說到這裏的時候,瞧見眼前人眼底一片複雜。
他聳了聳肩,繼續道,“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就是對你一見鍾情,對你見色起意。”
“要不是殺人犯法,我願意爲你殺了傅逸之。”
他勾着唇角說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語氣稀松平常,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
虞年聽着他嘴裏膽大妄爲的話語,卻并未反駁。
她當然相信一見鍾情,否則又怎麽會栽在傅逸之身上。
扯了扯唇角,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正當她準備開口轉換話題之際,她手邊的手機忽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她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是廣告電話嗎?”秦斯宴問她。
虞年點了點頭,再次準備開口之際,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來電顯示上不再是裴瑾玉,而是裴母。
眼眸中閃過嫌惡的神色,虞年上輩子就受夠了裴家如吸血鬼般的醜态。
本以爲這輩子重來,她能盡快和傅逸之離婚,再從裴家搬離,回到江南去。
沒成想這麽久了也沒能把婚離了,反倒讓裴家跑去騷·擾了虞楚堯。
一改之前對秦斯宴時輕松的神态,虞年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說話,就被電話那頭的裴母劈頭蓋臉一頓罵。
“裴虞年你長本事了?連你妹妹的電話都不接?”
“你這個不孝女,把親爸氣到高血壓發作,你爸被送進搶救室了也看不到你人影。”
“你又在爬哪個男人的床?裴虞年,當初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天天腦子裏裝的都是男人,爬各種男人的床,你還要不要臉?”
虞年冷臉聽着她的叫罵。
等到對方罵完,她直接把手機拿開,摁下了挂斷鍵。
裴母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挂斷自己電話。
她還沒讓她趕緊來醫院繳費。
雙手緊握成拳,裴母緊握着手機,其力道幾乎要把手機給捏碎。
裴瑾玉坐在她身邊,見她一副氣極模樣,擡手在她背上輕拍給她順氣。
“媽你别生氣,我給姐姐打電話。”
說着,她重新給虞年打去電話。
卻聽聽筒中響起一道‘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電子女音。
虞年她,把她拉黑了?
裴瑾玉面上閃過尴尬,她扭頭看向母親,輕聲開口道,“我去給爸繳費吧,媽,您别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卻見裴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裴母面色陰郁,沉聲開口道,“她是裴家親生的,她爸生病就該她來繳費!”
“我就不信她今天不能過來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