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總,久仰丁總大名,如今一見,丁總當真如旁人口中那般,一表人才啊。”
“鄙人裴氏集團總裁裴海,今後還請丁總多多照顧。”
裴海自顧自地伸出手,看着丁宿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散着讨好氣息。
他自個兒尚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隻見他沖身邊的裴瑾玉招了招手,後者一臉羞澀地走上前去,柔聲開口,“丁總好。”
丁宿剛準備好的腹稿,在這一瞬間被打散。
他比裴海高了半個頭。
垂眸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企圖在對方臉上看出半分熟悉的影子。
然而沒有。
垂眸掩下眼底的不耐,丁宿沉聲開口,“你是裴海?”
裴海當即點頭,“丁總好記性,不久前我還.”
丁宿擡手打斷了他嘴裏還沒說完的話,“我記得你隻有一個女兒,這是誰?”
裴瑾玉長得确實不錯,畢竟是混迹娛樂圈的,靠臉吃飯,每年都要花上大價錢保養。
但這張臉與他記憶中的那張臉半點兒不像,裴瑾玉看似嬌弱,實則眼神中寫滿了算計。
裴海父女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前者面露尴尬後,讪笑道,“這也是我的女兒,裴瑾玉,她是個童星,被大家稱作國民初戀呢。”
丁宿再一次擡手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管這是你第幾個女兒,我記得我在邀請函上寫的很清楚,我邀請的是虞年。”
被點名的虞年明顯感覺到男人捏緊了她的小手。
眉眼間閃過笑意。
正當她開口要說話之際,就聽裴海輕嗤一聲道,“丁總喜歡虞年那個沒良心的?”
“丁總,恕我直言,虞年這些年都在江南長大,是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又是個在窮鄉僻壤長大的土包子,她有什麽好的。”
“她還不孝順,對我這個親生父親不聞不問,我都後悔當年爲什麽要生她。”
裴海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引得不少人往這邊看。
加上丁宿是本場宴會的主辦人,不少站在門口要入場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看戲。
丁宿聽完裴海說的,扯了扯唇角,“噢?虞年原來是這樣的人?”
裴海點頭如搗蒜,“是啊,當初她被接回來的時候我就說了,她回了裴家就是享福,裴家能給她的,遠比她養父母給的多吧。”
“她倒好,不僅不把親生父母放在眼裏,她還,還搶了妹妹的愛人!”
秦斯宴聽完這些的時候,忍不住低頭看向虞年,“他這樣蠢,裴氏都沒倒閉,真是個奇迹。”
虞年知道他這是在幫自己緩解情緒。
嘴角揚起笑,她就看到丁宿擡手指了指自己,“裴總這樣說自己的親生女兒,她知道嗎?”
裴海見狀轉過身去,在看到虞年後擰眉,“你怎麽還不走?”
秦斯宴護在她身前,“她爲什麽要走?她是跟着我來的。”
丁宿擡腳來到兩人身邊,點頭附和道,“是啊,她憑什麽走,我在邀請函寫的是她的名字。”
“要走也是你們走吧?”
裴海見此,本就擰緊的眉頭痕迹越發深了。
因爲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整個人都顯得老态了不少。
而周邊被邀請的賓客見此紛紛低頭輕笑。
“這人我好像有印象,當初好像是依仗傅氏才成立了公司,現在傅氏換了總裁,他管理的公司應該不好過吧?”
“看他旁邊那個,這兩年特别火的女演員裴瑾玉,沒想到裴家竟然是這樣的,啧,不入流。”
“不過那個被丁大少和秦大少護住的女人是誰?丁大少說邀請函上寫的是她的名字,這女人是什麽來頭?”
議論聲不絕于耳。
除了被雪藏那次,裴瑾玉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般丢臉過。
她扯了扯父親的衣袖,繼而扭頭看向被兩個男人護在身後的虞年,“姐姐,對不起,我沒想到丁大少邀請的是你”
在場的都是些富家小姐太太。
都是千年的狐狸,裴瑾玉這個小狐狸在這兒裝瘋賣傻,落在他們眼中就好似在看笑話一般。
裴瑾玉顧不上被嘲笑。
她和裴海來此品酒會的目的是一樣的。
她好不容易找到擴大交際圈的機會,織夢将她雪藏封殺,她必須找塊墊腳石沖破冰層,讓自己重新出現在熒幕前。
聽聞丁宿還是單身,她迫不及待就跟着父親一塊兒來了。
早該想到虞年也會來的。
裴瑾玉收緊手指,眼眶中飽含淚光。
丁宿卻不管這些。
隻見他沖旁邊的保镖揚了揚腦袋,“把不是此次宴請名單上的人請出去。”
他就差直接說吧裴海父女請出去了。
旁邊保镖的動作迅速,來到裴海父女面前,就要把人請出去。
裴海登時急了。
他推開保镖走上前去,指着虞年的鼻尖厲聲開口,“虞年,我還是不是你親爹?”
虞年早已經不是那個任由裴家傅家拿捏的虞年。
她的紅唇輕啓,說話聲調淡然,“您剛才不是說了,後悔把我生出來麽?”
“既然您隻認裴瑾玉,那我就不瞎摻和了。”
她剛把話說完,就見裴海氣的面色通紅。
指着她鼻尖的手指顫抖,裴海一連說了幾次‘你’,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丁宿的目光始終落在虞年身上。
看到曾經那個牽着他的手帶着他一塊兒玩鬧的姐姐,如今在面對生父時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當即擰起了眉頭。
“你們沒聽到嗎?把人請出去!”
保镖聽言當即架着裴海父女二人離開。
裴海叫罵了一路,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叫罵聲,宴會現場才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姐姐,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丁宿看着虞年,擡手給了她一個熊抱。
虞年被他緊緊抱着,險些喘不上氣來。
手掌在他的背上輕拍,就聽她笑道,“小宿,好久不見。”
由于激動的緣故,丁宿臉上浮現出一抹薄紅來。
他一改在外人面前冷傲的模樣,在虞年面前,他的嘴一直沒有停下。
直到一旁的秦斯宴實在受不了開了口,“丁總在生意場上手段陰狠毒辣,我倒是不知道,丁總原來還有這樣的一面。”
丁宿的好興緻被打斷。
他松開懷中虞年,後退一步後,一眼就看到了二人牽在一起,從未放開的手。
舔了舔幹燥唇瓣,丁宿低笑一聲,“秦大少,許久沒見,你這是醋罐子成精了?”
(本章完)