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之在回醫院的路上,被人追尾了。
他本就是從醫院過來丁家參加宴會,沒成想他前去丁家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前去參加宴會的賓客,不論他用多低下的态度想通對方搭話,對方不是一臉漠視,就是一臉爲難。
有人告訴他,在來參加宴會前,丁宿就警告過所有人,不許和傅家人有接觸。
想到裴瑾玉對他說的那些話。
想到虞年和丁宿之間的關系。
傅逸之在宴會上如坐針氈,不顧裴瑾玉的安撫,起身便要離開。
裴瑾玉攔不下他,隻能由着他離開。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些天接連倒黴後,連開個車都能被追尾。
帶着滿身怒火下車,傅逸之一腳踹在了眼前賓利的輪胎上,“下車!”
隻見賓利車窗緩緩落下,虞楚堯那張臉赫然出現在男人眼前。
“虞楚堯?”
和虞楚堯的兩次相處并不愉快,傅逸之眯細雙眸看着主駕上的男人,“你是故意的。”
肯定的語氣讓周邊的氣氛都冷凝了下來。
虞楚堯并未說話,坐在主駕後方的秦斯宴同時放下車窗,“喲,這不是傅總麽?大半夜的碰瓷兒呢?”
傅逸之聽到他說的話後,倏然瞪大雙眸,“你說誰碰瓷兒呢?!”
秦斯宴勾了勾唇角,因爲喝了酒的緣故,他支着腦袋,俊美無俦的臉上是一副慵懶模樣,“說你呢。”
“京城馬路那麽寬,傅總非得和我們開同一條道,綠燈呢,你就停了,不是碰瓷兒是什麽?”
實際上秦斯宴并不知道當時究竟是紅燈還是綠燈。
總歸瞧見傅逸之黑沉的臉色,他就打心底裏高興。
“虞年讓你們來的?”
傅逸之雙手緊握成拳,咬着牙才将将忍住要拿拳頭砸賓利的沖動。
現在的他身無分文。
就連信用卡都被老太太凍結了。
如今他住院的費用,都是裴瑾玉拿出了她的存款。
傅逸之從未像這段時間這般狼狽過。
他把這一切狼狽的原因,全部歸結到了虞年身上。
他被老太太踹出傅氏是因爲虞年。
他胃穿孔入院卻沒錢繳費是因爲虞年。
現在他被虞楚堯追尾碰瓷兒,也是因爲虞年!
一腳踹在輪胎上,傅逸之大聲嘶吼道,“虞年究竟有什麽好,以至于讓你們敢得罪我?”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傅氏唯一的繼承人,日後等我拿回傅氏,定要把你們都踩在腳底下!”
他的嘶吼聲太大,以至于結尾甚至還破了音。
他快瘋了,被虞年和她身邊的人逼瘋的。
秦斯宴和虞楚堯在聽完他發瘋的怒吼後,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
前者故作害怕地拍了拍心口,嘴角下撇,“哎喲,我好害怕。”
說完,就見他眼底閃過冷厲的光,“傅逸之,你是被人捧太久了,以至于忘了自己是什麽垃圾了麽?”
虞楚堯單手抓着方向盤,冷嗤一聲,“和他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讓他上車。”
嘴上雖是這樣說的。
虞楚堯直接打開車門,長腿邁出車門後,拉着傅逸之就要上車。
傅逸之一個病号,何時見過這番架勢。
隻見他不停地怒吼掙紮。
這會兒路上車隻多不少。
有人想要上前阻攔,卻讓秦斯宴一記冷眼吓停了腳步,“家事,别管。”
直到把傅逸之弄上了車,虞楚堯迅速啓動車子,車頭被擦破的賓利在高架上疾行,朝着傅家老宅開去。
虞年在接到秦斯宴電話的時候,正準備躺下。
這段時間她太過勞累,晚上卻怎麽也睡不好。
夜裏總是夢魇,醒來後隻剩滿身的冷汗和空白一片的大腦。
本想着今晚喝了酒會好睡一些。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她二話不說接起了電話,“斯宴,怎麽了?”
“.老宅保險櫃的密碼?我不知道。”
手機聽筒裏忽然響起一陣熟悉的咆哮聲,虞年頭皮發麻,問他,“你在哪兒?”
秦斯宴并未隐瞞,“你和傅逸之離婚不是還欠張結婚證麽。”
“我和小叔見這縮頭王八老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模樣,就帶他回傅家老宅來找你倆的結婚證來了。”
虞年聽到這番話後,吓得腦袋裏僅有的一絲瞌睡都消散了。
騰地從床上坐起,她着急朝着更衣室走去,“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老太太還在住院,管家在醫院照顧她。
偌大的傅家老宅隻有傭人在。
他們在看到被秦斯宴二人挾持的傅逸之時,不敢上前阻攔。
等到三人上樓,有傭人這才跑去給尚在醫院的管家撥去了電話。
虞年感到老宅的時候,就見老宅一副燈火通明的場景。
有傭人認出她的車,着急上前,“太太您來了,先生被人挾持了,他們這會兒還在樓上劫财呢。”
“我們已經報警了,太太您就在樓下等着,千萬不要上樓,萬一被誤傷了就不好了。”
虞年看着傭人臉上一副小心警惕的模樣,心下輕歎一聲,道,“把報警取消,他們都是我朋友,我上樓去看看。”
傭人聽言就想抓着她不讓她上樓。
末了又想起挾持先生的兩個男人,穿着得體,氣質不凡,或許兩人真的是太太的朋友也說不定。
傭人放下手,繼續道,“我已經通知吳管家回來了,太太,他們去的書樓上書房。”
虞年微微颔首,獨自一人朝着樓上去。
還不等她來到書房門口,就聽到書房内響起了傅逸之壓抑着怒火的說話聲。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奶奶早已經不讓我進書房了。”
緊接着,秦斯宴的聲音響起,“不讓你進書房?傅逸之,你連唯一的親奶奶的信任都拿不到,還說想把我和小叔踩在腳下。”
“做什麽青天白日夢呢你。”
“你!”椅子被推倒的聲音響起,就聽傅逸之沉聲開口,“秦斯宴,注意你的言辭!”
虞年推門進入的時候,就見秦斯宴和虞楚堯蹲在一個保險櫃前。
而傭人口中那個‘被挾持’的傅逸之,則站在一旁,他的腳邊倒了一把椅子,方才那番動靜就是他弄出來的。
書房裏的三人聽到開門聲後,同時轉過頭看向門外。
就見虞年擰着眉頭看着三人,“你們,在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