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回到宴會現場的時候,秦斯宴和丁宿已經喝嗨了。
兩人被人群包圍在中間,人群中還時不時傳來一句‘丁少好酒量’‘秦大少厲害啊’的贊歎。
虞年上前撥開人群,佯裝沒有聽到人群中的抱怨。
當她來到人群中央的時候,就看到秦斯宴仰頭灌下了一杯紅酒的畫面。
柳眉輕蹙,她上前奪走了兩人手上的酒杯,“這是品酒會,不是街邊的大排檔。”
她的出現無疑讓衆人不悅。
大家參加這場宴會,都是來做生意,來放松心情的。
眼下氣氛剛到達高·潮,虞年突然跳出來打破了這熱鬧的氣氛,自然讓人不爽。
“這人誰啊,保镖呢,快把人拖出去!”
“這個就是剛才在大門口和人吵架的女人吧,秦大少還把她護在身後,聽說她還在和傅家傅逸之鬧離婚呢。”
“傅逸之如今式微,所以她這是找上秦大少和丁大少攀高枝兒了?”
人群中議論聲不斷。
秦斯宴和丁宿卻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一個兩個低着腦袋不敢多言。
虞年剛從傅逸之那兒回來,正是頭疼的時候。
把高腳杯放在一旁,她見他們兩個的模樣,無奈道,“爲什麽吵架?”
“他說我是牛糞!”秦斯宴擰眉,因爲剛喝過酒的緣故,冷白的皮膚上沾染了紅。
“我說的是姐姐配你,就是鮮花插牛糞,我可沒有罵你是牛糞。”丁宿冷哼一聲。
他擡腳來到虞年身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總之,你想追她,得先過我這關。”
他的這般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面露驚愕。
他們之前就猜過虞年是什麽身份,竟然能在嫁給傅逸之後,又攀上秦斯宴。
眼下她和丁宿更是一副熟稔模樣。
可剛才宋錦和她吵架的時候,分明說她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土包子能有這樣的能耐,把京城位數不多的未婚少爺都勾到手?
還都對她死心塌地?
衆人的視線紛紛落在虞年身上。
後者顧不上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她見丁宿也是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樣,她當即招來了侍者,“送他上去休息,再給他準備一份醒酒湯。”
侍者點頭準備把人接過。
誰料侍者剛有動作,丁宿便轉了個身,整個人都挂在了虞年身上,“姐姐,他這人滿肚子壞水,你不能嫁給他。”
丁宿生了張娃娃臉,頭發還是金色帶着自來卷的樣子。
此刻的他就像被擺在櫥窗裏的娃娃,眯細雙眸勸誡比自己年長了一歲的虞年。
虞年想要把人掰開。
奈何她的力氣比不上一個酒鬼,隻能暫時先點頭答應。
丁宿這邊剛被侍者擡走。
那邊的秦斯宴登時站不住了。
隻見他動了動身子,還沒走上兩步,整個人便撲在了虞年懷中。
“年年,你說過會給我機會的。”
他的嗓音好似化不開的粘稠,語氣中還飽含委屈,叫人聽的心軟。
虞年想找個會開車的侍者幫她一起把秦斯宴拉上車,帶他回家。
無奈這會兒她被人群包圍,除了剛才就站在人群中的侍者,這會兒連個侍者影子都看不見。
她擡手在他的頭頂輕拍,低聲道,“你能站起來嗎?我們先回去。”
秦斯宴迷蒙地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抓着她的手臂就要站起身,“我可以的年年。”
他剛有動作,腳下突然一軟,吓得虞年心髒登時漏跳了一拍。
虞年被吓了一跳,當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手指穩穩抓着她的手臂,臨了還擡頭沖她憨憨一笑。
她長出一口氣,拉着他走出人群。
就在所有人見此情景,開口議論起虞年究竟是什麽身份時。
那個被虞年扶着即将走出莊園大門的男人,忽然間回過頭來。
隻是短短的兩秒鍾時間,方才他對虞年露出憨笑不再,卻而代之的是一片冷肅。
這一眼,讓還在看好戲的衆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秦斯宴根本沒有喝醉。
他生的高挑,一早就看到虞年從後門回來。
他是故意在她眼前喝下那杯酒,故意裝出一副醉态,在那麽多人面前宣告虞年的所有權。
他同時也在提醒警告他們,讓他們别打虞年的主意。
衆人唏噓,秦斯宴的警告确實震懾到了他們。
不過這樣也更讓他們對虞年這人好奇起來。
畢竟能一次招惹上那麽多男人的,确實少有。
虞年扛着秦斯宴準備找個能開車的保镖離開之際,就見身着藏青色西裝的虞楚堯姗姗來遲的身影。
“小叔,你不是一早就到了嗎?”
虞年來的時候還在宴會現場看了好幾圈,卻始終沒有找到虞楚堯的身影。
她給他發短信也沒有回應,本想着早些離場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人,不想他竟然自己就出現了。
虞楚堯見她們已經離開宴會,也不打算再進去。
伸手接過喝醉的秦斯宴,他道,“在門口遇到了熟人,就追上去看了看。”
虞年跟在他身邊,疑惑道,“隻是看了看?”
虞楚堯點頭,“後來發現我認錯人了,沒事了,我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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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宴因爲醉酒的緣故,被虞楚堯帶去了他名下的别墅。
兩人先把虞年送回君山,等到别墅大門關上,坐在後座上的秦斯宴方才緩緩睜開雙眸。
“喲,不裝了?”
虞楚堯挂擋倒車,車子調頭,“我以爲你這一醉起碼要醉到明天早晨去呢。”
秦斯宴靠坐在車後座,目光始終落在車窗外,“我會保護她。”
虞楚堯聞言先是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笑道,“你這在丁家受什麽刺激了?見着丁宿了?”
從後視鏡看到男人點頭,他又笑道,“丁宿人還不錯,當年我哥哥嫂嫂差點就答應了丁家提親。”
“可惜了,兩人當時年紀太小,違法的事不能做。”
他攤了攤手掌,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哪怕秦斯宴一早就知道虞年和丁宿是青梅竹馬。
但當他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你跟我再去見見傅老太太。”
“今天在宴會上,她又讓傅逸之欺負了。”
怪他發現的太晚,加上宴會上丁宿拉着他不讓他離開,否則虞年上車後的狀态也不會那麽差。
秦斯宴隻要一閉上眼,眼前就能浮現出她那張因爲不适而泛着白的小臉。
虞楚堯一聽傅逸之又找了虞年的麻煩,眉頭一挑,冷聲道,“與其去見老太太,不如拉着傅逸之回家找結婚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